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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成绩，邵文举心里暗喜。 可表面上，他却说道：“各位领导，我们林产工业科和经销站的工作做的还不够！还需要继续扩大服务范围，为四化建设服务。” 局领导们都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回到科里，他一个电话把老胡和老郝召唤了过去。 他一边亲自给两个手下沏茶，一边说道：“最近，经销站和细木车间的工作做的不错，来，喝茶！” 俩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老胡虽然是经销站的副站长，是副科的级别，可别看只有一线之差，这中间的区别就大了。 副科想要晋升到正科，必须要林业局一把手点头，一年只有一两个名额，竞争十分激烈。 老领导恢复工作后，这才把他提了半级。 老胡跟局领导搭不上线，只能死死靠着老邵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老邵能再进一步。 老郝呢？ 更是老邵的跟班。 “上半年，经销站是有成绩的。现在又有了地板块这个拳头产品，局领导很满意。” 老邵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咱们不能一个产品打天下吧？” 他看了眼郝成斌。 “你们细木车间的家具生产也得拿出成绩来嘛！” “科长，咱们的家具在北安销售的不错！” “小郝啊，北安那边表现再好，领导也看不见嘛！” 邵文举放下茶杯，往椅子里一靠。 到底还是老胡啊！ 他是个人精。 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科长，咱们是不是在局址也搞个自己的门市啊，对，家具门市。这样，天天在眼皮子底下，局领导就知道咱们的辛苦了。” 他这话，让邵文举一下就坐了起来。 “嗯，有道理。” 邵文举点着头，说道：“还是跟商店合作，让他们出场地出人，咱们出产品嘛。” “对对，还是科长想的周到。” 老胡的马屁不要钱的甩出去。 郝成斌马上就明白了。 科里没钱，不可能独立搞什么自己的门市，还得依靠商业口。 “这个事老胡跑一跑，小郝配合一下。” “好好。” 俩人连声答应。 很快，经销站就跟青年商店达成了协议。 商店出场地和人员，经销站出产品，共同组建一个家具专卖的门市。 以前，细木车间的家具要么直接送到各个单位，要么就是在车间门市凭票销售。 合并后，这个门市就关了。 如今，和青年商店共同开设家具门市，那影响力可就不同了。 开设家具门市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秦光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朱虹。 这段时间，由于地板块生产很忙，他跟朱虹很长时间没有单独见面了。 自己未来想在家具行业有所发展，仅有生产能力是不行的。 还需要大量的销售人才。 而朱虹就是自己未来的贤内助。 她现在就在青年商店烟酒柜当营业员。 要是能调去家具门市，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一下班他就往朱家去。 朱大龙出车没回来，家里只有王凤英和朱弟。 “大娘，朱虹还没回来？” “没呢！你还没吃饭吧？在这儿吃吧？” “不了，那我先回去了，家里做了饭等我呢！” 和朱弟打了招呼，秦光明直接回了家。 钱桂兰已经做好了饭菜。 土豆炖豆角，菜里还有几片肥肉。 娘俩刚坐下，老秦就回来了。 一家三口围坐一起，边吃边聊。 秦光明说了家具门市的事，也谈了自己的看法。 “你想让朱虹去家具门市？她愿意吗？” 老秦问道。 “不知道，我没碰到她。” 钱桂兰倒是认可儿子的想法。 “家具现在这么吃香，不比烟酒柜差！甚至更有前途。” “烟酒不一定人人需要，可家具哪家不用？” “也是！” 老秦点着头，不过还是说，得人家愿意才行。 现在人的心目中，烟酒柜是紧俏的部门。 烟酒分级分等，国家限售。 越是这样，物资越紧俏。 作为烟酒柜的营业员，那真是太吃香了。 至少能弄到烟酒票啊！ 当然，家具门市更不差。 现在的家具紧俏到什么程度？！ 有好些适龄青年，就是因为弄不到家具票，不得不推迟婚期。 想要弄全家具票，至少也得好几年的时间。 曾经流传过一个段子。 说小两口正式订婚了，单位也分了房子。 可就是这家具票弄不齐。 于是，今年买大衣柜，明年买五斗橱。 就这么一年一年的攒着。 终于用了四年时间，把三十六条腿凑齐了。 他们很高兴，打算近期结婚。 结果，他们新房进贼了。 一屋子的新家具，小偷看着眼气！ 他自己也没有这么全的家具啊！ 于是，这晚上他就不干别的了，就砸家具了。 可想而知，新人到现场是什么结果。 姑娘当即晕死过去，小伙儿气的眼睛发黑。 说来说去，还是物资短缺造成的。 正说着，钱桂兰脸色不对，苍白一片，还干呕了几声。 秦光明立马反应过来，后妈怀孕了。 钱桂兰再进屋，秦光明就提议，以后他在食堂吃了，省得每天都要做饭。 老秦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 钱桂兰却板着脸，回道：“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事，在外面吃干啥？多费钱啊！” 回到宿舍，秦光明刚打水回来，朱虹就来了。 “光明，你找我？” “啊，你们开会了？” “是啊，今天商店开大会，耽误了一个多钟头。” “说的啥？不会是搞家具门市的事吧？” “咦？你咋知道的？” “这事我们单位都传遍了。” “你找我就是为这事啊？” “对啊！我想让你去家具门市呢！” 秦光明试探道。 朱虹愣了下，然后犹豫道：“今天单位还在动员呢，让我们自愿报名，我没报。” “你明天报名也来得及。” 其实，会后就有好几个营业员报名了。 朱虹没有参与。 主要原因是她们烟酒柜太吃香，她就没想过离开。 “你是咋想的？” 朱虹问道。 “家具门市不比烟酒柜差。” 为了劝朱虹自愿去家具门市，秦光明不得不找理由劝说。 “甚至比烟酒更稀缺。” “而且，我判断，以后家具门市会越来越多，有可能开进城里，到时候你们这些先来的老职工，就有机会进城了！” 朱虹眼睛一亮。 蔡家岗再好，也只是沾河林业局的驻地而已，总人口也就万把人。 顶多算是一个小镇。 进城的诱惑太大。 想想在城里卖家具，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上的。 朱虹心中暗喜。 “真的吗？” “这种事我能瞎说？还有个事我还没跟你提呢，我以后可能也会去卖家具呢！” “啊？你不在厂里了？” 朱虹一惊。 “厂子不能光生产，也得销售。以后销售比生产更重要！” 朱虹一时想不明白。 不过，心上人的话一定有道理吧！ “我得回去跟爸妈说，争取他们同意。” “嗯！家具门市一定有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