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龙楼山小村蔡小火（1 / 2）

蔡小火蹲在有些沸腾的药罐子旁边，吹去上面的蒸汽，用筷子挑动着其中的药材，查看着熬煮的情况。蔡小火发现今天拿到的药材似乎跟前几天拿的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他还没有认识很多字，但是一直去药铺卖药抓药，自认为如今也算是半个医生了，对这些比较常见的药也都认识一些。

待到熬煮得差不多的时候，蔡小火从灶台上拿了一个新的碗，将药液倒到碗里，端到床边，扶起自己的母亲，药液极其苦涩，妇人边喝边皱眉头，但好在还是将药液喝光了，之前有好多次妇人都是喝到一半就将药液吐出，那天晚上蔡小火在月下独自一个人洗了很久的床单，乡间的夜晚相较于镇上总是要凉一些，泉水也更冰冷些，自那天以后蔡小火的母亲喝药再也没有吐过。

妇人喝完药便躺下去沉沉睡去，蔡小火记得药铺掌柜是说这种药会让人嗜睡的。忙活完药的事情，蔡小火就打算着手准备今天的午饭。

今天卖鹿角卖了好些钱，蔡小火决定今天多放一些米，把米粥煮得稠一些，毕竟娘的身子骨弱，还是得吃一些好的，蔡小火又将上次饭桌上的一些剩下的几块肉放进粥里一起煮，肉块在滚烫的米粥中上下翻涌，许久之后整锅粥已经是香甜软烂。

蔡小火坐在草屋前的石头上，望着下面的一片片田地和其中劳作的人群，又看了看屋后的龙楼山，不禁开始浮想联翩，他活这么大最得意的经历就是之前在后山寻找棕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从地上直接腾空而起，御剑而去，那时候可把他给吓傻了，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了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会飞，他猜测大概是神仙一类的人物，特别是那把冒着金光的剑，比一个活神仙更能吸引他。虽然最后那天一点收获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回家跟父母将自己在山里遇到了神仙，父母知道蔡小火从来不会撒谎，就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山里居然还真的有神仙吗？

蔡小火还沉浸在对神仙的回想当中，头上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蔡小火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大群飞鸟从山林中飞出，向着远方飞去，这种景象蔡小火也看过很多次，但是今天似乎稍有不同，这群飞鸟未免也飞得太急了一些吧，蔡小火眯着眼睛看向那有些黝黑的丛林深处，想要竭力看清点什么，但是里面黑峻峻的，什么都看不清。

田中的老农正要收起锄头回家去吃饭去，一道黑影从天边的密林中突袭而出，扑向那个正要离开的老农，老农孱弱，被黑影扑倒在地，啃咬而死，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头黑虎，正在啃食地上那个老农的尸体，其他农民都被吓傻了，扔下手上唯一的武器就开始逃跑，一只鸟兽从山林里飞出，将要逃跑的村民都一一扑倒，而后黑虎跟上，将他们尽皆咬死而后啃食。

本来安静祥和的村庄里面瞬间血流成河，哀声遍野，一条青绿色的大蟒从山林里缓缓爬出，在田边化为人形，有些无奈地看着满地的尸体，说道：“这是干嘛啊，我让你们杀几个吓吓他们就得了，怎么杀这么多啊？”鸟兽和黑虎都停住身形，回到绿蟒身边，“你们去吧村里的大人和小孩都抓出来，抓到这里放一堆。”绿蟒说道。

黑虎和鸟兽的身形极快，马上就进入村庄之中破开各家各户的家门，由于大多数村民的房子都是草屋，所以很轻易就被破开了，黑虎将村民们都驱赶到田边的空地上，鸟兽则是用爪子将那些小孩都抓起来扔到地上，绿蟒则在那里将大人和小孩分开，不让他们聚到一起。村里的小孩大都年纪还小，看到这些妖兽和满地的尸体，都被吓得哭了起来，一时间全是哭闹的声音，而他们的父母有些已经死了，有些则是看着自家孩子被吓哭满是自责心疼，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

蔡小火的家里那里比较远，在他看到妖兽下山的一瞬间，他就马上回到屋子里面将母亲喊醒，而后又跑去通知周围的邻居，然后想带着母亲先躲起来，但是只要是一丝一毫人类的气息都逃不过这些嗅觉敏锐的妖兽，它们瞬间就发现了藏起来的蔡小火和他母亲，将他们都抓起来扔到了田边的空地上。

蔡小火的母亲被抓到大人那一堆里面，村里的人大都知道蔡小火的母亲患有重病，虽然在妖兽面前极度恐惧，但还是有几个人出手扶住了虚弱的妇人。蔡小火被鸟兽扔进了小孩那一群里面，但是他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哭闹，而是偷偷查看那三只妖兽，他发现眼前的这个穿着绿袍的年轻人就是刚才那只大蟒，它居然真的可以像之前蔡小火听到的说书那样化为人形，虽然它的嘴中时不时还吐着蛇信子，脸部还有些鳞片，但是不得不说已经很像人了，而那两只妖兽再把村民都抓过来之后也来到青蟒身边化为人形，一个是身穿黑袍的凶神恶煞大汉模样，一个是脸色平静的白衣男子。

青蟒朝着村民们鞠了一躬，微笑道：“你们好啊，刚才我的兄弟有些吓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等会会教训它们，我们是这龙楼山的山神，今天来这里呢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大家在这山下住了这么久，我们也保护了大家这么久，你们也理应该付我们一些报酬不是？”

村民们畏惧地看着青蟒，它说得每一句话都让人后背发寒，有些人甚至被吓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青蟒看到后轻轻笑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要求不多，我们三个呢都是妖兽化人，需要修炼，修炼自然就需要上好的材料，都说人类是万物之灵长，是百兽之王，你们自然就是最好的修炼材料啦。”

青蟒缓缓走近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只需要做一个选择，是选择让我们吃掉这些孩子呢，还是你们这些大人呢？我保证你们做出选择之后，我们带着人马上就走，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

村民们听着青蟒用极其平淡甚至有点礼貌的语气说出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话，都有些被吓傻了，心中既有恐惧也有愤怒，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根本就是让人无法抉择的问题，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所有孩子的性命，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地做出选择。

青蟒缓缓扫视人群，看没人说话，于是就指着大人堆里的一个有些发愣的汉子说道：“你出来，你出来说说该怎么选。”

那个汉子缓缓走出来，蔡小火认出这是村里的专门修东西的李叔，他也有一个孩子，此刻就在小孩堆里面哭，李叔看了看小人堆中自己的小孩，又看了看大人堆里面自己的妻子，低下头痛苦地说道：“我做不出选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青蟒听到之后摇了摇头，无奈道：“唉，那好吧。”它右手一挥，身边的黑虎瞬间就到了李叔身旁，将他的脖子瞬间拧断，李叔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瘫软着倒在了地上。大人堆里面一个女子大声地喊道：“孩子他爹！”随即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打击，晕了过去。小孩堆里面的孩子们看到平时熟悉的李叔叔这样倒在自己眼前，都哭得更大声了，只有蔡小火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青蟒和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