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孙膑装疯脱祸（1 / 2）

当夜，庞涓又来见魏惠王，说：“臣奉大王之命去劝孙膑，可惜他执意不肯留下，还对您多有怨怼。若他要上表告假，大王便可治他私通齐使之罪了。”

第二天，孙膑果然递上了请假条，一请就是一个多月的假，要回乡扫墓。魏惠王立时大怒，批注道：“孙膑私通齐使，如今又告归，分明有背魏之心，有负寡人。可削其官职，发军师府问罪。”

孙膑被拿到军师府，庞涓一见假装大惊：“师兄为何至此？”

军政司官吏把事一说，庞涓领完旨，说：“兄长受此奇冤，你放心，大王面前我会力保你的。”

他是怎么保的呢？魏宫中，他给惠王出了个主意：“孙膑虽私通齐使，但罪不至死。不如刖去膝骨，黥面废为庶人，让他终身不能回齐国。这样既保全了他的性命，又不留下后患，岂不两全？”

魏惠王点头了。庞涓回到军师府，假仁假义地骗孙膑说：“魏王十分恼怒，定要处死师兄，我是再三恳请，才同意保全性命。但必须刖足黥面，这是魏国的法度，不是我不尽力呀！”

孙膑叹道：“师父曾说‘虽有残害，不为大凶’，如今能保住这项上人头全赖你之力，也不敢有别的指望了。”

庞涓唤来刀斧手，将孙膑全身绑缚，生生剔去一对膝盖骨。孙膑疼得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这当口，又被银针扎刺，在面颊上刺成“私通外国”四个字，再涂上墨。

庞涓在一旁干哭几声，命人用药敷涂孙膑的双膝，再用帛布缠裹，命人抬回书馆调息。一个月过去了，孙膑的伤口渐渐愈合，只是膝盖没了，两腿自此再不能行走，只能盘腿坐着，成了个下肢残疾之人。

自从成了废人，整日里只靠庞涓供养着，孙膑很觉过意不去。庞涓觉得时候到了，又求孙膑传给他鬼谷子注解过的《孙子兵法》，还拿来木简，要他写。

孙膑才刚写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内容，有个苍头，也就是公家的仆役叫诚儿的，被庞涓指派来服侍孙膑。眼见孙子无辜遭此酷刑，诚儿心生怜悯，很是尽心照顾他。忽有一天，庞涓召诚儿来问《孙子兵法》的进展。

诚儿说：“孙将军腿脚不便，每天睡得多，坐起的时间短，所以一天只能写二三行。”

庞涓一听就火了：“怎么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写完？你要替我催催他。”

诚儿觉得这事不对味，退下来问交好的庞涓近侍：“军师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有所不知。军师对那孙膑，表面上厚待，实际上十分忌惮。之所以没杀他，就是为了得到兵书。一旦写完，便会断了他的饮食，你可不要泄漏出去哟！”

诚儿虽是下层百姓，但善良的天性未泯，回来便密告了孙膑。孙子大惊：“原来庞涓竟是个如此无情无义的东西，《孙子兵法》怎能传给他？”

左思右想没个主意，忽想起出山时鬼谷子给他的锦囊，当时说是“到至急时，方可开看”。如今可不就是最危急的时刻了吗？孙膑将锦囊打开一看，里头有一副黄绢，写着“诈疯魔”三个字，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

当日晚饭时，孙膑刚举起筷子，忽然头晕不止，低头呕吐。之后又大怒，瞪着眼睛大叫：“你们为什么用毒药来害我？”

一拂袖，将桌上的东西全推到地上，又将之前写好的木简一把火全烧了，自己倒在地上，嘴里骂声不绝。诚儿不知所以，赶紧前去禀报庞涓。

次日庞涓亲自来察看，只见孙膑鼻涕口火涂了一脸，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大哭不止。庞涓问：“兄长为什么笑？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