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韩魏反水（2 / 2）

“你怎么知道的？”

“臣没听到他们的言语，但只须观其神色便知道了。主公本来与他们两家约好，灭赵之后，三分其地。可如今晋阳旦夕可破，韩魏却毫无喜色，反而面露忧惧，所以必反无疑。”

智伯不信：“我与他们这段日子以来共事甚好，你是不是过虑了？”

“主公方才说河不可靠，只会加速灭亡。须知晋水可以灌入晋阳城，那么汾水也可以淹了安邑，绛水便可以淹了平阳。主公说起这晋阳之水，他二位怎能不多虑？”

第三天，韩虎与魏驹置办酒菜，来到智伯军营中，特意回请他。智伯举起酒觞不喝，对二人说：“智瑶素来直率，说话口无遮拦。昨天有人说，二位将军会反，不知是不是真的？”

韩虎与魏驹齐声答道：“元帅相信了吗？”

“我若信了，就不会当面询问二位将军了。”

韩虎说：“听说赵氏大出金帛，想离间我们三家，这必定是谗臣接受了赵氏的贿赂，使元帅对我们两家生疑，借而懈于攻围，则赵氏或可脱困。”

魏驹附和道：“是啊。不然，城破在即，谁不想分得土地？为什么要放弃眼面前的利益，而冒不可知的风险呢？”

智伯笑了：“我早就知道你二位决无此心，是浠疵太过虑了！”

韩虎道：“元帅虽然现在不信，但怕早晚又有人来说这样的话，那我两家便无法自明其心，反而堕入奸臣之计。”

智伯将觞中酒浇在地上说：“今后若再有猜疑，便如此酒！”

韩虎与魏驹拱手称谢。当日三人喝了个痛快，直至黄昏才散。浠疵进帐数落道：“主公为什么要把臣的话，泄露给那两家？”

智伯觉得有趣，笑着问：“你又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在辕门遇到韩魏二君，他们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疾奔而走。定是已知内情，而对臣生出惧怕之心，所以才会惶惑至此。”

“我和他们洒酒为誓，各不相疑，你不要再瞎说了，别伤了和气。”

浠疵退出帐外，长叹道：“智氏的命不长了！”于是，他假说自己染了风寒，需要求医问药，直接逃奔秦国去了。

韩虎与魏驹一回去便与张孟谈歃血订约：“明日夜半，决堤放水，你家只看水退为信，便引领城中军士杀出来，共擒智伯。”

张孟谈回城禀报，赵无恤大喜，暗传军令，等待接应。究竟韩魏两家将如何反水？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