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1 / 2)

准确来说——以不准确的语气,这块大陆,被这片林子分成了两部分。

北边有什么?我不知道。南边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林子里有什么呢?有人,个个比傻狍子还傻,傻不拉几;比老木头还呆,呆不楞登。个个忙活着所谓的休息养生,其实就是吃饱了瞎咧咧,咧咧累了就睡,睡好了再吃,用木头脑袋说他们都算便宜了。

北方的世界很大,听不算太老的糟老头子们说的,他们老人家也是听更老的老头子们说的,但谁也没见过。没事就喜欢瞎寻思,瞎咧咧,一咧咧起来像是吃了药,不傻了,也不呆了,更像是魔怔了,嚷嚷着帝国遗民什么的。

帝国?这一听就很高大上的玩意,怎么能跟小破林子里的破落户扯上关系呢?唉,可怜的老头子们,年纪一大把了,还有这种少年的中二心理,真是不争气。

像我,虽然年龄没有你们的零头大,好歹算是少年老成持重,稳如大树盘根。

哪天要是能出去见见世面就好喽。

等回来了再跟老头子们说说二手的世面,让他们也能见见世面,没必要没凭没据地跟人家帝国套近乎。

南方和北方一样大,是听老木头们说的,它们是从南边来的。

偶尔听到老木头们说话,老头子们就哭爹喊娘、烧香祭祖、拜天谢地。

但这有啥值得奇怪的,人会说话,猴子会叫唤,老树们说两句话又能算什么事呢?

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们常说,活了久的东西通灵性,达人意,这老树们要好好供着。

要我看,这话也就放在活了起码一千年的老木头们身上算是合适,糟老头子们纯属是搁那自夸扯淡瞎咧咧呢。

这话可不能当他们说出来,不然又得被关进小黑屋了,可怜我小娃子一个,要一个人面对那浓郁得压抑的黑暗呢。

啧,等哪天我当上族长了。

老树们说啊,一千年前,北边发生了雪灾,滚滚的白色浪潮——我问什么是浪潮,它们说像海——淹没了一切,老树们刚刚坐下来,树根来没坐热乎呢,又得爬起来跑路,顺便带上了几个拖油瓶人类。

我嘲笑它们,编故事也不带这样的啊,看你们那一个个全身不遂的烂木头样子,还能拖家带口地撒丫子狂奔?走半路都得散架了。

它们不生气不发火,天生的老受气包,但也可能是耳背,背得厉害。

后来我算是发现了,这群家伙并不是耳背,只是在打瞌睡,爬到它身上掏鸟也不知道的那种。

老树们像是年轻时没有睡够,也可能往南边跑路的时候累着了,一睡睡几个月,说话慢吞吞,半死不活的德行,从来都是我问点什么,他们就一个个地说点什么,一棵老树从来说不出完整地一句。

但贼有意思,那种声音,是风声,而且总是大夏天的凉风。

老树说,风声总会被听到的,千年前的风声飘进了千年后的人耳里,仍在漂泊,永不停歇。

听听,这像是全身疙瘩窟窿的老树说出来的?

连我这个小天才都自愧不如啊。

我当场就把这句话记在了情话本子里,等着在族长的宝贝孙女身上试试效果。

在这个一百多号人的破村子里,族长也算是个稀罕人物,有个稀罕儿子,偏偏还得了个稀罕孙女。

族长那样子啊,实在是一言难尽,可我就要用一句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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