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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全又热情把陆海川兄妹送到公交车站。
“海川兄弟，今天实在有点匆忙，下次你有空来我家，我一定请你吃饭。”
陆海川知道他也是有意讨好自己，毕竟卖葫芦以后也是他固定的收入了。
陆海川笑了笑。
“周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以后还得劳烦你给我送葫芦，要说请吃饭也得我请你。”
“海川兄弟，你可是我的财神，等过年的时候吧，我们家家都把存的肉拿出来炖，我可挺擅长炖肉的，而且我们村过年也特别热闹，有扭秧歌的，还有踩高跷的，都挺热闹的，到时候你们兄妹也来一起凑凑热闹。”
“好呀，周大哥，我们一定来。”
陆海川听他一片诚意，便应下来。
其实津市的近郊过年确实比城里更热闹些，等过年倒是可以带着家人来玩玩。
回到家，陆海川把全部葫芦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方桌上，二十多个形态各异的葫芦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陆海霞蹲下来，拿起那个像小鞋子的葫芦，翻来覆去地看。
“哥，你说这小鞋子烫个什么图案好呢？”
陆海川也拿起一个像胖娃娃的葫芦，摩挲着光滑的表面，一边思忖着。
“胖娃娃…烫个…财神爷？不太合适…要不，就烫个…弥勒佛？”
陆海霞闻言噗嗤一笑。
“弥勒佛？那这肚子也忒小了点吧！我看啊，就烫个福娃娃得了，多喜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起讨论着每个葫芦适合的图案。
当讨论到宝葫芦形状的葫芦时，陆海川坚持要烫八仙过海的图案，而妹妹陆海霞则认为哪吒闹海更符合这葫芦的气质。
“我觉得八仙过海更有意境。”
陆海川耐心地解释。
“你看这葫芦的形状，就像一个漂浮在海上的宝葫芦，八仙过海正好能体现出这种飘逸洒脱的感觉。而且八仙个个都是神仙，寓意也更好。”
陆海霞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哪吒闹海虽然热闹，但画面比较复杂，在葫芦上烫画可能会显得有些拥挤，而八仙过海的画面相对简洁，更能突出葫芦的形状。
“嗯…哥，还是你说的好像更有点道理唉。那…就听你的，烫八仙过海吧！”
陆海川点点头。
“我就说嘛，还是八仙过海更有格调！”
达成一致意见，两人继续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其它葫芦的图案，直到母亲陈岚进门。
“海川，我刚从你爷爷家回来，爷爷和他两个朋友也烫画了很多葫芦。”
“妈，您辛苦啦，都放在这吧。”
陆海川连忙又支起另一张折叠圆桌。
陈岚说着把爷爷那边烫画的葫芦一一摆放在方桌上。
陆海川仔细看那些葫芦。
只见这些葫芦烫画，画工精湛，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不仅有各种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甚至还有十二生肖，所有的图案都十分精美。
“妈，爷爷这手艺真是绝了！”
陆海川由衷赞叹道。
陈岚笑了笑。
“你爷爷说了，这些葫芦都是你爷爷，还有张爷爷和陈爷爷一起设计的，真的挺精致的，他还说，又找到了一个能烫画的，是个家庭妇女，手艺虽然比不上他和老张，但烫一些普通的图案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陆海川一听，不住地点头。
“又多了一个帮手，这样之后开学后，我和海霞去上学，爷爷和他的三个帮手就完全能继续做葫芦烫画的代卖了！”
“是呀！以后这就能成为咱家的固定收入了。对了，我那天也提起了把赚的钱分给你爷爷的事，可你爷爷说什么也不要。他说自己有退休金，要这么多钱根本没用。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烫葫芦就当成一种消遣。你说这该怎么办？”
“妈，我早就想好了，回头给爷爷单独立一个账户，定期给爷爷存钱，做爷爷的养老钱。等什么真正需要的时候再用。”
“你这个主意好。到底是我儿子厉害，未来大学生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这时父亲陆庆山下班回来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饭。
今天陈岚也没空做饭，就直接从包子铺买了包子回来。
饭后，陆海川又把八仙过海的那个葫芦烫画制作出来，陆海霞在一旁帮忙。
做完这个，就已经快十点了。
陆海川决定明天带上几个普通外型和几个异形葫芦，还有爷爷那边做的成品，一起拿去百货大楼。
兄妹俩收拾一下就立刻休息去了，以应对明天的忙碌。
第二天一早，陆海川就借了辆三轮车，和妹妹一起带着二十多个葫芦来到百货大楼。
昨天他们去乡下收葫芦没来，王经理只好让姜阿姨把库存的灯笼摆在工艺品柜台卖。
可这灯笼卖了好一天，一共也没卖几个。
姜阿姨和王经理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巴巴地盼着陆海川兄妹的葫芦烫画。
此刻一见到他们过来，王经理和姜阿姨立刻喜笑颜开，像是看到了救星。
王经理甚至亲自帮忙摆放葫芦，他一边摆一边啧啧称奇。
“呦，这葫芦长得可真稀罕！这像小鞋子的，这像胖娃娃的，还有这像宝葫芦的，真是巧夺天工啊！”
葫芦一一摆上柜台，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目光。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指着一个烫着小鸟图案的小葫芦，很感兴趣地问。
“这葫芦多少钱？”
陆海霞笑盈盈地答。
“大叔，这个只要四块五就行。”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
“这么小一个，这也不便宜啊，这个价钱还不如买个花瓶摆家里！”
陆海川连忙解释。
“大叔，您瞧这葫芦，是纯手工烫画的，独一无二，这是有艺术价值的！再说，这葫芦还能保平安，寓意吉祥，摆放在家里也好看！花瓶多俗气，还不是家家都有啊。”
中年男人被说得有些心动，最终还是掏钱买下了这个小葫芦。
开张如此顺利，后面的顾客络绎不绝。
“给我来个胖娃娃吧！”
“我要那个小鞋子！”
“这个宝葫芦不错，给我包起来！”
一时间，柜台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陆海川和陆海霞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姜阿姨也一直跟着帮忙。
那个八仙过海的葫芦一直有很多顾客过问，但一听到十元的价格就都打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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