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1 / 2)

故人

“相传,前帝姬放勋年轻时,曾登临姑射之山,途中被黑虎偷袭,幸得山中神人相救。神人别称鹿女,其仙姿绰约,清丽若雪,气质如冰,灵动敏锐,绝世无双。前帝甫见鹿女,顿觉倾慕,相与游于山间,尝诉衷情,鹿女感前帝之诚心,亦觉心意相通,更励前帝治世之志。前帝欣喜不已,当晚留宿于鹿女仙洞。”

“后,前帝驻姑射山下,常与鹿女相会,至情投意合时,相约择日成婚,拜为夫妻。婚夜,前帝与鹿女燃烛于洞内,火光盛焰顿时照彻南面仙洞,世人由是皆知前帝与鹿女婚配。自那之后,世间新婚男女礼成后所入之婚室,皆称‘洞房’,而新婚当晚则称‘花烛之夜’。”

“婚后,前帝因政务繁多,虽偶与鹿女相隔两处,但二者仍相知相系,时又有四贤者从旁谏言,前帝尽纳之。然前帝又恐不能详闻民声,便于门前立一‘诽谤木’,告曰:‘族人但有认为他施政有不当之处,皆可刻其言于木上。’是时众生合和,诸部安顺,五谷盈仓,四时佳乐,期间鹿女辅前帝之大业,二者共守天人安康。”

“然鹿女为仙,终不属人间,处下世日久,为天帝知之。天帝即令鹿仙女返天,断绝凡间俗事,再不得与凡人来往,鹿仙女自是不舍前帝。于是天帝恼,遣天兵下界捉拿,鹿仙女挣脱不得,被擒而去。及前帝闻讯赶至,其时已晚,未得见鹿女最后一面,奈何斯人有情却不可抵天意,委实可叹,可叹~”

室盈表情极其生动地向我转述了人们传的关于我和放勋之间的故事,我听完很想说其中情节流畅,也很完整,但就是有种尴尬的感觉。特别是当室盈讲到最后时,那抹脸的动作像极了擦泪的样子,我的尴尬感就又多了一分。

“这,这些…………人们真是这样说的?”我皱眉道。

“是啊,是不是听着前面很美好,后面很可惜?我要不是知道你俩的实际情况,差点就信了。”室盈模仿着一种老年人感叹的口吻讲道。

“你怎么可能信,你明明知晓什么‘天帝’、‘捉拿’都是没有的事,而我是‘神人’的说法,也是他们那样认为的,听到这种故事,我才不信你会信嘞!”

“如果我愿意去相信,你又能奈我何?故事永远比现实更有意思,只要脉络清晰,其中曲折的情节必能引起听者的兴趣,便能让听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接着传给下一代。所以人们才更喜欢听故事,也更容易接受里面的情节,而不是平淡无味的现实。”

室盈又转化成一种年轻人昂扬的神情说道。

“可你不是人啊!”

“那我也喜欢听故事,不行吗?”

我鄙夷地看着它说出那句话,紧接着就感觉哪里不太对,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反而是室盈又摆出一副十岁小男孩的倔强感,朝我反问道。

然后我们便各自回归本性,一路吵吵闹闹下了山。

虽说是想去找放勋,但到了山下,我必定要先去一个地方,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明望曦长大的村庄。

按理说我早该回到这里,如果没有发生在神秘山洞里的那件事的话,但当我到村外时,转而又觉得早来也未必有什么收获。

当年的洪水将所有痕迹都抹刷得干干净净,现存的房屋全是在原址上新建的,而且实际上,这里到现在还没达到一个村庄的规模。由于环境大变,当初捡到望曦的位置无法确定,更可惜的是,养育她长大的阿妈阿婆在我“失踪”后没几年也过世了,所以,近处能查到她身世的线索中断,唯一能寄予希望的,还真是在她说想找的那位老人身上。

我和室盈绕过水流大的区域,上山下坡,行了大半天。放勋的名气大,他的住处不难打听,倒是一路上的怪象,让我稍许留意。

无论山坡平地,身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稀稀松松,尽显疲态,好像近几年它们都养分不足,长不起来。

我们休息之时,我掂了些土壤放在手里又看又闻,并未检查出异常,至于吸水量就不用想了,所以最后,我只好纳闷地望向天空。

时近黄昏,天色有些灰暗,雾蒙蒙的,我看来看去,便轻叹了声:“今日阴得久了些,连晚霞都不得见。”

室盈悄悄地看了下我,没说话。

一连三日,我们快步紧赶,终于在第四天上午,赶到了放勋住处的附近,室盈自顾自跳到河边洗浴,我便一人走入林中。

当我在远处看到一间屋子的背影,心知这便是了,赶紧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可走到正面时,却发现面前的茅屋和刚刚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难不成是角度原因,我看差了?’我心想着,站在稍近处暂做确认。

只见屋外的群鸡“咕咕咯咯”地边叫边啄地上的米,啄得正欢,忽地从一方跑来一个青年,约摸二十几岁,他看到群鸡啄食,歪嘴一笑,随即在门口米袋里抓出一大把,故意往鸡群中间洒。那群鸡登时被吓得天飞地跑,有些激动的直接窜上了屋顶,继而警惕地叫唤着。

茅屋里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她满脸愁容地看着眼前的乱象,当即对青年斥责道:“你又闹什么?!”

看到妇人出来,青年立马好模好样地站直身躯,对着妇人嬉皮笑脸道:“阿妈,我是来看望你和阿爹的,你们身体可好?”

“你不整日在外面胡闹生事,我们就会很好。”妇人不开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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