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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厉中霆手上。
嗯，厉中霆包的饺子，比你家老二和老二的饺子更丑，他那一团可以的玩意儿，倪宝珠很怀疑下锅后根本无法煮熟。
“你们不准嘲笑我老公啊！他是个富二代，是吧，咳咳，能下场和你们包已经是……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先笑为敬，你们随意！”
卢小昭正经不过三秒，就自己先破功笑得停不下来，自家老公这手艺，真的太丑太丑了！她这么一笑，众人也被逗得大笑出声，倪宝珠捧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叫，“别总逗我笑了，再笑，我肚子要掉下来了！”
在书房看老爷子下棋的倪之羽听到动静出来，他走到茶几前，看着桌上形态各异的饺子，最终，视线停在了一个蝙蝠状的饺子上。
“这是谁包的？”
听到倪之羽的话，倪等昧大笑道，“是卢小昭包的，爸，是不是比我包的都丑！”
倪之羽嘴角带着笑，可眼中却是谁也看不懂的深意，“不丑，一点都不丑！我觉得，挺好看的。”
听到这话，卢小昭大笑，“倪等昧，听到没有？
这可是来自大领导的肯定，就问你服不服！”
“我不服，我爸眼……偏心眼！”
本想说亲爹眼瞎的倪等昧，最终还是及时改了口，他不想在大年三十这天被亲爹揍成肉饼！“小昭，你这是跟谁学的包饺子？”
倪之羽状似无意问道，眼神却一直盯着卢小昭的动作。
大家聊得开心，卢小昭也没多想，随口说道，“我跟我妈学的，却又没学好，学了个四不像！”
听罢，倪之羽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你们继续包吧，累了就歇歇，别逞强。”
叮嘱完，他没有继续回书房看下棋，反而披着衣服打开门，走入了漫天风雪中。
正在擀皮的杨若薇看到倪之羽离开的背影，她心中担忧，忙放下手里的擀面杖，穿上大衣跟了出去。
“老倪，你这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追上倪之羽，杨若薇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倪之羽头上，这才关切问道。
听到杨若薇的声音，倪之羽回头，眼眶微微有些红，他沉默许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
“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让我多担心？”
杨若薇缠着倪之羽的胳膊，一边往家里走去，一边焦急说道。
此时已然满天飞雪，倪之羽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若薇，咱们去明月坟前，给她送点纸钱说说话吧。”
听到这话，杨若薇愣了愣，这清明冬至的，虽然也去扫墓，可倪之羽从来都不烧纸钱，他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他不信！可现在，他竟然主动提出给陆明月烧纸钱说话，他这是怎么了？
“行，我去准备纸钱和祭拜的酒水点心，你等等，很快就好。”
虽然心中疑惑，可杨若薇却没有多问，她点头，转身去大院其他邻居家要了些纸钱，又把家里的几样点心水果装起来，再拿了瓶酒放进车子后备箱。
陆明月葬在兰城郊区的陵园里，十多年过去了，她坟前的松柏已经参天，墓碑也被风雨洗刷出岁月的斑痕。
司机将车停在陵园外，倪之羽和杨若薇拎着东西，沿着台阶慢慢进了陵园。
杨若薇嫁给倪之羽之后，清明冬至时都会与倪之羽一起前来祭奠陆明月，擦擦墓碑，清理周围的杂草。
“明月姐，过年了，我和之羽来看你了。”
杨若薇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在墓碑前，她轻声说着，抬头，看到墓碑上，陆明月那年轻灿烂的笑脸，斯人已逝啊！倪之羽站在原地，眼神怔怔看着陆明月的遗像，他又想起之前卢小昭那个蝙蝠形状的饺子。
“明月啊，你要是在天有灵，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宝珠和小昭，她俩……她俩到底怎么回事？”
杨若薇正在摆祭品的手顿了顿，她抬头看着倪之羽的脸，嘴巴长了长，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从两年前我重伤，小幺与我在重症监护室里那番话开始，我心里虽然知道一些事情，可我……始终还是不太想面对，打心底，我也不信那些！”
倪之羽皱眉说道，他眼中满是挣扎，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看到的事实。
“以前那些，我都视而不见，可今天，小昭包的饺子型样，与你当初教她的，一模一样啊，这手法，世上独一无二的啊，明月，你说我到底怎么办！”
杨若薇不是聋子，就算她在冷静，可听到倪之羽这话，她还是无法冷静下来。
“之羽，你这什么意思？
宝珠是宝珠，小昭是小昭，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月姐怎么会教小昭包饺子呢？
她俩……这没关系啊！”
杨若薇一脸的震惊，这番话若不是从倪之羽嘴里说出来，她打死都不信相信的。
倪之羽收回目光，他看着杨若薇，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悲凉。
“若薇，你相信灵魂互换吗？”
面对这个问题，杨若薇张了张嘴，却没有即刻回答，若是以前，她必定回答不相信，可现在，她犹豫了！沉默许久，她才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宝珠和小昭，她们交换了灵魂？”
倪之羽看着杨若薇，许久许久，他终于点了点头，“是！”
“这……这怎么说？
那她俩……她俩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羽，我有些糊涂了。”
杨若薇脑子里有点乱，既然交换了灵魂，那倪宝珠身体里的灵魂是谁？
卢小昭又借用了谁的身体？
倪之羽没打算隐瞒杨若薇，从他提议俩人来给陆明月烧纸钱那一刻，他就决定将事实告诉杨若薇，不止是告诉她，也是让他接受这个不愿意面对的事实！“那年我重伤，重症监护室里，宝珠说，她其实是陆招娣，她说，真正的倪宝珠已经死了，她只是借用了宝珠的身体而已。”
倪之羽说这番话时，表情有些迷茫，有些彷徨，这个事实，他打心底都没有接受的。
“我一度以为自己是意识不清产生的幻听，再后来，小昭出现了，她的许多举止行为……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看到了宝珠小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