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花前月下(2 / 2)

“我只是吃到了涑口水,反胃。”

芸娘将信将疑:“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的好……”

唐初九只得一咬牙,一股作气:“我月信还没完呢!”

芸娘闻言,一跳三尺远,插腰就骂:“你不要命了?男人冲动起来不管不顾,你也由着他胡来?身子未干,还整夜!……”

唐初九真心想死,被愤怒的芸娘骂成了霜打的茄子,焉得厉害。

好不容易芸娘才又恢复了平时的端庄贤淑,唐初九松了口气,终于虎口逃生,劫后余生。

去拿了针线出来,开始一针一线,满满情意,绣嫁衣。

和芸娘正忙着,有客来访。

是萧修阳笑意盈盈的携着媒婆而来,以及聘礼无数。

萧修阳今天特意做了正式妆容,黑发以玉相束,穿着一身紫袍正装,也收起了平常的放浪,难得一本正经。

古清辰说要三媒六聘,果真一个也不少,依足了礼数,一个上午,都在折腾三书六礼,聘书、礼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忙得芸娘团团转,终于在日跌时,一切圆满落定。

萧修阳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忙了好几个时辰,可是连饭都还没吃呢,肚子正饿着。

同时,也有心思跟唐初九说谈几句,想试探下她的深浅。

只是,到底还是放弃了,只因府上,有人在急迫的等归。

情窦初开的男人,果真猛如虎也!

好在总算是完成了他的耳提面命。

现在,只等着大年初六,郎骑竹马拿着迎书过来娶亲了。

终于送走了萧修阳和媒婆,芸娘敲了敲酸痛的后腰,感叹到:“一日为师,终身……”

后面两字,自动消了声,因为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老。

看着那摆得满屋的聘礼,芸娘来了兴致,一箱一箱的打开查看,大半个时辰后,才全部看完,非常满意。

挺直了腰,财大气粗的与尔同荣:“初九,把这聘礼收好了,以后当做私房钱。”想想又羡慕:“你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

所以说,女人一定要睁大眼,嫁对人,看看唐初九,嫁得多典范,可以做所有待嫁女子的楷模,真正是鲤鱼跃过龙门了。

瞧人家以后的日子,不仅能穿金戴银,荣花富贵,最主要的是有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君,若再生两个胖娃娃,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

多么的让人向往!女子一生,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一屋子珠光宝气的聘礼,唐初九直咋舌,这些,值多少钱啊?

芸娘从盒子里拿了张地契出来,看完后,摇头晃脑的自我反省:“老娘这辈子zuihou悔的事,就是把你家男人当了漏鱼之网!当初实在不该嫌弃他脸上欠缺表情。”

所以说啊,表象最能害人。哪曾想那样一个严肃清冷的男人,一旦动情,会那么的热情如炎,以及无上的美好。

唐初九从芸娘手上接过地契一看,上面户主写的竟然是‘唐初九’,这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

一直还在计算着,一天卖糖葫芦和豆浆赚二两银子,一个月六十两,一年七百二十两,十年七千二百两,那到时差不多就能在寸金寸土的京城买个容身之处了……

现在,得来全不费功夫,而且是在最繁华最黄金的地段,真是太让人感觉于黄梁一梦了。

芸娘在箱子最底屋,翻出一张属名‘唐初九’的店铺地契来之后,当机立断,道:“初九,老娘强烈要求和你效仿那娥皇女英,咱共侍一夫吧。”

见着唐初九神色不对,果断到:“你当大,老娘当小都行啊。”

顿了顿,又保证的加了句:“真的,老娘不介意做妾。”

唐初九满条黑线的风中凌乱了:“……”!!!

芸娘和尚念经般的:“初九,初九,行不行,行不行哇?”

说着,去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过。

这是妾室向主母敬茶。

唐初九无语问苍天中……

那杯茶,无论如何是不敢喝的。

拿芸娘没办法,zuihou,忍无可忍,咬着牙根:“这是古清辰送的聘礼!”

芸娘一挥衣袖:“老娘知道!”是,眼冒金星:“他全都送你了……”

这也许不是天底下最富有的聘礼,可却是最真心最让人安心的聘礼,试问从古自今,哪家儿郎在送聘礼时,会把地契上换成女方的名字?!

这代表的可是,以后这房子,这店铺,就是女方的了!即使以后和离,会是属于女方的个人财产。去官府,也会如此认定!

芸娘由衷的感慨万分:“唐初九,你肯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修到了古清辰。”

唐初九含羞浅笑。

看着那满屋子的真金白银,芸娘心里巨不平衡:“真是傻人有傻福,让生得如此端庄又温凉贤淑的老娘情何以堪啊!”

摆摆手,表示受刺激了:“老娘要去大街上看美男平衡下受伤的……”

随着未落的话音,带着一阵香风,推门离去。

唐初九把红色聘礼一样一样的摆好后,又埋头独自笑了好一会,才去拿了大红喜服,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绣到一半时,金色丝线没有了,看了看天色还早,唐初九拿上钱袋出了门,打算去买些回来,夜里接着绣。

刚到半路,就被截了道,是宋兰君,一身酒意。

几日入见,他气色差了许多,脸色带了蜡黄之态,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宋兰君恶狠狠的瞪着唐初九,咬牙切齿:“你要和古清辰成婚了?”

这语气,活像是质问奸夫淫妇。

唐初九皱起了眉,只觉得面前这人是地狱来的黑白无常,阴魂不散:“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你早就没有了质问的立场!

宋兰君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直冒:“唐初九!你敢嫁给古清辰!!!”

看着面前之人一脸狰狞,唐初九忽的笑了,轻声到:“十七,你很生气是么?”

十七,十七,已经有多久没听到这声熟悉的喊声了?

久到眼前疑似做梦,以为又只是梦中的昙花一现。

因着唐初九的这声十七,宋兰君脸上有些怔怔,呢喃到:“初九……”

叫得不无缠绵。

可惜却再也入不了唐初九的耳。

她笑靥如花,声音却仿佛从十八屋寒冰地狱传来:“十七,怎么办呢,看到你生气,我却感觉很痛快呢。”

“从你残忍的打道孩子那时开始,我就一直都在恨你!发誓终有一日,要亲手撕碎你的幸福!”

“可是,一年多了,你还是那么风光无限,我无数次的骂自己没用!不知道要怎样去做,才能让你不活得那么自在美好。”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不喜我另嫁是不是?我偏要嫁!”

“我就要嫁给古清辰!”

zuihou一句,掷地有声,犹如惊雷。

炸得宋兰君血肉模糊:“唐初九,你不知廉耻!!!”

唐初九在寒风中,越发的展颜娇笑:“十七,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不在乎!我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名声么?你早就把我毁了。清白么?你也早就把我毁了!”

随着一字一句的似陈述又似质问,宋兰君脸色越来越惨白,沉痛到:“初九,你……你嫁给古清辰,不会得到幸福的。他那样的出身,给不了你幸福!”

唐初九一字一顿:“与你无关!!!”

看着这样油盐不进的唐初九,宋兰君发了狠:“唐初九,你早就说过,此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若敢嫁,我保证让你后悔莫及!!!”

唐初九一步一步逼近宋兰君,笑到:“随你!我不在乎,大不了,再死一回,我就是要嫁给古清辰。嗯,我要去买丝线绣嫁衣了。十七,zaijian。”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宋兰君一眼后,转身离去,背挺得笔直,带了些强撑。

一直到走进了店铺,唐初九紧握的拳头才松开了来,因太过用力,指甲掐进肉里,手心已经流出了血。

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每见宋兰君一次,就跟从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里滚过一回似的。

那么痛苦不堪!!!

那么恨意滔天!!!

那么生不如死!!!

好一会后,唐初九才稍稍平息了下来一些。

买了金色丝线,失魂落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刚回到竹院门口中,就见杜大婶一脸焦色:“小姐……”

唐初九心里一咯蹬,直觉大事不好,问到:“怎么了?”

“老夫人来了。”而且,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唐初九一时很是慌乱,忐忑不安,颇有丑媳妇终见公婆之感。

深吸一口气,风潇潇兮,易水寒,壮气一去兮,不复还之势,走进了大厅。

就见大小两贵妇,端坐高堂。

两个都认识,一个见过画像,一个见过真人。

江如水比画像上更富态一些,同时也更……更威严一些,眉眼间皆是厉色。

唐初九得体的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江如水放下手中的茶杯,毫不客气的直直的打量,审视着唐初九。

半晌后,柳眉更是成锁。

眼前女子最多只能算是中人之姿,而且身子太单薄了,只怕是不好生养。

眉眼间没一点心计!

她,凭的是什么把清辰迷得神魂颠倒?

不惜闹得府里鸡犬不宁?

任凭好说歹说,却油盐不进!

铁了心就是要娶她为妻!

真看不出她哪有那么好,连小家碧玉都不算!大家闺秀更是距离。

唯一可取的,就是那双眼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杂质。

有这样一双眼的女子,心底倒是坏不到哪里去。

只是,在府里,人善只会被人欺!

没点心思和手段,怎能做清辰的妻?怎能撑起古家的百年大业?怎能与清辰比肩,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更何况以清辰的身份,若真嫁给他,以后少不了和宫里众人打交道,在那个说话丁点都不能错的地方,老实巴交最是无用!

要的是一片玲珑之心!要的是善于察颜观色!要的是谈笑风生!要的是运筹幄!

做将军府未来的主母,必需刚柔并济,恩威并存,一切都需拿捏得分毫不差,且要百容能忍!

这些年,挑来挑去,也就太傅府的千金苏莫语能入得了眼。

可惜,那样haode一个姑娘,又是芳心暗许,却硬是被那没点眼色的混小子给拒之门外!

硬生生的肥水流了外人田!

他选的这女子,看看是什么眼光!

真是气煞人也。

沉默许久后,江如水才开口:“唐小姐,清辰有些不羁,他一向不把世俗眼光放在心上,但若因此让姑娘有了什么念想,我在此还要代他赔一声不是。”

说的客气,但一个念想,又真真切切的明指了唐初九高攀,存的是非分之想。

“本想着你要能讨清辰的欢喜,讨来做个妾也未尝不可。”说到这里,江如水眉间更是凌厉:“可不想姑娘曾经竟是宋臣相的人,你也知,这些年两府一向水火不相溶,那无论如何不能再有牵扯了……”

说完,拿眼瞧着唐初九,且看她如何应对。

唐初九只说:“我答应了的,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就嫁。”

江如水被噎个半死。

这就是选的当家主母,一点变通都没有!一点圆滑都不会!一点应对都不懂!

一句话,就进了死胡同!再无回转余地!

这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是孺子,不可教也!

清辰一向眼光独好,这次,着了什么魔!

江如水气得拂袖而去。

在院子门口时,和芸娘擦肩而过。

芸娘见着那中年贵妇,眼眸一转,就明了是何方神圣。

见她脸色不豫,大惊,直觉无好事。

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唐初九屋里,问:“你婆婆过来干什么呢?”

唐初九闷闷不乐的把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气得芸娘又忘了形像,指着唐初九鼻子大骂:“你个扶不起的阿斗,存心气死老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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