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灭夫差越王称霸（2 / 2）

勾践领命，四方诸侯遣使来贺。楚国因为刚灭了陈国，也怕越国来讨伐，尽东方霸主之职，也派使者来送礼示好。勾践将淮上之地送给楚国，将泗水以东的约一百里地送给了鲁国，将之前吴国从宋国夺来的土地还给了宋国。

这下子，诸侯们对这位新的霸主更是心悦诚服，打心眼里尊勾践为新主子。

会盟结束，越王派人回会稽修筑贺台，以掩盖昔日三年为奴的耻辱。他自己回到姑苏，在吴宫文台上设宴，与群臣同乐，命乐工作《伐吴》之曲。什么词呢？

“吾王神武蓄兵威，欲诛无道当何时？大夫种，蠡前致词：吴杀忠臣伍子胥，今不伐吴又何须？良臣集谋迎天禧，一战开疆千里余。恢恢功业勒常彝，赏无所吝罚不违。君臣同乐酒盈卮。”

台上众臣都开怀大笑，只有越王勾践听到那句“赏无所吝罚不违”，马上放下酒觞，面无喜色。范蠡马上明白了：越王根本没有给臣下论功行赏的打算，猜忌之心已见端倪！

一夜深思，范蠡一早便入宫向越王请辞：“主辱臣死。当年大王在会稽受辱，臣之所以不死，只为了忍辱负重成就越国之功。如今吴国已灭，大王倘若能赦免臣的罪过，愿乞骸骨归野，自此老于江湖。”

越王十分震惊，到底范蠡是与他共过三年患难的，感情与他人不同。他泪湿沾衣说：“寡人仰仗你，方有今日，正要报答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弃寡人而去呢？你留下则与寡人共国有之，若你离去，我便杀了你的妻儿！”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可惜范蠡也不是吓大的，他毫不退让，对曰：“臣自当死，可我妻儿何罪？他们的生死便听凭大王处置，臣顾不上了。”

当夜，范蠡只身乘坐一叶扁舟，出三江，入五湖。至今姑苏齐门外有个地方叫蠡口，便是范蠡入江之道。

越王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还派人来召范蠡入宫，哪里还能找到人呢？勾践愀然变色，对文种说：“范蠡还能追回来么？”

“范蠡有神鬼莫测之机算，根本不可能追上。”

文种出朝，便有人递过来一封书信，打开一看，竟然是范蠡的亲笔：“子不记吴王之言乎？‘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忍辱妒功；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子今不去，祸必不免！”

长颈鸟喙，通俗易懂地说就是脖子长，嘴巴翘，相面学说这样的人可以忍辱负重，但却善妒心眼小，可共患难却难以共富贵。

文种看完信，抬头那送信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十分怏怏，但他打心眼里没有相信范蠡的话，叹道：“范蠡为什么这么多虑呢？”

又过了些日子，勾践终于班师回到越国，当然也把当年送出的尤物西施带了回来。

那么，西施究竟是什么下场？她是被沉江了，还是跟着范蠡逍遥于江湖中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