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战后收获（1 / 2）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屠得九万万，方为雄中雄！

平原之战，数万精锐官兵全军覆没，除了一些主将逃离外，降者尽数斩杀。

一颗颗染血人头落地，众人噤声，当阳光初照，数万颗密密麻麻的人头挂在城墙上。

鲜血在阳光下，妖艳刺眼，不服者诺诺，异心者尽皆沉默。

乱世，杀戮能更好的于混乱中建立秩序，更能让人安分。

不可一世的汉军败了，葛县城头王旗再次变换，李字大纛沐浴日光，迎风招展。

城内，县尉府邸，大厅中人声鼎沸，弹冠相庆。

“诸位，为胜利贺。”

主位上，一身重甲的李唐，缓缓起身，他意气风发，举殇相庆：“为胜利贺！”

“为胜利贺”

“敬大统领！”

下方，赵宏、臧霸、孙观、刘辟、黄邵、龚都、斐元邵、陈庸、周仓等黄巾悍将，皆起身举觞，遥遥相敬：“我等，敬大统领！”

“我等，敬大统领！”

“此战若不是大统领用命，我等可能已是冢中枯骨！”

他们红光满面，是发自内心的庆贺，对李唐是真心敬服，没有半点虚假，这一刻，众人算是初步归心。

在开战之前，他们中还多有不服，然此战大胜汉军之后，他们态度悄然转变，算是初步认可了对方大统领的名分。

黄巾与汉军僵持对峙数月有余，在波才大帅的带领下，虽然一直占据上风，但始终找不到与对方决战的机会。

反而被汉军像狗一样溜达，随后更是被对方一把大火烧了营寨，很多弟兄都被埋入万人坑。

可以说，若不是李唐带军抄了葛县，将他们放出来，这些铁杆造反派，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以朝廷的法度，和对造反派的零容忍，他们被宰杀剥皮的机率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没有活命的可能，甚至能死的痛快，那都是谢天谢地了。

对于封建统治者来说，最痛恨的莫过于那些危害他们统治的农民领袖了，这些人起事成功还好说，若失败被抓住，面临的下场往往是惨不忍睹，这一点，古今中外皆然。

这些起义领袖一旦被俘，将面临怎的酷刑超乎你的想象，就李唐所知的天国，被俘的高层大部分都被处以凌迟酷刑。

最惨烈的莫过于石王了，其被困大渡河时，为保全全军性命，其孤身一人去清营谈判，双方达成停战协议。

然转眼野猪皮便背信弃义，残杀石部的两千士兵，而石王则受凌迟酷刑。

根据记载，石王临刑之际，神色怡然，身受凌迟酷刑，至死默然无声，观者无不动容，甚至当场晕厥的百姓也大有人在。

为观者都吓得晕厥过去，更何况被凌迟者，其中过程不要太惨。

除了中原有此酷刑，其他地方也有，常人以为造反文化，农民起义是中原独有的，那你可就错了，其实不但中原有，欧罗巴也有，只不过他们没有中原的规模此书多而已。

除了中原外，南越地区也一样，越南嘉隆元年五月初二日，郑阮纷争时期阮主残余势力的领导者阮福映宣布停止使用后黎朝的年号景兴，改用新年号嘉隆。

自此越南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自此诞生，之后，其迅速击败了由农民起义军建立的西山朝。

阮朝对于自己之前的死对头：郑主以及其控制的傀儡黎朝后裔是宽容的，其让后黎朝的后裔主持后黎朝皇室的祭祀，郑主的后裔郑楈主持郑主家族的祭祀，以安抚他们的支持者。

但对于西山朝农民势力，那是血腥屠杀，阮朝押解西山朝君臣至顺化太庙行献俘之礼。

西山朝君主阮光缵及西山朝宗室阮光维、阮光绍、阮光盘等凌迟处死之后五象分尸。

武将武文勇、陈光耀等枭首示众；文臣吴时任、潘辉益等由于是知识分子，结局略好，被押往北城河内，在河内文庙前施以鞭刑，然后释放。

除了肉体折磨外，精神镇压也一样，野猪皮是掘了天国领导人的祖坟，而阮朝更狠。

阮朝开国领袖阮岳与阮惠的尸体从坟墓中掘出，捣弃其骸骨；阮岳、阮惠的头骨和阮惠夫妇的木主也被处以幽禁外图家的处罚。

整个西山阮氏一族男女的头颅被永久囚禁于牢狱，骸骨则统统被捣碎扬灰，可见无论何种地方，统治者对待造反者，都是零容忍。

在比如倭国对付地方不服从者的酷刑也令人胆寒，从近世纪开始，西方教势力传入了日本西南地区，这受到大名的忌惮。

为了镇压这些异教徒，倭国的封建主也使出了各种手段，有一种手段叫火攻改造，不愿放弃宗教信仰的人会被帮助，一遍遍被用烧红的铁棍在身上印上烙印。

之后再是切攻改造，从手指到耳朵、鼻子等全部切掉。

由于倭国西南地区火山很多，所以判处死刑的方式也相当特别，大量基督徒被移送到云仙的温泉山，洗了一次特殊的温泉，全部煮成肉脯，香嫩可口。

除了东亚地区，欧罗巴也一样，有种著名的刑罚叫英式车裂，与商鞅的车裂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这是有法可循的，历史上甚至立法记载，单独加入的酷刑，意在惩处男性叛国者，早在亨利三世的执政期间就已有行刑的记录。

被定罪后，叛国之人会被绑在栅栏或木板上，由马车拉到行刑地点，吊至濒死，随后阉割、剜刑、斩首，最后分尸切成数块大小不一的形状。

完成之后，犯人的尸身会放到全国知名的场所公开展示，女性叛国者则由于此类刑罚会显得不雅的原因，会改判火刑。

由此可见，古今中外的统治者，几乎一个样，这是赤裸裸的阶级利益之争，对于这些封建统治者来说，也许对于这些反叛者并没有如此之深的恨意，对于有些人可能还颇为佩服。

但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他们对于反叛者的处置，必须保证强大的震慑力。

封建统治的两千年里，一次又一次的反叛都被镇压下去了，率领聚众起义的首领们，不是被收买，就是被砍头;他们的追随者则被活活地剁成肉块、烧死、剥皮，或者被活埋。

但就算如此的残暴的手段，仍然震慑不住底层的暴民，震慑不住陈胜、吴广、张角、波才、乃至赵宏臧霸这样的起义者。

他们怕死吗，李唐不知道，但自己确确实实怕死，黄巾队伍里铁杆造反者众，其中有为了荣华富贵的，也有的是被逼得忍无可忍，自发行动起来的。

不管他们是真心假义，亦或者主动被动，但只要走上这条路，就要走向残忍和暴力的极端。

如果从贼造反，就要做到底，就要有死亡的觉悟，因为普通的常识和几百年来的痛苦教训都告诉众人，如果不是这样，朝廷会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让他们永远不能翻身。

这就是为什么赵宏臧霸等人，愿意团结一心，愿意让贤，哪怕心中不甘，也要将李唐这个杂号统领推上统帅之位，因为失败的代价实在有点遭不住，有点小惨淡。

这一战，他们打赢了，灭了朝廷精锐，他们才有机会站着，像个人一样的站着。

众人思绪如何，李唐多少有些体会，此战过后，他才算初步为自己正名，为自己这个大统领的位子争取了稳固的形势。

他心下思虑的同时，又环顾四周：“此战大胜，是兄弟用命，是用刀剑，用鲜血换来的！”

“这一觞，敬战死兄弟！”

“没有他们拼死血战，就没有我等今日之胜利！”

“敬，战死的兄弟！”

”敬，战死的兄弟！”

“敬，战死的兄弟！”

众人皆举觞满饮，赵宏更是眼眸映红，鼻子发酸。

平原一战，若说谁的功劳最大，非赵宏莫属，就连李唐都要靠边站。

若不是他麾下士兵用命，若不是他带队吸引敌军主力，若不是他与一众兄弟浴血，便没有后来的事了。

此战是胜了，但赵宏亲信兄弟，以及麾下士卒，几乎折损殆尽，就剩下周仓杨开等独孤苗。

在开战之前，赵宏所部的实力，可以说是黄巾中除了李某人之外，最强的一部贼军了，之前若他愿意，甚至能夺了统帅之位。

但他没有，甚至为了黄巾团结，还要主动将李唐捧上去，甚至还主动范险，承担引诱敌军的众人。

众人心中复杂，李子民同样将其中表情尽收眼底，不着痕迹的瞥了闷闷的赵宏一眼，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态，黄巾之中，有一个实力强劲的统领就够了，若有人实力强过他这个统帅，对于豫州黄巾来说，还真不是好的现象。

在自我安慰一番后，李唐再次斟满酒水，而后举觞高喝：“这一觞为诸位庆，为赵宏将军庆！”

“若不是赵将军一众兄弟用命，便没有我等今日之胜！”

“我等，为赵将军庆！”

有大统领带头，众人皆举觞，向赵宏敬酒：“我等，为赵统领庆！”

“这一觞，为赵统领庆！”

“为赵统领，庆.......”

“宏，在此，敬诸位兄弟！”

尽管心中复杂，但赵宏还是高举酒樽：“与众人举觞相敬！”

“敬，诸位兄弟！”

“满饮，此觞！”

“此觞，满饮！”

安抚过后，李唐再次斟酒，而后环顾大厅，高声道：“战场上刀兵无眼，是诸位浴血厮杀，不畏牺牲，才有今日之胜！”

“这一觞，敬在场勇士！”

“敬，诸位勇士！”

”敬，诸位勇士！”

言讫，一众贼将齐声高喝，举觞痛饮，对李唐的佩服，又在上一层。

对方能力怎么样先不说，至少这收拢人心的本事，绝对超一流。

几杯酒下肚，就让众人隔阂渐消，气氛逐渐融洽。

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一起同过窗。

其中一起扛过枪，向来排在首位，足以证明士兵袍泽之间的感情。

再加上战场一起浴血，一起奋战，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比所谓的塑料情，要来的更真切，也更猛烈一些。

酒过三巡，感觉气氛差不多了，李唐放下酒觞，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平原一战官兵覆灭，整个豫州可以说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娘们，等着兄弟们去攻城略地！”

“不知诸位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