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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楼奕琛中毒(上架求首订)(2 / 2)

自昨日之后,容郅看到她,并没有任何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气了,不过这些楼月卿自然是不管的。

听说他派人去接了会解毒的人来,楼月卿就放心许多。

平城不比京城繁华,却也是一个大城,地势险要,乃楚国邺城外的最后一道屏障,把守着十万大军。

楼奕琛的毒可解,楼月卿临近中午,就放心多了,就听闻抓到了刺客了。

刺客乃东宥的人!

近来楚国频频潜入东宥探子,此次楼奕琛正是来平城处理此事,平城乃楚国重城,驻军十万,自然不能马虎,可不成想,因为楼奕琛抓到了几个探子关了起来,让那些剩下的人生了警觉,竟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把楼奕琛除掉。

对于东宥国,楼月卿并不陌生。

去过几次,也有人潜伏在那里,思然是不陌生。

容郅把人关起来了,她是见不到的,也没心思去见。

走进楼奕琛的房间,看着楼奕琛已经昏迷不醒,莫离正在翻查医术,看到她进来,忙的站起来。

“主子!”

她直接坐在楼奕琛的塌边,打量着楼奕琛的面色,“大哥如何?”

莫离沉声道,“无生命危险,可如今天气炎热,伤口恐会恶化,因着奴婢对七日绝不甚清楚,不敢随意用药,只能敷些草药,不过昨夜已经为他吃了一颗清热解毒的丹药,有了些效果!”

她一开始学医,本就是为了楼月卿的寒毒,对其他病症还能了然,可对解毒,并不甚了解,故而才会这般为难。

对楼月卿的身体,她了如指掌,怎么用药,如何疗养,她甚至比端木斓曦还要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楼月卿的寒毒都是她在控制,可术业有专攻,她并非毒医,自然不懂这些。

就算有了些头绪,也是不敢随意用药的。

楼月卿颔首,“嗯,容郅已经派人去寻了解毒的人来,只要你让大哥这几日都好好的,便足矣!”

莫离会什么不会什么,她自然懂得。

“是,那刺客可抓到了?我们在平城还是有”

楼月卿摇摇头,“不必,已经抓到了,是东宥国的人,不过”话音一顿,疑惑的看着莫离,“东宥近来有变动?”

她从未听莫离说起过东宥国的事情,以为风平浪静

莫离想了想,低声道,“东宥国太子性情大变,已经夺了权,如今的东宥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各国的消息频繁传来,莫离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楼月卿身子自从醒来后,就一直不好,她不想楼月卿为这些事情伤神,就闭口不谈,除了那些重要的事情,例如北璃!

北璃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也绝对不能瞒的。

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要禀报。

楼月卿闻言,十分惊讶,“南宫翊?他?”

一个草包太子,竟然会

楼月卿的惊讶,莫离并不觉突兀,继续道,“就在您醒来那段时日,东宥太子遭遇刺杀,坠入悬崖,后来被寻到,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人变的狠戾,手段也残忍了。这半年,东宥几个皇子死的死,关的关,东宥皇帝已经被架空了实权,南宫翊摄政了!”

东宥此番变动,可谓震惊四国,只是东宥如何,楼月卿并不太关心,所以,莫离就没有提起过。

楼月卿闻言,饶有兴致的道,“这倒是稀奇了,以前听闻他不仅荒淫好色,还胸无点墨,这刺杀一次,竟让人性情大变,当真是无奇不有!”

她没见过南宫翊,可是对这位草包太子可是听说过不少,本以为东宥废太子是迟早的事情,可如今,竟如此

呵呵!

思路一转,她凝眉问道,“那这些探子”

莫离道,“不仅楚国,北璃,西魏,都潜入了不少探子,这位太子爷估计是野心大了,想要染指别人的江山了!”

可是,有那么容易么?

且不说四国互相抗衡两百年局势不变,就说东宥想要以一对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北璃?”楼月卿神色微变,眼中划过一丝精光,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的!”

楼月卿抿唇,神色复杂,虽有些纠结,还是沉声道,“派人去清除掉,最好一个不留!”

北璃是她的东西!

谁敢惦记,她就灭了谁!

即使亲手毁了那个国家,她也决不允许别人染指,何况

莫离闻言,眼中晦暗不明,低声道,“是!”

没有再说什么,楼月卿站起来走出去,却在院子里撞上了正打算进来的容郅。

忙的盈盈一拜,“参见摄政王!”

容郅刚从书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王琦护卫,薛痕紧随在侧,看到楼月卿,作揖行礼。

容郅眉头微蹙,淡淡的说,“起吧!”

楼月卿站直身子,没看他。

看了一眼里面,他开口问道,“楼奕琛如何?”

“未见起色!”伤口还恶化了!

“既如此孤就不进去了!”看和不看,人又好不起来,何况,楼月卿的人在里面,他也无需担心。

“刺客抓到了,孤正要去看,你去不去?”

楼月卿惊讶的看着他,他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淡漠,却在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刺客?

不是不让她干涉的么?

想是这样想,她浅浅一笑,“去!”

容郅转身往外走去,楼月卿跟上。

刺客被关押在平城一座空院子的地牢内,加上楼奕琛来这里这几日抓到的几个,一共六个人,都被分别关押着。

地牢入口隐蔽,竟然是在别院后园地下,而不是关押在院子上面的房间里。

地牢昏暗潮湿,只有几盏灯照了点光,容郅的手下点了火把照路,这才没有摸着墙走。

楼月卿穿着的衣裙有些长,只能提着裙尾走,暗自吐槽。

没事建个地牢做什么?

还那么昏暗

还没有走进里面,就远远听到来自于尽头传来的惨叫声

有人在行刑逼供!

鞭子抽打的声音和那些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地牢通道上,还带着一丝丝阴森和阴冷,犹如

地狱!

容郅在看着她,在她的脸上,竟找不出半点惧怕,一般女子待在这个地方,定然是惊惧不已的吧

想着,耳边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王爷,为何要在人家的院子地下挖个地牢,楚国没地方关人了么?”

还在花园地下!

刚才跟着容郅走进这个荒废的院子的时候,楼月卿还以为容郅在耍她呢!

在别人的院子里挖地牢

就不怕被人拿来藏金子?

咳咳

摄政王殿下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问你大哥!”

这是楼奕琛让人挖的!

楼月卿凌乱了

摄政王殿下又道,“这是你大哥的别院!”

事实上在楼奕琛回京之前,曾经在平城待过一年多,虽然这里离楚京不远,可是,他当年在这里任职,在平城抓到不少非楚国人士,平城多重要,楼奕琛十分清楚,但是有人劫狱救人,楼奕琛自然不会把人继续关在地牢,就让人挖了个地牢在自己的别院下面,而且入口设计巧妙,旁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小院子会有地牢呢

这次楼奕琛来处理军务,住的是驿馆,而这里,早被荒废了。

可是还是派上用场了!

楼月卿不说话了。

走了一会儿,就看到那边灯火亮了不少。

远远看到那边的地牢里,几个人被挂在十字架上绑着,白色的囚衣上沁满了红色的血迹,头发凌乱,低着头奄奄一息,他们面前放着不下十种刑具。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更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容郅顿足在原地,没进去,他们一来,身穿铠甲的莫铨走来,作揖行礼。

“参见摄政王殿下,见过郡主!”

莫铨穿着铠甲,许是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脸上都是汗。

容郅淡淡的问,“招了么?”

莫铨即刻道,“末将正要打算回去禀报,那刺客熬不住,招了,且还说,东宥太子此时正在平城,但是具体在何处尚不得知!”

闻言,容郅魔瞳微眯,随即淡淡的说,“不留活口!”

“是!”

看了一眼楼月卿,他道,“走吧!”

楼月卿暗自咬牙,这厮还真的就为了带她进来看一眼就走

不过她也不喜欢这里的血腥味,轻微颔首,随着离开。

走出地牢,楼月卿呼吸了下外头的空气,一阵享受。

看着不远处正在和手下吩咐事情的容郅,她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在里面不小心拖到地上弄脏的群尾,撇撇嘴,等会儿回去换套裙子。

随即,他的手下闪身离开,容郅才走过来。

楼月卿身上的衣裙本就是比较厚,方才地牢里阴暗潮湿且闷热,楼月卿进去一趟,如今脸上微润,脸颊上微微潮红,想必是在里面待久了热的缘故。

只觉面色红润,白里透红!

楼月卿挑挑眉,“回去了么?”

容郅没吭声,看着她沉思。

他要看,楼月卿就大大方方给他看,浅浅一笑,“王爷为何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臣女?”

“你不怕?”

一般女子,方才地牢的情形定然会吓得面容失色,她却好似习以为常?

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何要怕?”

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女人,容郅魔瞳紧紧凝视着她,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姑苏城你去那里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问出来!

不容许她再辩解。

楼月卿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勾唇一笑,“自然是养病,邯州不好玩,就跑到姑苏城了,可不承想会遇上王爷而且,臣女竟然不知,王爷有做梁上君子的嗜好,窥人”洗澡二字没说出来。

“闭嘴!”

他自然记得,那天他蛊毒发作遭遇刺杀,只好潜入附近的宅子里,惊动了里面的人,无奈之下就跃进了一个较高的屋子,直接砸到了浴池边

他当时受了点伤,蛊毒又发作,迷迷糊糊,眼角瞄到了一个女子的

她救了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楼月卿还真闭嘴了。

低眉顺耳的模样

摄政王殿下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走吧!”

走出别院,门口停着马车,容郅先上去,随即楼月卿也不客气,登上了马车。平城乃大城池,自然是繁华的,街道上小摊贩吆喝叫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使得街道上马车走得很慢。

容郅上了马车之后,就直接闭目养神了,他其实昨夜不曾好好休息,楼月卿坐在他对面,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感觉怎么怪怪的

早知道应该多备一辆马车才对,真实

坐在他对面,浑身都不自在!

马车走了了半柱香的时间,摄政王殿下终于开眼了!

定定地看着她,开口问道,“饿么?”

如今已经午时,该用午膳了!

楼月卿闻言,本来是想点头的,可是被他这眼神看着,她突然间就没吃东西的想法了,想了想,果断摇头。

“不!”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他又闭目养神去了

楼月卿:

回到驿馆,一下马车,看着他大步走进里面的背影,楼月卿果断叫了正在照看楼奕琛的莫离,让她跟自己出去觅食,驿馆是有做饭的厨师的,可吃了两日,楼月卿不太喜欢,又不想大费周章,就没太在意。

楼奕琛如今情况稳定了些,再加上这里有大夫,莫离只好陪着她出去。

寻了这里最大的酒楼,果断走进去!

半个时辰后,才走出酒楼。

吃的有些多,自然是不能再坐马车了,就直接走路回驿馆,反正酒楼离驿馆只有半柱香不到的距离。

莫离把出来时带出来的纱帽递给了楼月卿,楼月卿接过,戴上。

随即走在街上,往驿馆而去。

这一幕,正好落入街边的茶庄楼上的一双眸子中。

南宫翊紧紧盯着街道上一袭白衣戴好了纱帽已经看不到五官的人,眼中晦暗不明。

“爷,属下已经探查清楚,这位姑娘乃楼奕琛的妹妹,楚国宁国公府的嫡女,卿颜郡主,名叫楼月卿!”

这是昨夜手下告诉他的。

楼月卿

和那个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在这个异世,会是她么?

半年的时间,他从未忘记,那个让他爱进骨子里却又决然跃下山崖的女人,如今,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紧紧握着茶杯,南宫翊心底思绪暗涌,不管是不是她,既然长得一样,那就

只能是他的!

茶杯破碎,茶水四溢,他却毫不在乎。

突然,他的手下快步走来。

“爷,我等被发现了,平城不能再呆了!”

闻言,南宫翊把茶杯重重的放下,目光紧紧锁着茶楼下面的街道上缓缓远去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情绪,随即淡淡的说。

“回金陵!”

楼月卿就这样一路晃荡,回了驿馆,没想到宁国夫人还是知道了楼奕琛中毒的消息,让暗卫送来一封信,楼月卿看了之后,再给她回了封信。

可这样的悠闲日子才过了一天,就出事了。

容郅派人去接人来解毒,却在半道上遭遇刺杀,人受伤了!

还好受了轻伤而已,但是,容郅却骤然发了怒

凤卫折损五百余人,听到这个消息,元太后怒不可揭。

狠狠地把佛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那个孽种!”

她的凤卫,竟然折损五百多人,只因为派人刺杀了花无言,容郅可真是

“太后息怒”

跪了一地的宫人,因为元太后的突然暴怒而惊慌不已。

听到这个声音,元太后更是气急。

“都给哀家滚!”

宫人们即刻退下。

元太后怎么能不心疼,凤卫虽然不是她唯一的势力,可是明面上她就是只有凤卫,本来凤令不在,她能调动的凤卫只有一千人,如今,竟折损一半有余,她如何不怒?

因为容郅,她的凤卫这几年死伤大半,如今

王巍低声道,“太后,莫要气坏了身子!”

摄政王这次,怕是刻意给太后教训了。

元太后气的脸都青了,可能如何?

自然是不能问罪的。

只能嗑碎了牙自个咽下!

与此同时,邙山别院。

听到暗卫传来消息,容忆云摒退暗卫,看着远处的屏风,眼底晦暗不明。

容郅和楼月卿

看来,她的想法不算多想,若是容郅开窍了,也是应该的!

这样,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花无言受了点轻伤,但是不影响解毒。

花无言四十出头,乃已故坤王妃的心腹侍女,也是极好的挚友,身份成迷,年轻时候因为重伤奄奄一息被还未出嫁的元若云救回家,无处可去,为了报恩,就选择在她身边,随着元若云嫁入坤王府之后,亦仆亦友的陪着她,后来元若云被掳进宫,她本来也跟着去了,可是元若云放心不下女儿,就让她回去照顾容忆云,也正因为她的照顾,容忆云才活到现在,后来,也帮助容郅控制蛊毒。

她对毒物十分熟知,对焚心蛊的控制可以让容郅减少一半痛苦,所以,一直在容郅身边帮助他。

与别人的精致面容不同,花姑姑带着半边面具,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另外一边看得到的脸上,皮肤细腻光滑,想必必然是个美人。

她来历成迷,也无人追问其身份,不过,对容郅倒是十分上心。

一醒来看到容郅,第一句话便问,“王爷蛊毒发作的还厉害么?”

容郅淡淡的说,“花姑姑不必担心,孤暂时无碍!”

语气虽不见得温和,却没了平日里的淡漠,可见容郅自然是对其十分尊敬,这次她被刺伤,容郅焉能不怒。

花无言这才注意到楼月卿,先是一惊,随即看着容郅,不解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楼月卿还没说话,容郅缓声道,“这是清华郡主的女儿!”

言罢,花姑姑目露诧异看着楼月卿,打算行礼,“原来是卿颜郡主,老身有礼了”

楼月卿急忙道,“花姑姑不必多礼,你有伤在身”

花无言看着楼月卿淡淡一笑,“谢郡主!”

缓缓坐下,她看着楼月卿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若有所思的问,“听闻郡主身子不好,如今可是好了?”

楼月卿身子不好,不说楚国,好整个楚京的人都知道了!

“已经好了!”

“如此甚好!”

有了莫离的配合,花无言制作解药也是快了许多,需要七种剧毒的东西,蜘蛛,毒蝎,蜈蚣,蛇

还要搭配百种药材。

平城自然没有那么多药材,所以,等吧所需药材毒物都准备好时,已经是两日后了,楼奕琛中毒第五天!

以毒攻毒,且制作繁琐,顺序万万不能出错,所以,谁也不能打扰。

一天的时间,容郅忙着批阅楚京送来的各种折子,楼月卿只能就这样在楼奕琛的旁边一等就是一天。

直到傍晚来临,莫离才端着一碗黑色的液体走进。

解药熬了出来,自然就要给楼奕琛喝下,以毒攻毒的解毒之法是十分痛苦的,喝下解药,楼奕琛人还未醒就直接吐了几口黑色的血,眉头紧锁,冷汗津津。

楼奕琛的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了,天气炎热,靠近都能闻到一股伤口发炎的臭味混着草药味扑鼻而来,十分难闻。

吃了解药,人却迟迟未醒。

因为伤口本就在心口边上,还差一点,楼奕琛直接不需要毒发就可以去见阎王了,所以,人还是需要再躺两日才能醒来,只是脸色好了许多,

嘴唇也不再发紫了!

只待楼奕琛醒来,便回京了。

元府!

元家乃太后和皇后的娘家,外戚之家,已然鼎盛到了至极,元丞相乃三朝元老,如今更是位极人臣,文臣之首的左相之位。

与宁国公府建国以来就与楚国同在不同,元家是百余年前才立足在楚国朝堂的,当时一位年轻的少年才子一举夺得文武状元,因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被任命为大学士,一时震惊朝野,自那之后,元家便是逐渐立足于楚国,之后三代,皆是官拜丞相,权倾朝野,元家一时鼎盛,上一代元丞相正是因为帮助已故太上先皇除去了当时的两个国公府,从而深受倚重信任,因此,才有了元家两个女儿嫁入皇家的事情,如今皇后之位仍然是元家的女儿在坐,如今的元家,可谓是权倾朝野。

皇帝和摄政王的外祖之家,太后和皇后的娘家,元家本该如日中天更加鼎盛才对,可是,容郅的一再压制,让元丞相元吉这几年怒不敢言。

丝毫不给元家任何面子,该杀就杀,该驱就驱,可是,又能如何?

因为元若云的事情,容郅的身世,本就是他们一手促成的,即使容郅毁了元家,那也无可奈何!

容郅和楼月卿在平城的消息,整个楚京都知道,楼奕琛中毒的消息,元丞相从元太后那里得知,却没有任何举动。

楼奕琛只要还没死,就没什么好高兴的,宁国公府依旧鼎立,依旧是元家撼动不了的存在!

元丞相从宫里回来,就一直愁容不展。

元夫人郭氏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回来后就一直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便疑惑地问,“相爷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太后说了什么?”

元丞相一早就进宫面见太后了。

抿了口茶,元丞相没回答,反而开口问道,“歆儿呢?”

元歆儿,他的嫡次女!

元夫人闻言,轻叹一声道,“在她院子里呢,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总是不喜欢说话,我正想着明日带她进宫去看看太后和皇后呢!”

元吉淡淡的说,“那便带她去,太后想必现在十分想见她!”

元家如今也就这个女儿能够派的上用场了,其他的,不管是他二弟的那些女儿还是他的庶女,或者是那些旁支,都没多大用处了。

“这是为何?妾身前儿进宫探望皇后时听说这几日太后心情不太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元吉凝眉道,“摄政王的事情,怕是太后打算将歆儿嫁给摄政王了!”

容郅把元太后的凤卫除了几百个人的事情,元吉自然是不能说的。

元歆儿也即将十六了,却还未曾许配人家,且无人敢上门提亲,就是因为大家都清楚,作为元家的嫡出小姐,太后侄女,皇后的同母妹妹,元歆儿的婚事,自有太后决定,而元太后的心思,元吉十分清楚。

她想要把元歆儿许配给容郅为妃,好控制这个一直以来都难以控制的儿子。

这,也是元吉想要的,只要控制了容郅,就不会有人再阻碍元家,容郅天生反骨,从小就不受控制,即使被下了蛊毒,也一样不愿低头,这是元吉最无奈的。

“当真如此么?可摄政王他可是”

元家的仇人啊!

她的小儿子绍杰,正是被容郅一手拍死的,她至今仍然记得,焉能不恨?

大儿子与她不亲,长女早年进宫,小儿子和小女儿与她最亲,如今儿子被容郅杀了,她如何舍得再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

郭氏十分清楚,一旦元歆儿嫁给容郅,必不会有好下场,且不说容郅是否容得下,就说日后不管谁赢了,歆儿都是必死无疑!

正因为清楚,所以,如何舍得?

元夫人话没说完,元吉立即低声喝止道,“你懂什么?这件事情老夫自然计较,太后这么做无可厚非,再说了,歆儿不也正是心系摄政王么?这也是她所愿!”

元歆儿心系容郅,外人不甚清楚,可作为他的父亲,元吉十分清楚,元夫人自然明白,而皇太后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有了如此计较。

反正对于一个家族而言,女儿就是联姻的工具,元歆儿的出身,本该如此,为了元氏一族,肝脑涂地,都是她该做的!

元夫人面色一急,低声道,“可摄政王心狠手辣,歆儿会没命的!”

元夫人想一想都知道,摄政王恨极了元家,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有所顾忌,可这种顾忌,不代表他不会杀了元歆儿,他连元绍杰都直接打死,何况

元吉闻言,脸色一沉,骤然一怒,瞪了一眼元夫人,冷声道,“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话日后不可再胡言,歆儿若能成为摄政王妃,那也是她的福气,元家的福气,好了,你去看看她,明日便进宫给太后请安!”

元吉的怒意,让元夫人悻悻作罢,不敢再多言,站起来低眉道,“妾身知道了!”

她可不敢轻易激怒元吉。

“嗯!”元吉见她如此,面色稍霁,想了想,温和道,“还有,静儿也快要及笄了,你也上点心,为她选个好夫婿!”

元静儿,她的庶女,也是最宠爱的女儿!

闻言,元夫人微微咬牙,却依旧温婉道,“相爷不必担心,妾身自会为四姑娘做主,不会委屈了她!”

元吉颔首道,“嗯,你办事素来严谨,老夫自是不担心的,静儿虽是庶出,可也是元家的女儿,万不可差了!”

元夫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办事牢靠,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是一个会做人的人,说是贤惠也不为过!

起码嫁入元家这么多年,一直都让他很放心。

元夫人温婉一笑,低眉顺眼,“相爷放心,四姑娘也是妾身的女儿,妾身自然不会委屈了她,必会为她寻个如意郎君!”

“嗯,老夫还有政务处理,先走了!”

元夫人一惊,“相爷不在这里用午膳?”

如今已经是午时了,午膳都准备好了!

元吉轻嗯一声,“方才已经通知了清荷园那边过去用膳!”

元夫人脸色一僵,元吉也不再多留,缓缓走出门,头也不带回的。

他一走,郭氏脸色阴沉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门,人已经远去,重重呼了口气,心里暗骂一声。

那个贱人!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竟然让元吉被迷的魂不守舍,还因此导致她的那个庶女享受着几近嫡女的待遇,该死!

元吉这明显的偏心,如何叫她不恨!

元静儿的婚事要用心,难道元歆儿的婚事就可以随意牺牲么?

把她的鸳儿送进宫受这样的屈辱还不行,如今还要牺牲她的歆儿,呵

一直随侍在旁的郭嬷嬷低声道,“夫人,小姐可不能这样就”

去送死啊!

谁不知道摄政王和太后母子不和,太后要是敢把三小姐许配给摄政王,摄政王焉能放过三小姐?

元夫人咬牙道,“我自然明白!”

“那三小姐那里”

“让人好生伺候,不许跟她多言!”

“是!”

想了想,元夫人突然问道,“小小姐如今在何处?”

郭嬷嬷低声道,“在大少夫人那里,大少夫人身体好多了,便把小小姐接到了身边照顾着,这几日大少爷从不曾踏进大少夫人的院子怕是”

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大少爷做的比相爷更甚,哎

元夫人轻叹一声,淡淡的说,“让人给娟儿多备些吃穿用度,万不可委屈了她,绍麒如此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褒义之词,如今,却充满了讽刺!

大儿子的为人,元夫人自然清清楚楚,子肖父,当年元吉再宠爱那个狐狸精,都不曾少了她的,只是不怎么愿意在她这里过夜,可他的儿子倒好,直接任由妾侍欺辱到了妻子头上,差点要了正妻的命,气的元夫人当即处死那个女人,却引得儿子与自己更加疏远,直接不管妻子的死活。

凉薄至极!

可那又如何,怎么也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再气,也要忍着!

“夫人不必担心,大少夫人是个懂事的,老奴也会让人注意着点,日后必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

“嗯!”

吩咐完这些琐事,传膳,用膳!

此时,元府后花园边上的舒云苑,乃元歆儿的居所,此时,静谧安好。

小轩窗,正梳妆!

坐在铜镜前,轻执木梳,顺着长发缓缓梳着,嘴角挂着清淡地笑。

元歆儿一袭浅蓝色长裙,名贵精致的布料包裹着她本就姣好的身材,五官柔美,温婉大气,头上戴着一些简单的发饰,脸上轻点胭脂,透着出一丝丝的秀丽。

指尖轻触脸颊,旋即会心一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有些羞怯不安的模样。

连元夫人进来,她都不曾察觉。

“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呢?”

闻声,元歆儿猛然一惊,抬眸回头,看到元夫人不知何时坐在她身后的桌子那里,温和的看着自己,连忙站起来,随即盈盈一拜,“母亲,您怎么来了?”

元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轻笑道,“来看看你,怎么,刚才母亲进来你都不曾察觉,想什么呢?”

元歆儿扯嘴一笑,上前坐在元夫人旁边,低声道,“没想什么!”

握着元歆儿的手,元夫人含笑道,“那便好,太后想你了,明日一早便进宫看看她老人家!”

“好!”

楼奕琛昏迷两日终于醒了,就在这两日里,楼月卿无聊至极。

容郅很忙,楼奕琛生命无碍后,就埋头处理政务。

醒来看到楼月卿,楼奕琛十分惊讶,得知自己昏迷了七日,他没说什么,伤口还没愈合,只能靠着床静养。

只是一醒来,容郅便和楼奕琛单独在里面不知道在聊什么,聊了近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神色不佳。

一出来,就直接对楼月卿说,“两日后回京!”

“为什么?”楼月卿脸色微变,“大哥伤口恶化,如今这个样子,三日后如何能回去?”

回去,必然是要坐马车。可马车颠簸,楼奕琛的伤口如今极为严重,躺在床上抬手都艰难,如何回去?

这是在玩命!

容郅淡淡的说,“死不了!”

“你”

容郅面色不是很好,楼月卿自然清楚是为何事,这两日不知道谁散布的消息,楚京传来消息,很多人质疑楼奕琛已经死了,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楼奕琛一遇刺,容郅和楼月卿就当即赶往平城,且这么多天毫无消息,平城戒严,出入城十分艰难,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宁国公府本就等于楚国的一根柱石,楼奕琛身为宁国公,他的死讯传开,影响的,不仅是民心,还是军心,以及整个楚国朝局。

散布消息的人,还不知是谁,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扰乱楚国朝堂,如今必须要把这个谣言攻破。

两日已经是极限,若非顾忌楼奕琛的伤势,明日便该回去了。

看了她一眼,容郅大步离开。

楼奕琛已死的消息,不知如何,就在楚京蔓延开来,楼奕琛在楚国的地位本就颇高,宁国公府本就深得民心,再加上楼奕琛战功无数,手握几十万大军,可想而知其在楚国朝堂地位,此次受伤的消息传来,本就轰动不小,七日过去了,却没有任何消息,摄政王殿下和卿颜郡主都在平城多日不归,许多人猜测楼奕琛此次其实遇刺身亡,为了不影响军心,秘不发丧!

许多人前往宁国公府想要探知真相,可宁国公府闭门谢客,如此更是让人更加怀疑。

宁国夫人一直没有回来,这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宁国夫人怎么也是坐不住了的,可人就是没有回来,依旧在普陀庵静修,只是吩咐管家,闭门谢客,不许府里的人乱嚼舌根,也不许任何人出府!

蔺沛芸这几日夜不安寝,食不下咽。

担忧,恐惧,甚至绝望都有。

楼奕琛的消息,她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受伤了,重伤!

外头的流言,她自然是知道了的。

整整七日过去了,除了宁国夫人让她冷静下来莫要轻举妄动的信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莫言接到楼月卿的信后,过来告诉她,不必担心。

可莫言三缄其口,不曾透露楼奕琛的消息。

楼奕琛是她的夫君,她的依靠,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何况,他还是她心底的人呢

“大少夫人”侍女熏儿急忙跑进来,禀报道,“二少夫人过来了!”

蔺沛芸面色一变,“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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