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开始（2 / 2）

冯于海突然意识到之前倒出的行李还没收好，暗呼不好，赶忙收拾。

“你之前就说过一次到了，怎么到了个半天呢？”冯母调侃冯父道。

“于海，咋不下车呢？”

“在下了。马上！”冯于海仿佛和行李做着相扑。

“瞧瞧，你下次把车开稳点，要不然儿子的行李收的那么整齐，怎么会掉出来？”冯母对开车的父亲说。

冯父笑着检讨，冯于海却听出这话是对他说的。哎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来，这个爸爸拿。”

“重的我来。”

“不的。”

冯于海刚将行李般下车，四只手便凑了过来。家里人客套的很实在，冯于海犟不过，只分到了拉杆箱一个。父亲扛起被褥，正要展示一下实力时。

冯母笑道：“这熊头熊脑的，你把这驾到箱子上推不就好了吗？”

于是箱子也被抢走了，母亲帮忙扶着被褥，父亲在后面推。冯于海只得两手轻轻，在前面带路。

冯于海一眼望去，几条阶梯，勾引着冯于海的目光，目光顺着隔开阶梯的柱子向上爬去，洁白的墙面，平整的白色间排排窗户嵌入。目光在这白色的广场上散步，顺着几条交织缕缕的橙色路径，沿着走到楼的顶端，在屋顶，天花板是一大块玻璃。目光顺着阳光一跃而下，踩进了冯于海的眼睛，被晃到的他眯了眯眼。

冯于海惊叹于学校粉刷颜色的生动立体，当他走进教学楼时，也对这富有意境的采光大开眼界。登到顶楼，冯于海的父母也刚好从电梯里出来。

“儿子，这电梯好呀，要不你刚刚爬那四楼，以后要是天天这么来，可受不了吧？”冯母问道。

冯于海的目光先了一步，穿过一道自动门，走上了学校的操场。冯于海的四周被人群充斥，喧嚣声扑面而来。

“儿啊，你帮我们看着点，别走错了。”冯母喊道。

冯于海在人群中挣扎，左顾右盼。一个寸头的胖子，仗着油腻的身材和粗大的嗓门，扒开人群，诠释目中无人的大成境界。一个黝黑的高个，脚下踏着“腼腆”的步伐，像葱举在手中摇摆，在人群当中显得与众不同，颇有些“我的人生我做主”的风味经过一段陡峭的下坡，然后又要上坡，冯父推着行李，在人群起伏中煎熬。好不容易撑到了宿舍楼，便听到老师的叫声穿过大堂：“请各位家长前往室内体育馆集合。”

“哎呀，快走。”

把行李一扔，一家人连忙赶去。映入眼帘的，黑首一片，中间有一光头格外扎眼。听得懂英语的盯着校长，听不懂的盯着翻译。

那光头低下头，问身边站着的小孩：“那老比登搁那掰呼啥呐？”

呱呱了半天，视频放了放，家长脸上露出欣慰，学生向往地笑。在一段掌声过后，不仅是庆祝校长激昂的演讲，也时对新旅途启程的宣告。即使不愿意面对，但依旧得坚持，即使会让人心痛，但依然需要面对。人将散念而声息，场馆里不知不觉就安静，这可能是冯于海见过最反差的场景，通红的眼圈伴随着却是欣慰的微笑。人们拼了命地憋住泪水，但现实的脚步让这努力显得无力。拥抱着孩子的父母，将眼泪偷偷藏进嘴角，称得上良用苦心，好似孤独的小丑，试图用颜料构成的微笑，去掩盖隐藏在泪水中的悲伤。

父母的离去，好似莲藕扯断了藕丝，冯于海眼巴巴地看着父母，时间每跳动一次，父母便会远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