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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蒹霞剑为何会杀掉这茅山道士？”望着扑倒在地，早已没了气息的中年道士，许宣心中仍是充满了疑惑。
实际上自从进入这白泽殿，他心中的疑惑已是越来越深。
“自然是因为你手中的白露剑，这两柄剑本是一起的，刚才那白露剑受到了攻击，蒹霞自然会帮忙。”
“……”许宣眉头一跳，沉默片刻后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然后故意诱使他来攻击我？”
“这都是你猜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聪明，若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会找上你这么弱的小子？要是被人知道我的保护者是个地修之境的菜鸟，我都不好意思出门。”黑裙女子一手轻揉着额头，那表情令得许宣颇为无语。
“你……真是鬼车？”许宣望了望眼前美得如同画中之人的女子，依旧有些难以相信她便是传说中会引来灾祸的大妖。
“对，我就是，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原本的模样？”
“不，不，你现在这样便很好看了。”许宣连忙摆手。
真正的鬼车据说乃是九头的大鸟，而且很可能有十八只翅膀，那外形绝对不会好看，更何况这还是传说中有名的灾祸之妖。
“真是庸俗……不过比那些虚伪的道士要好。”女子露出一丝笑容，妖娆无比，美得令人心醉。
许宣连忙避开了目光，同时好奇问道：“你真的在此已经上千年了？”
“是啊，当初有人将我们扔了进来就再也无法出去……除非能晋升成功，然后被人带出去，只不过那样的结局还不如一只留在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女子忽然又伤感了起来。
“是有人将你们关在了这里？为什么会这样……”许宣心中疑惑，之前她与那道士交谈时亦是提及过乃是被关押在此。
“一切的根源便是那白泽图，若没有那白泽图，我们也不会受这么多苦。”黑裙女子叹息道。
许宣闻言却更是困惑：“白泽图……这跟白泽图有什么关系？不是说白泽乃是祥瑞的神兽么……”
“白泽是神兽不假，其熟知天文地理，更知晓天下群妖的秘密，甚至可以说是万妖之王，其能定群妖的生死，也能促使群妖的血脉进阶！”
“进阶！”许宣心中一动，立刻便想起那五娘子便是为了进阶真境而来。
她之前虽口口声声说不是为那白泽图而来，如今看来却是撒了谎。
“他们将你们关押在此难道就是为了进阶？”
“不错，我们原本便是被人蓄养在这里，这白泽殿里的几千间屋子，当初每一间都蓄养着一种野兽，然后便靠着那白泽图的影响来进阶，不过血脉进阶谈何容易，一百个之中有九十九个都会失败，然后悲惨的死去，这殿中每一层最终只会有一个大妖活下来……只是即便是侥幸成功，也同样难逃厄运，将来仍是会沦为别人的奴隶。”黑裙女子脸色露出一丝凄婉之色，我见犹怜。
“……”
许宣完全没有想到真正的情况会是这样……
他最初以为这里是迷宫，后来以为这里是监狱，如今看来这里比监狱更为不堪。
“这白泽殿是谁建立起来的？竟然如此恶毒。”
妖族虽然异于人族，但是能称为妖的也都早已具有了不弱于人的智慧，其本质上已经与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此地却是被人当做奴隶和牲畜来对待。
“这里是上古的仙人所建，他们以那白泽图来培育高等级的大妖，甚至是神兽，后来上古的仙人们都死去或是失踪了，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直到这秘境再度被人发现……然后他们又将这里再度利用了起来，我是千余年前被扔进来的，小黑则是六百年前被龙虎山的人扔进来的，几乎每个有实力进入这里的门派都会投入一些妖兽，然后再等着收成。”黑裙女子叹道。
许宣闻言心中不由叹息，只希望蜀山剑派没有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不过他也暗自感慨那白泽图的强大，竟然真能促使一些寻常的妖物进阶成上古大妖，甚至成为上古神兽。
在这世上虽有真龙，但是凤凰却早已不可见，而九凤乃是凤凰中的一支，据说上古之时活跃于楚地，若是眼前的女子真能进阶为九凤，那或许真会成为世间唯一的一只凤凰！
“你们为何不离开这里呢，若是身处野外，以你的实力就算会被一些针对妖族的法宝克制，但是想要逃走应该还是可以吧。”许宣不解的问道。
上古之时的仙人实力太强，在此圈养妖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如今的修行界早已弱了许多，进入这石头城秘境的人更是极少有仙境的强者，能真正压制住鬼车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那就要问你手中的剑了，还有那柄蒹霞，那是上古仙人留下来镇守此殿的两柄神剑，经过这殿内的阵法加持之后，可以发出仙人一击，专用于击杀试图逃出的妖物。”
许宣的眼角跳了跳，不由望向自己手中的血饮剑，没想到这柄剑与那蒹霞剑起的竟是狱卒的作用……
“原本我们在此是完全没有自由，甚至连楼都不能下，幸而几百年前有人过于贪婪破坏了一处阵法，将白露剑强行带了出去，我们在这宫殿中才比较自由，只是一旦想要逃离这处宫殿，便会引来那蒹霞剑。”
“原来如此……”许宣多少明白自己进入这白泽殿后，手中的长剑为何会不断激颤了，其原因估计便是眼前的女子下了楼，从而激发了此剑原本的职责。
“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不能出去？”
“不，我既然已与你签订了契约，那自然便能随你离开。”黑裙女子笑道。
“契约……就是你之前咬了我一口？我还不知道你与我究竟签订是什么契约呢？”许宣讪笑着，他还是第一次与妖族签订契约，尤其是这签订的过程似乎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根本就是单方面签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