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2 / 2）

这样锋芒毕露的桃花是所有人没见过的，不止是程洛二人意外，封戎也是哑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他这里，都是肯定的。刹那，他开始迷惘到底想要解释清楚什么，即便他愿意用一生补偿，又能被接受吗？

许是因为情绪起伏，桃花全身轻颤，削瘦的身形让封戎只想紧紧抱着，咬他也好，打他也好，用刀刺也好，只是不想放开。正要把想法赴诸行动时，却忽然有人大声道：“戎哥！”

封戎双眉紧拧，似乎在极力克制，片刻后才转头，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沙止水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程一一和洛雁同时起身，走到沙止水面前，正好把桃化挡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哟，沙姑娘也来了，你们夫妻俩真是有默契，该不是约好了的吧。”洛雁笑得一点也不和善，连装也不想装。

程一一示意紧追沙止水而来的下人退下，不耐烦道：“沙姑娘，这驿站是不太气派，可好歹这也算将军府，你就这么闯进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沙止水刚闯进来就看到封戎与桃花站得极近，偏偏他的眼神又这么温柔，心中原本只是急躁，现在却变成了愤怒。似是没听到程一一说话，恨恨地瞪着桃花，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桃花冷冷地对上沙止水的目光，仿佛在看跳梁小丑，又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身为将军，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无视，这就足够挑起程一一的脾气，更何况沙止水还半点不心虚地瞪着桃花，真是够胆色！

厅中的气氛安静得可怕，突然“呯”地一声，如炸雷般惊得所有人心中一颤，桃花白着脸看过去，程一一脸色发青地抬着手，手下的桌子已然塌下，碎了一地的木块。

“沙止水！我告诉你，这块地方，就是南明将军府，我这里没有律法，只有军法，闯进这里，无异于闯了南明军营！”

沙止水脸上陡然变白，神情间露出一丝慌张，却还是颤抖着嘴唇道：“我找自己夫婿，心急了些，未及通报而已，能。。。有多大罪？“

程一一笑得轻蔑，，一字一顿道：“军，法，当，斩！”

军法当斩四个字让沙止水的心沉了一下，她不是不知道驿站等同于将军府，可听下人说封戎去了南城驿馆，心里就无论如何静不下来，独自坐着，想到他可能会见到桃花，连轿子也顾不得备，就骑马赶来。

沙止水稍稍敛起眼眉，刻意放轻了声音，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说道：“还请程将军大人大量，改天我一定登门赔礼。”

桃花不是圣人，就算沙止水怀着身孕，一副用情颇深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能化解她哪怕一丝的恨。是的，报仇没办法让玉冷溪再活过来，可是却能让仇人下去陪他！

“既然如此，沙姑娘就请带着您的夫婿回去吧，他想说的话应该也说完了。”桃花从程一一身后走出，话语和表情都是一样的不温不火。

“既然将军府赶人，那我们这就告辞了。”沙止水伸手挽着封戎，做势要走。

临走还要给她们扣个赶人的罪名。程一一和洛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桃花却道：“沙姑娘言重，若是平日里，我们自然设宴款待。可您今天这么风风火火地来，也没下个名贴，下人也没个通报，真教我们来不及准备啊。”

“你那张嘴倒也真是厉害。”沙止水笑得漠然，仿佛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捏死桃花一样，只不过她现在不想伸手。

“嘴再怎么厉害都伤不到人，能伤人的是刀、是箭。”好像怕沙止水听不明白一样，她又解释道“我说的箭，不是腰间佩的长剑，是弓箭，铁的那种哦。”

听到桃花忽然提起那几个杀手，沙止水下意识地看了看封戎。

封戎似乎也不明白铁弓箭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也没怀疑什么。可沙止水的担心却一点也没减少。桃花说的话显然是有针对性的，而她也已经知道那几个杀手是谁派出的。现在虽然没告诉封戎，但说不准哪天就会全盘抖了出来。这就等于是在沙止水颈间架了一把利刃，威胁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要她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