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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翔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点点头，跟程海来到了外面。
“我是该称呼你为李先生，还是李局长呢？”程海拿出了一根香烟，问道。
“已经提了辞职，不是体制内的人了！程局想怎么称呼都可以！”李亦翔没有接烟，而是掏出了自己的香烟点燃。
程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李先生的几个兄弟最近有些活跃，希望您能够约束一下。”
“程局，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规矩，我对他们的要求一直都是守法守纪！
你也应该知道，既得利益们都喜欢抱团排外，正常的生意竞争，应该不需要程局特意关照吧？”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程海轻轻摇头，说道：“我只是提醒李先生，临海市是南方经济中心之一，地方鱼龙混杂。
不管你们生意如何竞争，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能影响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一条底线，谁碰了，我就抓谁！我也不会看他是谁的关系，也不会看他的背景！”
“呵呵！程局，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
对了，你小舅子最近以女朋友的名字开了一家KTV，回头我让朋友们去捧捧场。
我记得这家KTV的原老板因为欠了高利贷，被逼着破产自杀了。
你说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脆弱呢？有自杀的勇气，但是没有报仇的勇气！”
李亦翔如同聊天一样，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当做故事一样讲出来。
程海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锁，说道：“谢谢李先生的提醒！”
程海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同时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李亦翔目送程海离开，然后准备将离白露带走，这里似乎已经并不安全了。
然而他来到服务台的时候，小护士查询了一下后，有些惊讶地说道：“您说的那位女士，今天凌晨四点办理了出院，自行离开了。”
李亦翔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沉声说道：“我是离白露的监护人，她的精神有问题，怎么可能自行离开？”
小护士似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通知主任医师。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他手里面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李亦翔后，说道：
“李先生您好，我想为您解释一下。我们这里是疗养院，并不是精神病院，不会强制要求病人去留。
在我们疗养院预留的档案中显示，您只是离女士的紧急联系人，而不是监护人。
离女士作为一个拥有民事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她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昨天晚上，她已经自行办理了离院手续，上面有姜副院长的授权和签名。”
李亦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可以肯定姜浩的死，跟离白露的离开有关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求看监控！”
“可以！”中年医生点了点头，让前台小护士将监控调出来。
画面很清楚，离白露换了一件灰色风衣，从走廊到前台，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北山疗养院，直到消失在视频监控中。
李亦翔将这段监控拷贝到手机上，接着将离白露留在疗养院的档案和资料进行了扫描，然后坐回里面车里。
【现在这种情况有可能：
第一，离白露是在装疯卖傻，她之所以被关在这里，都是因为姜浩的原因。
第二，这个离白露是假的，真正的离白露被藏起来了。
第三，离白露突然清醒了，由于姜浩突然死亡导致无人监管，最终走失……】
李亦翔想一想就觉得头疼，他翻阅着档案，上面清晰记录着离白露的治疗情况和入院时间。
离白露是在二十五年前住院的，潘盼楠也是在那个时间段接受韩玲的资助，时间上完全对得上。
“罕见的红细胞血型，精神暴躁，常出现幻觉……”
李亦翔将资料全部记在心里面，他觉得整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离白露或许跟李海勇和韩玲有联系，但是跟他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一辈的事情，李亦翔也不想跟着瞎折腾，有视频作为证据给韩玲一个交代就够了。
李亦翔开车回到了临海市，中途接到了刘晓翠的电话。
“亦翔，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来客人了。”刘晓翠小心翼翼地说道。
“谁？”李亦翔心里面有些奇怪。
刘晓翠压低声音，说道：“是陈玄通老爷子，他指名要见你！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市里和学校里面的领导！”
“又给我搞事情！就说我不在，暂时回不去。”李亦翔放慢车速，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啊，陈老爷子发话了，他就在家里面等你，多久都等。
学校领导也在陪着呢，我有些害怕了。”刘晓翠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亦翔的火气腾的一下起来了，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回到家属区。
此时，家属区非常热闹，能看到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宁栋看到李亦翔之后迎了过来，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声说道：“先生，拦不住，实在不好意思。”
“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好意思！这件事也拦不住！”李亦翔沉声说道。
宁栋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刚才看到潘盼楠也来了，现在应该已经上楼了。”
“哼，我早就知道！她是无利不起早，习惯了见缝插针！”李亦翔冷冷地说道。
他对潘盼楠的行为毫不意外，甚至对方不出现才奇怪。
“亦翔，赶紧过来，怎么才回来啊！”欧荣辉招了招手，大声说道。
李亦翔无视周围的目光，走过去跟对方握了握手，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省科委的领导来临海工业大学视察工作，陈老原来也担任过名誉校长，于是陪着一起来了。
今天的目的是慰问科研骨干的家属，其他人那里都去过了，现在就等你了。”
“呵呵，我怎么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啊，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李亦翔试探性地问道。
“行了，别想那么多，就算是为了你这碟醋包的饺子，你也得给我忍着点。
省电视台的记者都在，你别乱说话！”欧荣辉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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