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2 / 2）

“哦？愿闻其详。”

“北齐一向律法严明，城中大小政务就归北齐；南明善于经商，城内与金钱有关事宜均归南明。如何？”

“原来如此，这么个政商分离法啊。。。。”程一一恍然大悟道。

沙将军笑道：“如此一来，我们便都能扬长避短，南北城也必更加繁荣。”

程一一敛眉不语，笑着与洛雁对望一眼，往椅子上一靠，做思索状。

洛雁何等机智，怎会不知道北齐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语气凉凉地说道：“沙将军，您不经商真是可惜了，这算盘打这么响，真当我们听不见吗？”

沙将军面露不悦道：“洛参军为何有此一说。”

洛雁道：“你们管政，政的范围可大了去了，其中，不也包括税收吗？税这东西，乍听好像是跟钱有关的，该归南明，但真签定了条约，到了收税的那天，就会发现，这税，是归官府管的，也就是归你北齐管。到时，交什么税，税收几成，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沙将军，这仗你们可是打败了的，这么占便宜，不好吧？”

计谋被人当面揭穿，沙将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为精彩。本以为这两个小丫头只是武将，战场厉害些，未必就能把官家政事分得这么细，他还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就是想混过去，一旦定来了，想改也不可能。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顿感颜面扫地。可却还是得强撑着脸面，圆场道：“所以说才要坐下来商谈，不知你们是什么想法？”

洛雁哼了一声，道：“就按地域，南明负责南城，北城我们不管。”

沙止水忽然说道：“怎么可能分得这样清楚，南北两半城只隔一条大街，你总不能不让两边人互相往来，不通商吧？”

程一一和洛雁显然都懒得跟沙止水费一句话，都是一脸没听见的表情，桃花只得接口答道：“互相往来当然可以，通商也可以。两国经商用的都是铜钱银子银票，本就是两国通用。南城的人拿着钱到北城买东西，那就是北城挣了银子，反之亦然。有何不可。”

程洛二人满意点头，沙止水没想到桃花区区村妇都能眼她平起平坐，桌前辩论，心中极恼，说道：“那刑案又当如何？北城的人杀了南城的人，归谁管？”

桃花道：“北城的人杀了北城的人，归北齐管；北城的人杀了南城的人，归南明管。”

沙止水故意刁难道：“那两个北城的人在南城互相殴打，出了人命，又归哪边？”

桃花当做没看到沙止水寻衅的眼神，不骄不燥地说道：“只以案情发生的地点为准，其它一概不论。但南城捕快到北齐抓逃犯时，需得通知北齐官府，是派人协助也好，监视也罢，置之不理也行，必须有所知会。反之，亦然。”

沙止水显然没想到桃花会有这样的头脑，在她心里，桃花还是三年前那个柔弱女人，需要男人保护，除了绣花什么也不懂。封戎的眼神也是惊讶，桃花的自信从容，井井有条的头脑，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可偏偏，他却又迅速沉迷于这样的她，毫无新意地无法自拔。

程洛二人倒是丝毫不意外，这三年，桃花独自打理府中上上下下内外之事，不管什么问题矛盾，她也不曾让二人分心处理，都自己一人扛了下来，这样磨了三年，笨蛋也能学会些东西，更何况桃花本就是心思灵敏之人，现在让她去南明朝廷做个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场面忽然寂静一片，让桃花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她不想给程一一丢脸。

正坐立不安时，程一一说话了：“所以。。。。。。第二条也就这么定下了？”

沙将军若有所思地看了桃花一眼，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桃花这才放下心来，无畏地迎上了沙止水的目光。她的变化，不都得“感谢”沙止水吗？所以，用满是谢意地眼神回报，不是应该的吗？

桃花的眼神成功地激怒了沙止水，她几乎就要坐椅子上跳起来，拔剑砍过去。但手却被自己的爹紧紧按着，难道，她爹发现了什么？不断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一切都等谈判后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