第九章 抄家（1 / 2）

“2像小鸭水里游，你看那个符号，像不像一只小鸭子，弯弯的脖子，凫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样子？”

尉迟一边大步流星地拽着晋王往前走，头脑一边思索着：

“别说还真像！”

“所以啊，’2像小鸭水里游’，就是为了方便记住阿拉伯数字的。只要背过了那首儿歌，啊不是…是那首诗，就可以记住每一个阿拉伯数字所代表的含义，例如看到这个小鸭符号，就会记得它代表二。”

尉迟停下脚步，咂咂嘴，随手扒拉浓密的胡子，边想边说道：

“嗯，确实如此，老夫的确能记住这个符号了，代表二。”

李雉奴点了点头，接道：“这叫联想记忆法。”

尉迟敬德不禁大喜，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着晋王殿下学了项新知识，自然有几分志得意满。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平白无故地发明劳什子阿拉伯数字去替代文字，究竟有何用意？

到了主计营帐，几位文官已经恭候多时了：账册整齐的摆在一起、摊开摆好的笔墨纸砚、朱泥印章红笔，万事俱备，只待大将军钦来查点。

刘驰跨进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幅精裱的书法，上面有清秀隽永、规规整整正楷字写道：

“1像毛笔能写字，

2像小鸭水里游，

3像耳朵能听话，

4像红旗迎风飘

…”

刘驰有点不好意思，幼儿园的儿歌被他带到唐朝来卖弄，这群好学的文官推崇他的幼儿园数学能力，竟然推崇到需要把它装裱起来、挂在一进门最显眼的位置上，这波彩虹屁吹得他也是有些醉了！

“这个…摆在这儿合适吗？会不会太显眼？”李雉奴指了指头顶上的这幅字，尴尬的挠了挠头。

“殿下，您亲创的阿拉伯数字可谓深邃奥妙！因此，下官特寻善书法的杨主簿誊抄，挂在房中，以示启迪。”

杨主簿站起身来，谦卑的躬身作揖，向晋王示意。尉迟老头皱着眉、眯着眼，逐行逐字地默诵。

“殿下，好诗啊！平仄押韵的吾不懂，老夫只觉得读起来通畅流利、琅琅上口，比那些文人写的酸诗可强多了。”说完，向晋王赞许的点了点头。

“可这阿什么伯的数字又有何用？我朝既已有文字可作计数，又何必再用这些奇怪深奥的符号？”

李雉奴笑笑问道：“如果让你记录1763这个数，你应该怎么写？”

“自然是壹仟柒佰陆十拾叁。”

“没错，壹-仟-柒-佰-陆-十-叁，七个字。如果我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就是这样。”

说着，李雉奴用毛笔在纸上画着：“1-7-6-3，四个符号，就可以代表刚才那七个字。从右往左的顺序，每个数分别代表不同数位，个、十、百、千，不信，你们试试。”

尉迟和主计营帐里文官们围在书桌前，先仰头查看“儿歌”，再将纸上的符号和文字一一对应，最后检查符号对应的位数。

“果然是四个符号代表了七个字，此种排列方法，就如同珠算盘上的算柱一般，个拾佰仟，一目了然。”

“没错，这个和算盘差不多，既然你们会用珠算，那下次有机会，我教你们口速算好了，口算的速度可比珠算快多了。”

几位大人惊异地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流露出“这个皇子竟然这么博学不当主计可惜了一定要把他身上怀揣的秘籍学到手可千万不能把他轻易放过了”的神色，一同躬身作揖道：

“多谢殿下不吝赐教。”

尉迟敬德晃了晃神儿，这才抄起桌上的账本，信手翻了起来。

“嗯，做得不错！用了殿下的’收支法’，账目确实清晰多了。对了，现在算下来，大军的粮草还够用多久？”

“禀将军，若无庭州地方补给、和朝廷的增援，大军现存粮草不足维持三月？”

“什么？才三个月？太少了！朱有水募集的大军补给呢？”

“禀将军，刺史大人说他尚在筹措。”

“尚在筹措？大军还未启程，便快马传驿到庭州。怎么到现在还未筹措到粮草？”

合上账册，尉迟头也不回的跨出账房，李雉奴见事出有异，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跟随其后。

正要出门，那位最年迈的杨主簿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攀着他的手便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