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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你死我活 自作自受(1 / 2)

越菘蓝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男子微笑着站在原地,不见丝毫惊慌害怕,越菘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慌乱的心忽然沉定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双腿勾缠住男子的脖颈,夺过男子手中的机枪,将人狠狠的踢飞了出去,身体咕噜噜滚到越菘蓝脚边,越菘蓝看清那张狰狞的脸,骇了一跳。

那道黑影夺过机关枪,在那几个人反应过来开枪的瞬间,女子身姿凌空,长发在风中飞舞,手中的机枪朝准众人一阵扫射。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倒了一片。

女子轻飘飘落到地上,提着机枪迎风而立。

越以安和越菘蓝皆震惊的看着她,这么强悍,还是不是人?

越菘蓝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他的哥哥里奇,他也只远远的见过罢了,甚至根本没有跟他说过话。

他不傻,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哥哥要他死……

“你这个野种,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里奇爆喝一声,忽然暴起就朝越菘蓝伸出魔爪,越菘蓝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越来越放大的脸,下意识闭上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睁开双眼,他就看到里奇的脖子被一只大掌掐住,在掌心的另一端,男子秀美的容颜如冰雪般寒凉。

男子邪邪勾起嘴角,将里奇的身子犹如破抹布般扔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里奇眉头紧蹙,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

一把匕首递到他眼前,匕刃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刺痛了他的双眼。

“杀了他。”男子平静的声音在耳畔静静响起。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后,摇头。

不……那是他的哥哥。

虽然他对这个哥哥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他想要杀了自己,可到底……是他的哥哥啊……

男子将匕首仍在他的脚边,淡淡道:“如果你不杀了他,那我就杀了你。”

恐惧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你就杀了我吧!他在内心咆哮呐喊,可在看到对方那双漆黑幽沉的目光的瞬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内心的躁动瞬间平息下来。

在他犹豫的时候,里奇一直在大骂,骂的污秽不堪,无数恶毒的词语堆叠在他最敬爱的母亲身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戾气,他不由自主的弯腰,捡起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他抬头看着里奇,那眼中的杀机令里奇吓了一跳,紧接着更恶毒的咒骂紧随而来。

越菘蓝握着匕首,一步步走过去,咬牙,抬手……

越以安移开了目光,心底叹息一声。

云渺唇角含笑,目如春风。

匕首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锋利的匕刃扎进了里奇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喷了越菘蓝一脸,他的眼里都是血,里奇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发力,越菘蓝咬牙,将染血的匕首再次狠狠的插进他的胸膛。

里奇双眼暴突,最终不甘的松了手,身体沉沉的摔到地上。

越菘蓝双眼血红,机械般再次将匕首扎进那血肉模糊的胸膛,越以安跑过来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好了,他已经死了。”

越菘蓝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手一松,匕首“哐当”掉在地上,扑到越以安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越以安看向那笑如春风的男子,却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云渺转身,一步步朝大厅走去,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将这里收拾了,一个人都不准给我放走。”

“是。”明月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个晚上,称霸欧洲多年的MafIa家族迎来了一次大血洗,自阿图罗死后,一直争斗不休的帕克、里奇皆死在了这个晚上,两方势力群龙无首,在阿图罗的幺子甘洛登场之后,那些人见风使舵,朝加文俯首称臣,最终平定了内乱,甘洛以十岁稚龄登上MafIa领袖的宝座,是MafIa家族史上年纪最小的掌权者。

大厅内,灯火通明。

大厅内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曾经MafIa内的肱股之臣,随着帕克和里奇的死,这些人不得不对着幼小的新主子俯首称臣,否则那个身手诡异非凡的女子手里的飞刀可不是吃素的,门口堆起来的那些尸体都是试图反抗而被瞬间毙命。

这些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而他们的新主子在哪儿呢?窝在一个少年的怀中,已酣然沉睡,一个孩子自然无法令他们甘愿臣服,眼角不由瞥到坐在沙发正中位置的男子,一袭白衣清华如霜,修长的腿跷在另一条腿上,随意的一个坐姿便透着数不尽的高贵,慵懒华贵,气势逼人。

男子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把匕首,显得慵懒而漫不经心。

随着匕首在男子指尖飞转,众人的心亦随着这匕首,而起伏不定。

在凶狠暴虐的阿图罗身上他们都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而这个显得很年轻的男子,却让他们下意识惊惧。

诺大的客厅静的针落可闻,随着越来越漫长的安静,众人心中的恐惧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额头已沁出细密的冷汗。

“加文在哪儿?”男子沉声开口。

众人愣了愣,还是其中一个精瘦个的男子站出来一步,开口道:“阿图罗死后,帕克下令将他关了起来,您如果要见他,我现在就把他带过来。”

加文是阿图罗最得力的心腹,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阿图罗有什么秘密,别人不知道,加文却一定知道。

很快加文就被带了过来,他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精瘦,皮肤黝黑,走在人群中毫无存在感,唯独那双眼睛,精光内敛。

云渺挥挥手,很快围满了客厅的人如人潮般散去,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云渺越以安和沉睡的越菘蓝,以及站在客厅中央,显得格外孤零的精瘦老人。

“这个东西,还认得吗?”云渺扔了个东西到加文的脚边,加文看清滚到脚边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摇头:“不认识。”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如果想活命的话,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男子微微眯起眸光。

加文看了眼那个男子,“你想做什么?”

男子轻轻笑了笑,“我想做什么,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好轻狂的口气。

加文略加沉思,弯腰捡起那个东西,握在手里,沉声道:“这是黑鹰令,一共有八枚,分布在八个人手中,这八个人都是当世举重若轻的人物,这枚黑鹰令,是阿图罗的。”

男子眼眸微眯,眼底骤然掠过一抹冷意。

“黑鹰令?”

加文笑了起来:“你可还记得艾尔兰?”

云渺蹙了蹙眉,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的他,对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一头雾水,但这个人,一定和这枚令牌以及Queen背后的势力有着某种联系。

越以安震惊道:“艾尔兰,上个世纪掀起世界大战的战争狂热分子,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最大的公敌,此人遗臭万年。”

“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越以安疑惑的说道:“书上说他是在最后一次总攻的大战中感染了病毒而死,但他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至今还是一个谜团。”

加文瞥了眼那个拧眉沉思的男子,笑道:“没错,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染了病毒,病情加重,无奈之下只能停止攻击,但很快被联合军反扑,连连溃败,退回到大西洋以北的荒岛之中,从此他本人连带他的军队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以及他掠夺而来的滔天财富亦不翼而飞,任凭后人怎么努力寻找都再也没有消息。”

“但是这些和黑鹰令有什么关系?”越以安疑惑的说道。

“艾尔兰没有死,他逃到了荒岛之中,从此隐形埋名,利用手中的军队和财产建立起一个隐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爪牙深入到各个国家各个组织中去,暗中谋划着再次掀起全球大战,他甚至想要一统全球,做这个世界的霸主。”

男子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越以安震惊的看着他。

加文也有些意外的瞥了眼那个男子,根据他的三言两语就能分析出这些,此人不简单啊……

“没错,黑鹰令统领这八大势力,MafIa只是其中一方势力罢了。”

“那其他七大势力又是什么?”男子沉声开口,幽沉的目光令人无所遁形。

加文顿了顿,含笑摇头:“我不知道。”

云渺笑了笑,慢悠悠靠回椅背里,“阿图罗已死,你没有靠山,只能成为别人粘板上的鱼肉,你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现在该怎么选择,是死、还是活?”

男子平静的声音阴寒入骨,加文震惊这个年轻人的势力,看起来如此年轻,可为何有一种从尸山血海中历练而来的老辣?

然还不等他说话,一道黑影闪掠至男子身旁,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男子眸光微眯,含笑扫了眼加文:“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自己不珍惜。”

加文心神“咯噔”一跳,就见男子挥挥手,淡淡道:“把人带下去吧。”

门外走进来两人,将加文带了下去。

云渺淡淡道:“把人请进来吧。”

一道修长的身影自门外缓步走来,月色寒霜,却不抵男子眉峰清冷,如玉般的面容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然一双漆黑的眸光却如同拢着一层寒雾,幽冷而疏离。

男子走了进来,看到那坐在沙发上从容而慵懒的年轻男子,不由得讶然的挑了挑眉:“云渺?”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云渺眯了眯眼,缓缓开口:“裴轻寒。”

裴轻寒忽然笑着摇摇头:“原来是你。”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如今这样,云涯知道吗?”

云渺勾唇轻笑:“你觉得呢?”

裴轻寒怔了怔,摇头失笑,“云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两年她为了找你十分辛苦。”

云渺淡淡道:“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

他不想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涯涯的名字,这些觊觎涯涯的男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到,恨不得有多远滚多远。

裴轻寒笑笑,“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

——

“公主还没起吗?”

小南轻轻摇了摇头。

红心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间门,马上就中午了,公主早上什么都没吃,难道连午饭都不吃了吗?长时间下去,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红心焦急的走来走去,想要敲门被小南拦住了,公主亲口说过,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张华生端着药碗递给小南:“送进去给她喝了。”

小南看着眼前慈祥和蔼的老头,抿了抿唇,接过药碗端了进去。

再出来,碗是空的,张华生不由得笑道:“没事,让这丫头冷静冷静吧。”哪个女人每个月不得任性几天,他一个老头子可没辙啊,要是那小子在的话就好办了。

张华生背着双手下楼。

甘薇儿刚出房间门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张华生,摸了摸围在脸上的纱巾,快步走过去说道:“神医爷爷,都说你医术冠绝,您就给我看看脸吧,我不想毁容啊,我还这么年轻……呜呜……。”

哭起来的时候真真我见犹怜。

张华生挑了挑眉,道:“把围巾摘了我看看。”

甘薇儿心底一喜,以为神医答应给她看脸了,赶忙摘掉了脸上的围巾,露出一张布满抓痕的脸,伴着一些还未消散的小红疹,着实不怎么美观,对于爱美的女孩来说,脸上长个痘痘都要哭天抢地,更别提甘薇儿这张几乎要毁容的脸了。

张华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这抓痕有些深啊,恐怕要留疤的。”

甘薇儿对神医的话深信不疑,她也觉得自己脸上会留疤,赶紧抓住张华生的手臂,急切的说道:“神医爷爷一定要治好我的脸啊,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张华生摆了摆手:“说这些干什么,我本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放心,爷爷一定治好你的脸。”

甘薇儿感激涕零,“谢谢神医爷爷。”

张华生从怀里摸出一个灰色的瓷瓶,“这是生肌玉腐膏,你把这东西均匀的涂抹到你脸上的伤口处,不出十天,你这脸就能好,不仅不会留疤,肌肤还会比之前更柔嫩白皙,只是……。”

甘薇儿听到前边的话,大为惊喜,听到只是,心脏咯噔一跳,下意识追问道:“只是什么?”

“这药膏中的一味狼蒿毒为一种剧毒,虽然具有化腐生肌的神奇功效,但既然为剧毒,就会有一些副作用,接触到皮肤那毒液便会侵蚀进你的皮肤之中,一开始刺痛难忍,还会散发出一股恶臭,所谓破而后立,就是这个道理,十天之后,我保准你脸上疤痕消失,甚至比之前更光洁白嫩。”

甘薇儿一听有副作用,就吓了一跳,但女人为了变美,什么苦都吃得了,咬了咬牙,将药瓶攥在手里,“谢谢神医爷爷。”

看到少女捧着药瓶喜滋滋离开的背影,张华生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抹邪恶的光。

甘薇儿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药瓶,立时一股恶臭传了出来,像是腐尸的恶臭味,令甘薇儿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妈呀,怎么会这么臭。”她赶紧捂着鼻子,把瓶塞给合上。

空气立刻清新了,气儿也顺了。

左思右想,为了美,任何困难都能克服。

用纸巾将鼻孔堵塞住,甘薇儿重新打开药瓶,药膏是青灰色的,就跟臭豆腐那样发霉发绿的颜色,实在是辣眼睛。

甘薇儿强忍着恶心,抠了一点往脸上的伤口抹去,一开始还挺清凉的,很舒服,她喜滋滋的想神医爷爷是不是骗她的,一点都不疼呢,她非常愉快的把整张脸都涂满了,只见镜子里的她,脸上涂满了青灰色的药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看起来相当惊悚。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脸上开始泛起细微的尖疼,就像针尖扎了一下似得,一开始她还没怎么在意,但很快,她的脸就像千万只蚂蚁在钻咬撕扯,又疼又痒,她捧着脸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甘薇儿疼的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阿华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当看到甘薇儿满脸灰绿倒在地上死去活来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去……去请神医来……。”甘薇儿从喉咙里拼命的挤出来一句话,眸光血红又狰狞。

阿华赶紧出门,就见张华生就站在门口,双手背后笑眯眯的踱了进来。

甘薇儿挣扎着爬到他的脚边,手背上青筋暴突,紧紧揪着张华生的裤腿,颤抖着声音说道:“神医……救……救我……疼……。”

张华生叹了口气,目光怜悯的望着她:“薇儿小姐,我之前就说过,这药膏是有副作用的,你将会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任何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你如果挺过去,你就会拥有最好的皮肤,如果现在停下,狼蒿毒进入你的肌肤里,你的脸上会长满血泡,又疼又痒,没有药可解。”

甘薇儿疼得抽泣,她好后悔,她宁愿顶着一张毁容的脸也不想经受这样的痛苦,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很快新一轮的痒疼来袭,她的理智在这样铺天盖地的痛苦中彻底崩溃了。

反正经过这一轮,这姑娘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华生冷眼看着,眼中无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深深的嘲弄和鄙夷。

自作自受!

小腹传来丝丝绞痛唤醒了云涯,睁开双眼,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梦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舔了舔干涸的唇,半撑着身子起床,手刚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杯子,手腕一软,杯子忽然摔在了地上,声音格外清晰。

很快听到动静的小南试探着敲了敲门。

少女沙哑的声音轻声传来:“进来吧。”

小南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云涯半撑着身子,水杯砸在地上,快步走过来,重新倒了杯热茶递到云涯手中,云涯大口的喝了几口,苍白的眉眼隐匿着一抹哀愁,真真我见犹怜。

小南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扶着云涯坐起身来,这时红心推门进来,在门边恭敬的开口:“公主醒了,现在要用餐吗?”

肚子适时响起,明明很饿,但却没有什么胃口,恹恹的点了点头。

红心转身推了出去。

云涯看了眼窗外,天色有些发阴,轻声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小南比了个数字。

已经下午一点了,她还真是睡的昏天暗地。

云涯刚换好衣服,红心身后跟着几个女仆,将餐点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几人再一一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知道云涯没胃口,做了清粥小菜,但即使是清粥小菜也是做的格外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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