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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曾穿渡星河万顷(1 / 2)

to 橡树::[有机会我们再看一次流星雨吧。]

from 橡树:[好啊,这个每年都有的。]

to 橡树:[笨蛋,晚安~]

from 橡树:[晚安~]

“憬儿明明都已经暗示到极限啦,还橡树?依我看不如把晏倚,哦,艾桑克的备注…”

上周三翁怀憬赴苏矇发起的Ricci Cafe小聚时,高媛便借口帮着把好最后一关的由头,从翁怀憬手中抢过电话,在看到这段聊天记录后她曾如此吐槽:“…给改成榆木脑袋好了,萌萌你别瞪我,呵,看我们憬儿都回了些什么…”

“因为得提前预备进入角色的状态,人家都忘记了向流星许愿,所以某某人,请务必再约我一次哦…”

凭着多年的友谊以及自己对翁怀憬的了解,苏矇极力曲解着那两条回给晏清的消息,她绘声绘色模仿出怀春少女的幽怨腔调:“讨厌,你是笨蛋吗?人家是让你明年这时候再约我么,你查一查嘛,下周日还有场猎户座流星雨呢!”

“萌萌干得漂亮!我说,某些人真该将自己的小尾巴给收一收了!还笨蛋,晚安~”

刻意拖出娇滴滴的长尾音,高媛丝毫不怵闺蜜会祭出背身单打,顺势倒在苏矇怀中的她杀人诛心般补刀道:“我祝你俩定在明年十月的第二次约会愉快~”

“不会的,他绝不会…”却没料到翁怀憬很是气定神闲,回以高媛微笑后,她笃定道:“赠我一场空欢喜。”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

世界大生命长,只愿与你分享…』

「他给的心安,是否被我流露得过于声色张扬…」

眼前重放过这一幕时,翁怀憬甚至能补出恰到好处的bgm来,当思绪落定在手机通讯录晏清的备注名后,她心底又涌起一阵羞恼:「前晚小喵居然说漏嘴,我又得改备注了,万一《致橡树》被剪进花絮,不知道得遭她们怎么编排…」

“呀,外边这么冷…”蓝牙耳机里飘来骆冰的调笑声:“我们晏导,怎么不进餐厅打电话啊?”

“回来啦,冰姐,嘿嘿,在和小格聊工作…”

翁怀憬隐隐约约听到晏清用沙哑的声音讪笑着解释道:“你别笑啊,四首小样!真是在聊工作!”

「傻样,所以是堂而皇之呆在酒店餐厅外打电话么,那昨天露馅的一定是他,比我还声色张扬。」

耳畔萦绕的对话声渐微,翁怀憬腹诽着晏清,她任由思绪继续发散。

理所当然将各方的偷悦或心忧摔锅给某人,翁怀憬自觉始终保持着安定感和警惕心,重新入组后她做到了“戏中全身心投入角色,戏外依然人前清冷于形,自矜在心。”

而这份笃定也很快被验证,杀青前一晚即使忙碌异常晏清也并未将某些重要信息遗漏,各自回房的俩人以短信交流“尚待补完”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时,他果不其然地厚起脸皮向翁怀憬发起了第二次约会邀约。

from 橡树:“明晚有场声势更大的流星雨,小格,我们还有个约定呢,要再看一次…”

to 橡树:[都快忘记了,怎么,某人又听到了广播里的流星雨预报?可我想先学会那段接近完工的《梁祝》十八相送,时间不够用,有些纠结呢~]

即使心中已千般情愿,翁怀憬还偏生要端出“忍将月色归霓幔”的姿态,在回复晏清信息时她添上了两分刻意为难、三分揶揄哂笑,却不自知余下几分尽显自己的娇憨。

from 橡树:[一定够的,包教包会,我有办法陪你挤时间练…]

to 橡树:「哦,那好吧~」

区区两分刻意为难,自然困扰不到晏清,所以才有了杀青片场发生的“令狐冲”弹剑配合翁怀憬暗中练琴的小动作,殊不知正是此招一出,他俩的暧昧才被姜瑭和傅若蓠寻出蛛丝马迹。

“晏导,给你说一声哈,今晚后期色调渲染方案定好后,我们美术组也差不多全撤了,这次的三方合作很愉快…”

通话那头的晏清刚送走骆冰,估计又撞上了谢婉莹,果不其然翁怀憬又听到晏清很快接话道:“诶,谢指导就吃好了,三方?哦,三方,您怎么也被冰姐给传染了。”

「所以我们的故事…已不知不觉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洞悉,至少在节目组已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重新入组后发生的一幕幕犹如电光火石般,从翁怀憬眼底递次划过,穿越纷扰片场的不经意对视,篝火跃动的静遥夜、喋喋不休的伊梨赵穆、暗中偷悦的邵卿骆冰、如泣如诉的《梁祝》初现、戏里东方不败与令狐冲的恩怨情仇、戏外应对探班的迎来送往…这一切让处在现实回溯交叉状态中的她倍觉甜蜜又幸福。

没再去关注耳机中断续传来的寒暄内容,翁怀憬伴着若有似无的bgm,继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

若说花事了,幸福知多少…』

在一番宾主尽欢的杀青宴后,除后期制作人员外《笑-东》剧组就地解散,各部门分批有序撤场离组,待到当晚月上柳梢时,雁栖湖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而翁怀憬也半推半就跟随着晏清再度踏上了湖畔的竹林石板路。

不再有赶戏的急迫感,也褪去角色桎梏的某对情侣并肩沿林间小径踏月而行,话题从影片后期进度、扶桑台词配音等一路发散至下期节目的内容,翁怀憬平静的步调下暗涌的少女心事可谓精彩纷呈,个中滋味细细品来让当下的她深感羞意煞人,偏生脑补出的背景音乐还恰逢其时由《花事了》切成《一生守候》:

『…等待着你,等待你轻轻拉我的手

陪着我长长的路慢慢走…』

「媛儿说得对,他真变成了榆木脑袋,想牵着我走你就牵吶,又想要让人家主动么!」

时隔一周故地重游,也许是随霜降渐近,这晚的凉意也格外沁人,穿着羽绒服的翁怀憬却显得格外畏寒,多次呵手取暖。

好不容易让晏清接到暗示,递出想触碰又屡次收回的手后,被牵住的翁怀憬没想到自己的欲拒还迎居然击退了情郎,这让失去“东方不败”角色加成的她心底又气又恼。

「笨蛋嘛!这次没东方替我挡着,不就挣脱了一下下,居然还松手了,哎呀~肯定是帝都的夜太凉,所以我才会继续呵手,一定是的!」

终于等到猎户座流星雨如期而至,于天际自西向东划出一道道绮丽绝伦的光弧,轻抿嘴唇的俩人也许都想起了一周前发生在这里的那个浅浅的演员之吻,翁怀憬脑海中的bgm也随少女心事更迭成那首让她预备良久的《可乐戒指》。

『…星星在天上写诗,浪漫到放肆

嘴角的吻还微湿,我害羞掩饰…』

“不可能!那是替东方不败给令狐冲申请的,为了…”

滚烫的眼神对视中,翁怀憬看似一泓秋水净无尘,实则流露着几分羞怯:“弥补电影剧情缺憾,加深角色代入感的,你休想!

“不,我是想…”晏清当时的反应则是欲言又止,他空着的左手好几次在衣兜中探寻着什么。

“更不行,还没到时候呢!”扭头背向晏清,翁怀憬将视线投向坠落到天际外的某一缕流星。

“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又羞于启齿…”一脸无辜的晏清眼神清澈透亮:“打算用两首歌把它唱出来,这也不行吗?”

「太丢人了,怎么会觉得他在索吻准备求婚,明明关系都还没有公开,我当时在想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于慌乱中露出的窘态,翁怀憬便紧捂住自己已如桃花夭夭的双颊,甚至还懊恼地啐出一声。

所幸从耳机中传出的聊天内容来判断,晏清还在与谢婉莹就木棉映画计划中的某部动画电影交流着,明显他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于是乎翁怀憬在稍稍平静后又再度沉浸回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首歌《最光明的秘密》,想聊聊我心中那个曾经最阴郁的秘密…”

闪回中的夜空蕴起一层藏青雾霭,天外的陨星如流岚又似霓虹,将晏清磁性而真诚的言语烘托得如梦如幻,让翁怀憬不由深深为之沉醉:“第二首歌《推开世界的门》想说说你、我还有…这个世界的关系,即使我现在对它的认知其实还一片混沌。”

「哪有来流星雨时给女孩子唱歌的,但谁让我是这星球上某人收获的第一个歌迷呢,就不跟他计较了,《最光明的秘密》,个中隐喻很好理解,爱…我…已成为倚飒心中最光明的秘密,但《推开世界的门》想表达的东西,似乎格外深晦?」

美目一阵流光溢彩,翁怀憬信手将记录歌词的日记本准确翻向某页,无声跟哼着昨夜听到的歌,她的视线紧锁至某段自己以行楷书下的文字:

“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流亡,三千世界,找不到一处愿意驻足的地方。

翁小格,于我而言你就是这个世界的锚,一道桥梁,紧紧维系我存在的意义。”

「锚?锚定(anchoring)是指人们倾向于把对将来的估计和已采用过的估计联系起来,同时易受他人建议的影响。推开世界的门,面对时间的残忍,倚飒曾是个站在世界门外怕迟到的、最孤单的人,而我就是他回去(找到人生存在意义)的桥梁?」

通过对歌词的逐字推敲,翁怀憬借此印证着心中某个大胆的猜测:「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一定是在隐喻这张门是物理意义上真实存在的…」

「…基于某些因素限制他无法坦言,锚、桥梁、联通未知世界的门…恐怕也已隐喻到极限,结合《遇见你》中的“现在重新相识,换我陪你继续…”,我是否应该理解成,解决危机后归来的他真正融入了我的世界,所以才有这把钥匙…」

手指轻轻摩挲着系于颈间的钥匙,翁怀憬边揣测着晏某人的心思边继续徜徉流连于她昨夜的回忆。

“嗡嗡嗡…”

等到晏清将心迹唱罢,猎户座流星雨更加瑰丽的第二轮爆发也随之而来,牵着翁怀憬的他遥指着天空开始自己略显浮夸的表演:“看!流星雨高峰期来了。”

傲娇憬:“嗯~”

初恋清:“我听人说流星落在地球上,会变成永恒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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