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吓跑考官（2 / 2）

待大家安静后，唐寅生才缓缓地走到寻小乐身边。不知怎么，大家都感觉他的脚步放得特别轻，神情特别小心谨慎，好像寻小乐是个惹不起的厉害角色，这和他刚才怒怼白虎蛟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围着寻小乐一圈一圈地打量，从头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没发出半点声响，态度严谨得不得了。

就这样，唐寅生围着寻小乐转了十几圈，时间也耗费了几分钟，但赛场上还是没谁敢流露出不满情绪，因为他是这次麻柳村斗命摸底测试的主考官，谁敢不给面子，再说人家有六级命力。寻小乐被他瞧得心里发毛，几次想逃出考场去，但后来都又忍住。

终于，唐寅生在寻小乐面前停住脚步，却忽然又盯上他左耳的耳钉，一盯又是几秒。那是一只乌黑而油亮的耳钉，由玄铁铸成，可能是因为岁月久远、长期穿戴沾上耳油的缘故，显得有些陈旧。在它尾筒里，嵌着一粒不易发现的乌金石。

“寻小乐，” 唐寅生终于发话，“你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麻柳村吗？”

寻小乐瞪着一双晶莹而清澈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询问自己就像审犯人似的陌生老者，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是的，我出生在麻柳村，并且一直在这里生活着。”

你与白剑衣和白玉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白剑衣考试时你在西北，而等到白玉姝考试时你又去了东南？”

“啊！”唐寅生连珠炮的问话引起一阵哗然，围观的人立马议论纷纷。有人说难怪白氏姐妹有超常发挥，竟是寻小乐在帮忙作弊；也有人夸唐寅生是个好考官，连考场上普通人的动静都了如指掌；当然也有抵毁的，说唐考官是脱了裤儿放屁，多此一举，寻小乐本就是个普通小男孩，从来没有参加过“练命”和“斗命”怎么可能帮白氏姐妹作弊？至于他从这边走到那边，只不过为了方便观看热闹，大凡好奇的人都有这种举动。

见全场人声鼎沸，嚣闹不已，考官曾仁伟一下没底了。他把白虎蛟叫到一边，再三询问真实情况。白虎蛟咬定寻小乐就是本村的穷逼小孩，除身高外，再没有其它特别之处，更不会有什么隐秘的强大背景。

得到这样的回答，曾仁伟心里似乎明朗多了，他大声招呼村民：“大家别再争论了，我们来听听寻小乐怎么说！”

白剑衣和白玉姝听说要寻小乐回答，心里有些着急，想挤过人群到场子中央去，但围观的人太挤，她们挤不过去。只好间或用目光示意寻小乐。

寻小乐从小就在艰难中长大，也见过一些世面。只见他浓眉一扬，用目光扫过全场，清楚地讲道：“我与白剑衣和白玉姝从小就在麻柳村一起长大，这是大家知道的。所以我们是朋友关系，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基于此，今天她们参加摸底测试，我没理由不来观看和助威呀！”顿了顿，他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从西北跑到东南，那是因为白玉姝妹妹说她考试胆小，如果有个朋友站在身后胆子就会更大些！”

“哦……原来如此！”大家听完寻小乐解释，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那些认为寻小乐帮白氏姐妹作弊的人，内心马上充满后悔；白虎蛟更是懊悔自己平时对寻小乐爱理不理的态度。想一想，今天要不是他一番令人信服的解释，恐怕两个女儿的大好前程就要凉凉！

“寻小乐的回答合情合理。” 曾仁伟听后也不再怀疑什么，大声地道：“但唐考官既然已经提出破格让他参加摸底测试，那我们就测试他一下……看他到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当然，如果测出寻小乐没特殊本领，也要请大家多包容，因为测试变数大，误差在所难免……接下来就请唐考官对寻小乐测试吧！”

大家再次安静下来，个个都把眼睛从二五电灯泡瞪成三八电灯泡。他们要把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因为他们太想知道寻小乐是怎样的一个人，最主要的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破格测试的资格，到底有没有暗中帮助白氏姐妹。

唐寅生捋着嘴角的胡须，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出题。最后他还是让寻小乐对着考官们发三掌。这可吓坏了其它三位考官和村长白虎蛟，他们赶紧离开座位，来到草地上，与唐寅生站成一排。

寻小乐倒不管考官们站在哪里，他很听他们的话，一副你叫做啥我就做啥的模样。他卷起宽大的灰色袖袍，朝两只手掌吐了口沫，搓了搓，便学着白氏姐妹出招的模样准备发招。在聚气凝神时，唐寅生仔细地盯着他的手腕。

一般来讲，一级命力的人手腕会出现一道黑色光圈；二级命力的人手腕会出现二道褐色光圈；三级命力的人手腕会出现三道灰色光圈……以此类推。因为有十二级命力，所以光圈的颜色共有十二种，它们是黑、褐、灰、白、紫、蓝、青、绿、橙、赤、红和黄色，越靠后，颜色越耀眼，命力也越强大。白剑衣的命力是五级，所以手腕才会出现五道紫色光圈；白玉姝的命力是七级，所以手腕才会出现七道青色光圈。

唐寅生本以为寻小乐的手腕会出现很多光圈，颜色也应该更耀眼，可看见的东西让他十分失望。寻小乐那两只瘦骨嶙峋的手，除了白暂皮肤外什么都没有。当它们被接连劈出去后，也没有带起任何风来，哪怕只一小点。考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好好地摆放着，纹丝不动。

“有点奇怪……”众人见寻小乐打出三掌后，心里很纳闷，按道理……可是他们马上又反过来想：“这个小男孩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你还希望他能打出四级五级六级掌风来……打出像白玉姝的七级掌风……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可能吗？从小到大，整个麻柳村没有谁看见他学过斗命啊！”这样一想，他们又觉得寻小乐打不出惊人的掌力纯属正常。场上只有白氏姐妹秀眉紧蹙，情绪糟糕极了，她们非常关心寻小乐，还真希望他能打出让每个观众都惊掉下巴的掌法。

“不足为奇。”唐寅生悄悄安慰着自己。在心底，他是相信眼前这位瘦高的小男孩一定与众不同的，一定拥有超人本领，因为他拥有三十多年测试的经验。寻小乐为什么表现平平，只不过没到时间罢了。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安排寻小乐进行第二个考题……曾仁伟和另外两个考官都觉得面子很过不去，悻悻地又回到考桌前貌似严肃地端正坐下。白虎蛟见状，也赶紧跟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寻小乐在唐寅生的授意下端坐在草地上，背对着全体考官，测试第二道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