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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事未过,却迎哀鸣(2 / 2)

莫谦瑶看她并不害怕也没有心虚反而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禁是一阵嗤笑,也是满脸的不满,“你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了不起?”

“你的把柄,我手上也有,只是一直没有帮你去跟师尊摊牌而已,你不要来惹我,如果我真的哪天脾气不好,又想起你这张华录第一美人的脸,我一个不高兴了,会先行跑到赏罚院检举你越界的行为,然后再一五一十告诉师尊,他到底是留了什么人在潼峰之上。”

莫谦瑶最近是消停了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暗处观察着涂山仙夙,就是铁了心要找到涂山仙夙的错处,而昨天晚上不幸被她看到,她想要拿此事做文章,也是无可厚非。

“若不是因为要你来清扫九冰宫,你以为你靠近得了这里五十步内?”

“哼,你现在跟我摆什么架子?”

“莫谦瑶,我信你不会对华录做出不利的事,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但你总该不会对华录不忠,所以我留着你,这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只是近期华录会有大事要发生,作为潼峰的弟子,你应该首当其冲,所以,好好去修炼吧你。”

说完涂山仙夙撞开她,反而自己像个刁蛮的大小姐,大摇大摆地走去九冰宫中。

莫谦瑶可不是什么愿意忍气吞声的角色,手里有好牌,可是却又被别人拿着把柄的滋味其实一点都不好受,她恨,她也怨,为什么涂山仙夙的命这么好,她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是她涂山仙夙,就没有不到手的,而且在她看来,越发觉得玄尊对待涂山仙夙有些奇怪......

“宫妍,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我一定不会背叛华录?”

莫谦瑶也会阴险,也会由爱而生恨,美貌不比涂山仙夙差,实力也是在她之上,可是光是运气还是命中注定,她就占尽天时地利,谁都喜欢她,谁都站在她那一边,她的感情,就这么被“践踏”,她涂山仙夙,却也是无动于衷......

或许涂山仙夙不该这么对待莫谦瑶,因为赌气会使自己心神不宁,而且就昨晚的事情,也确实不可以被风七辞还是病老知晓。

因为华录最初,蓝随凡的话,已经说得清楚,不可以和魔冥有一丝半点的瓜葛,不可与魔为伍......

“宫师姐。”她还没有走进九冰宫去,便有弟子忽然唤住她。

她本能地转头,随口问道,“怎么了吗?”

“这个......”那名弟子不知道为什么显得为难,表情也挣扎了些许,“药医馆的棋竟掌事,在找你。”

“哦,应该是师父有什么事吧,我收拾一下就去药医馆见他们。”说完便要我那个九冰宫进去,可是却被拦住。

“师姐!”那名弟子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涂山仙夙蹙眉,“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你支支吾吾的干嘛?”

“您还是马上去药医馆吧,因为,因为,棋竟掌事说......”

或许是气氛真的不好,涂山仙夙也没有再问,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脸惊慌失措地狂奔而去,那名弟子也是在原地一脸的伤感。

“怎么了?”风七辞在里面也远远看见了涂山仙夙没有顾及而去狂奔的身影,不禁也疑惑地出来问了声。

那名弟子看到风七辞,赶忙行礼,便道,“药医馆那边出事了,宫师姐的灵兽似乎......”

风七辞的眸光,霎时便阴暗了下来:行动,竟如此之快吗?

看了眼长空,“四儿,又该流泪了......”

药医馆。

等到她匆匆忙忙赶去药医馆,发现进进出出好多的人,似乎都在忙碌着些什么,和往日她回药医馆的情形很不一样,所有人看到涂山仙夙,全部都静静地恭礼,话也没有说半句。

本来就诡异了,现在涂山仙夙的心跳忽然又变得更快,不安感是接踵而来,她赶忙往百视堂的方向去,可是在途中便看到了同样很着急也很伤心的棋竟。

她赶忙拽住棋竟的手,急切地问道,“棋竟!你找我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师父出什么事了?”

棋竟看着她用那么炽热的目光,焦灼地看着自己,不时还看着后面的百视堂,看得出她的焦急,可是棋竟还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滑下了一滴并不明显的眼泪。

涂山仙夙看到这滴泪,忽然间也是因为那种不好的预感,棋竟何时这般过?而这导致了她也无端流眼泪,她抓着他,忍者哭腔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她问完也没有等棋竟回答,直接就要跑进去百视堂。

可是棋竟又把她拉了回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含泪说道,“病老没事!他很好!”

涂山仙夙一脸无措地看着棋竟,可是眼泪却还在留,她反问道,“那我师父没事,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连你也要哭?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受不了?”

棋竟看着她这样,竟然也心疼了些许,他也把涂山仙夙当妹妹看,这么久以来还是有惺惺相惜的感情,而今日这忽然的变数,他现在对着涂山仙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倒是说啊,为什么要这样?”

“宫妍,你,你要承受得住......”

还是不好的事,就算是病老没事,那还是有不要的事情在药医馆发生,涂山仙夙的紧张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了,“不是师父,那是谁?”

“我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中毒太深,而且挽救不及时,小愿他现在已经是......”

猛地一下,涂山仙夙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击到内心,她当头一棒,眼眸霎时颤抖着,因为“小愿”这个名字,瞬间牵动了她脆弱的心。

那泪,竟然已经止不住了,她发狂了起来,“你说什么!!是小愿?是小愿?!你再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她咆哮的声音很大,棋竟也差点被她震到耳膜碎裂,他也含泪点头,但是他哭得并没有涂山仙夙那么明显,他的伤心,全部压抑在心里,没有爆发出来。

涂山仙夙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虽然没有到晕倒的程度,可是她已经被这一记突然而来的打击弄得心里脆弱不堪。

“宫妍!”棋竟扶着她,就怕她也会因为伤心过度出什么事。

涂山仙夙眼神呆滞了些,然后也是猛地把棋竟的手挥开,眼圈殷红如血,什么都不顾地,便往自己先前住的那个房间的方向而去。

她一路跑,只觉得这条路第一次这么长,泪,还没有流干,反而又多加了好多的苦涩,心里此时此刻,只有小愿的笑脸,和他的一切。

等到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风华绝代都在,天月也在,风儿和华儿互相安慰着,而代儿这个孩子却在小愿躺着的床前哭得震天动地,天月也没有止住自己的眼泪,也是默默在一边,抽泣着,只有绝儿,虽然露出伤心的表情,可是却没有泪水,而且淡然自若。

涂山仙夙现在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定义在小愿的身上,他那娇小的身子,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反应,没有温度,甚至没有灵魂。

他*静了,涂山仙夙都不认识这样的他了,陌生不已。

可是她的泪水没有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只是一直毫不吝啬给了地面,一滴又一滴地打向了地面,她用最为平静的表情,流着最为绝望的泪水,她一步步地,慢慢地缓缓地走向小愿的床边,没有看到其他人那般,也没有灵魂,像是被什么支架着,僵硬地走了过去。

“小妍?”天月红着鼻子,也叫了她一声,可是涂山仙夙呆滞到没有半点反应。

代儿也看见涂山仙夙过来,所以也在天月的搀扶下起身,给她让了下位子。

涂山仙夙缓缓在他的床前坐下,然后手,已然在颤抖,她不太敢触摸此时冰冷如霜的小愿,那是一种绝望,一种哀莫,她缓缓地,慢慢地抚着他的脸,那张稚嫩的脸庞,已经苍白得,没有任何一点血色。

就算有温度的泪水打落在了小愿的身体上,小愿也没有感觉,冰冰凉凉的,很是僵硬,涂山仙夙用着颤巍巍的声音,抖着自己的嘴唇,启齿问道,“小,小愿啊,你,你是不是在和,宫姐姐开玩笑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还是不时在掉落,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扯出了一声笑,“宫姐姐知道,你是因为宫姐姐,进,进了九冰宫之后,就很少来看你,你,你就生姐姐的气,所以,所以你在跟姐姐怄气,躺在这里要姐姐哄哄你是不是?”她苦笑了一声,然后把小愿冰冷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脸上,苦涩的泪水划落,变得是那般的惨烈。

而看到涂山仙夙这样自欺欺人的反应,天月是忍不住,紧紧抱着代儿也是一顿泪流,而风儿和华儿也是,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要人命的哀莫。

绝儿看了眼涂山仙夙和小愿,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感情,眼底也划过一丝伤感,便谁也不顾地出去。

“你看,小愿,姐姐这不是来了吗?你要姐姐带你去哪儿玩,姐姐都能带你去,你就不要和姐姐开玩笑了,和姐姐一起去好不好?”她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心,也是在无尽地绝望着。

“姐姐,姐姐我不想自己去玩儿,想,想要带着你,你,你就醒醒吧,好吗?好吗?好......吗?”涂山仙夙死死拉着小愿的手,没有要放下的意思,颤抖着的是灵魂。

可是小愿依旧冰冷如同霜降,冷得涂山仙夙陌生,冷得她都觉得这个冬天来得格外地快,格外地无情。

棋竟也在后面赶来,可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痛心不已,他只是将其他人全部叫出来,而留给了涂山仙夙和小愿的个人空间。

在房门掩上的那一刻,棋竟他们也刚刚才走出几步,便轰然一声,房中传来了涂山仙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她的哭声,震动了整座华录,东海之上,涂山仙夙一个人的哭泣声,就足以让整个华录,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棋竟也是不忍,因为她的哭声踌躇了脚步,缓缓闭上眼睛,那滴泪,悄然滑落。

而病老这边也是,竟然被她这哭声刺得心疼,无奈,他也放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地望着长空之上。

“妍鬼头,这也是你的劫数,取舍之间,必定是要有人,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从白天到了黑夜,涂山仙夙一直锁在里面,和小愿一起,棋竟不忍所以屡屡去劝慰,而且也担心小愿的遗体会有余毒会散出从而伤害到涂山仙夙,所以他一直在门口徘徊,只是涂山仙夙施了法,把他们都禁锢在门外,自己在里面,哭声已经绝耳,可是里面是何种的死寂,外人并不知情。

“宫妍,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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