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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穿越了吗?” 方元躲在大树上,偷偷的打量着不远处的村庄。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 泥坯茅草的房屋。 长发,身穿电视剧里那些古代人穿的衣服。 不过,相比于电视剧,这些人的穿着明显十分破旧。 窟窿摞着窟窿,补丁压着补丁。 茫然。 方元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去医院看病,回来的路上遇到一阵大雾,犯病后迷迷糊糊的没有注意,等大雾散尽,他出现在了这方世界。 就在这个村口的大柳树上,他已经藏了多半天。 不敢走! 也不敢进村! 走? 古代世界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在书上有所了解。 三里一盗,五里一匪。 他活了三十年,连鸡都没杀过,遇到盗匪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留下? 吃什么?喝什么? 进村? 他这身穿着t恤牛仔,短发,该如何解释? 何况,又该如何交流。 刚刚几个孩子路过这里,说的话他可是一句没有听懂。 怎么办? 该怎么办? 方元内心焦急。 尤其是他在犯病的情况下。 现在的方元脑袋早已经迷迷糊糊,两只眼睛睁都睁不开。 他这种病不影响吃喝,但每天最少要睡上二十多个小时才能满足基本的生存要求。 按照给他看病的医生的说法,他这种病是全球第一例。 纯到不能再纯的罕见病。 其他罕见病虽说罕见,全球还是有几例的,他呢?已知的仅此一例。 如果不是方元拒绝,那个医生都恨不得能以方元的名字命名这个新发现的罕见病。 因为疾病,他每天只有三个小时是自主分配的时间。 所以,每一顿饭他一般十分钟内解决,剩下两个半小时送外卖,赚取每天的零花钱。 没办法。 他是孤儿。 没有父母可以依靠,只能合理的分配这三个小时的时间。 幸好有低保可以领取,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今天也许是担心,也许是激动,方元虽说困的要死,却坚持了多半天,哪怕腿上已经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但坚持下来了 现在终于要坚持不住了。 肚子更是咕噜噜的叫。 方元感觉到眼皮马上就要合上,甚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距离他非常遥远。 他知道这是困到极致的表现。 以往也经常有如此感觉。 不过,那是在现代社会,现如今呢?可是古代 淳朴? 呵呵! 也许吧! 但那是相对而言。 他孤身一身,身穿奇装异服,村民怎么可能淳朴。 想着想着,眼皮再也睁不开,即便手掐在腿上都没有任何知觉,仿佛是掐在一块木头上。 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遥远。 当他的眼皮再次合上后,便再也没有睁开。 已经进入到深度睡眠。 砰!! 一声闷响。 睡着的方元从树上掉落。 幸亏是身子着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他依旧沉沉睡着。 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睡着后没有任何知觉。 除非自己醒来,任何外力的刺激都不起作用。 所以一般,他一旦产生睡意,花坛边,公园的躺椅,草丛,地下通道,等等都是他的床。 从没有坚持过,因为他知道坚持不住,一旦身在高处,或者行走中,很容易出事。 今天没有办法。 他想着是在树上睡一觉。 显然没成。 方元如果知道,一定庆幸自己在自己的世界时,一直坚持随地睡觉,睡着之后有着太多意外。 “村长,村长” “村口有个死人” “看样子还是个贵人!” 青柳村,一个挎着篮子的二十来岁的女人,长相么,有点小家碧玉的样子,此时慌里慌张的来到了村长家,还没有进门,便喊起来。 随着女人话音落下,两个男人从一座青砖房子内走出来,两个男人,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样子,另外一个二三十岁,两人模样有几分相似,显然是父子俩。 两人出来后都盯着女人。 不同的是,年长者的目光带着审视,年轻些的目光中则有些贪婪。 女人仿佛看到年轻男子的目光,有些局促的后退两步。 年长者皱着眉头瞪了儿子一眼,又转身看向眼前的少妇,呵斥道:“长旺家的,大晚上你不回家,喊什么?” “村长,村口有个死人!” 女人再次开口道。 “死人?” “长旺家的,你确定?” 年长者闻言,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确定!” “我看到有个人影躺在树下,以为是村里的”女人点头说道,只是话没有说完,便缓缓低下头。 年长者点点头。 长旺媳妇,也就是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寡妇 模样长的在村子里来说独一份。 自然就引来不少人的觊觎。 夜敲寡妇门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不是长旺的母亲护着 “后来呢?” 老者问道。 “我以为是村里的那些人,便拿石头丢了一下,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我便过去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躺在村口的柳树下!” “看穿着像是个贵人!” “就是上次跟巡天马车上的贵人穿的一样!” 女人越说越是心慌。 如果不是实在害怕,她第一个找的就是婆婆。 在村里,如果不是婆婆死命护着,把那些二流子赶走,她一个寡妇的日子可想而知。 “真真的吗?” “你看清楚了吗?” 听到女人的话,别说女人慌了,听到有个死人后没有任何慌乱的村长,在听到村口的死人跟巡天马车上的贵人穿的一样时,同样也慌了。 死个人没啥,往山里一扔,一晚上的时间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但贵人就不一样了。 那天的场景让他们永生难忘。 一辆能在天空中飞翔的马车。 上次贵人乘坐巡天马车出游的时候,可是由宰相引路,皇子作陪,如果有贵人死在他们村 全村流放都是轻的。 “看清楚了,不仅穿的一样,同样也是短发” 女人点头道。 坏了 完了 村长父子俩,脸色骤然大变,村长的儿子这时候也顾不得盯着寡妇看了 贵人啊! “爹” 良久,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 村长听到儿子的话,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下来,看了儿子一眼,看到儿子眼中的狠厉和决然,知道儿子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不能,于是一脸凝重的对着儿子摇了摇头。 呼哧 村长深吸一口气,对着儿子道:“老大,你去叫人,点火把,我们去看看” 他左思右想,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据说这些贵人都有另外一个名字‘超凡!’。 据京城传来的小道消息,来到他们大雍皇朝的贵人是一个机械超凡。 什么是机械,什么是超凡,他不懂,却听说,这样的存在别说他一个村长,就是一支军队碰到,也得退避三舍。 巡天马车就是那位贵人的造物。 沉寂的村子不多时便变得乱糟糟。 一条几十根火把组成的火龙也跟着出现。 持火把者,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 年轻人都被留在家里。 现在全村都知道一个贵人死在村口。 万一贵人的家人报复呢? 他们这些老东西死就死了,年轻人可死不得。 长旺娘也在其中。 此时,老太太脸上有着一抹决然。 今天之事,虽然说起因不在她家,却是她儿媳第一个发现的,如果事先回来告诉她,她一定会让儿媳当做不知道。 村口,大柳树下。 灯火通明。 所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一个身穿贵人服饰,满脸是血的身影就这么躺着。 没有丝毫动静。 贵人真死了 而且就死在他们村口。 这 真是祸从天降。 所有人团团围住方元,却无一人敢上前。 一旦上前,说不得就会引来破家灭门的祸事。 村长的目光在一个个的人脸上扫过,最终停在长旺娘的身上。 看到村长的目光,长旺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然道:“我去,人既然是我家阿翠发现的,任何祸事我陈家一力承担!” 说完,老太太举着火把颤巍巍的来到方元的跟前。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老太太,哪怕平时关系不错的,也没有上前一步。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何况,这位贵人还被家旺媳妇用石头砸了一下 “没没死” “贵人没死” 老太太来到近前,看着方元胸口有着起伏,不由得伸手在鼻子下摸了摸,当她感觉到一丝热气的时候,颤声喊道。 “什么?” “没死?” 村长听到家旺娘的话,也顿时惊呼一声。 “哗” “贵人没死吗?” “老天保佑!” “我们村平安了” 其他村民闻言,也是一阵哗然,都暗自松了口气,难看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丝的笑容纷纷开口。 村长三步两步来到长旺娘跟前,同样伸手在方元的鼻子下伸了一下手指。 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热气后,同样暗自长出一口气。 只要人没死,他们不但无过,说不得还会有些好处。 “抬回去!” 片刻,村长起身,对着村民吩咐道。 “村长,放到谁家?” 这时,一个村民问道。 “是啊!村长,放到谁家?” “村长,我家可没地方,只有柴房空着,总不能让贵人住柴房吧!” “是啊,是啊,我家也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确实! 这是个大问题。 村长闻言一愣,不过,瞬间便明白他们的意思。 是啊! 等贵人醒过来,也许会有好处。 只是遇到喜怒无常者,也许带来的不是好处而是灾难。 “抬到我” 这时,村长的儿子开口说道,只是话没有说完,便被他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长旺娘,一事不烦二主,今天的事情从你家开始,也从你家结束吧!”村长思索片刻,对着旁边的长旺娘说道。 “好!” 看着村长和村民们的样子,长旺娘咬了咬牙应下。 她知道,这些人是欺她家没有男人,只有两个寡妇 但知道又如何? 只能忍着。 哈 方元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醒来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只是刚刚醒来瞬间愣住。 不是他家。 而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 屋里一个缺了一条腿用石头支起来的床外,再无他物 瞬间。 他想到,睡着前好像穿越了 这里是 想到这里,方元心里一惊。 那个村子吗? 被人救了吗? 嘶 突然,头上传来一阵抽痛。 用手一摸,一块麻布裹在头上。 他在屋里看了看没有镜子,看到手机还在不由得松口气。 拿起手机,可惜已经没电,借助屏幕看到头上裹着一块麻布,身上传来一阵阵的酸痛。 看来应该是昨天从树上掉下来,然后被人救了吗? 方元起身活动身躯,确定骨头没事,才不由得松口气。 古代社会啊! 没有一个像样的医疗资源,一旦受伤,得病,就是在闯鬼门关。 平复下来后,方元重新躺在床上,思索着敢如何应对以后得局面。 回到蓝星? 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想法。 在蓝星。 他没有亲人,因为每天二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都在睡觉,导致他没有朋友,同学?勉勉强强读完高中,但如今十五年过去,早都不在联系。 他的失踪,恐怕除了他的主治医生外,没有任何人会想起他。 何况,也不一定能回去。 那就需要再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怎么生活,怎么融入,便成为了重中之重。 他是身穿。 魂穿的话能自然而然的融入。 身穿会导致融入非常困难。 越是古代社会,越是排外。 像是这样的村子,一个外人想要彻底融入进去,百十来年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初中有个同学。 太爷爷一辈,逃荒来到一个北方的农村,即便百十来年过去,村里人说起他家都还会提一嘴当年他太爷爷逃荒的情景。 为了融入,儿女们积极跟村里联姻 但说起他家,依旧是外姓人,说的是从外地挑着扁担逃荒来的人家啊! 还有一家,从大山里搬出来,来本地打工,为了融入留下,一家人认了一个没有子女的老汉做干亲,承诺给老汉养老送终。 村里的红白喜事也积极参与。 但两辈人后,子孙娶个本地媳妇都十分困难。 无他,依旧是个外来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