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瞒天过海（2 / 2）

无心介意其它，郑林撇下只言片语，同众人一哄而散。郑家大院冷冷清清，避开秦思伸来的援手，他踉跄起身抖落着不堪。

“此话何意？”

陆寻双眼透出猜忌，神情不再同往日坚定。秦思见状，安静地伫立在冷风中，淡淡答道。

“你真想知道？”

“我真想知道。”

“你当真想知道？”

“我当真想知道。”

背靠陆寻，秦思慢慢卷起洁白的袖口，眼下一幕足够杀得人片甲不留，他自以为身处风浪之中，殊不知江湖外，还有滔天。

纤细嫩白的碧藕上，几个针眼尤为突出，有的甚至已经渐渐发黑。在月光下，她那手臂犹如一条幽暗森林，突起的血管好似几排着色的白桦树。

陆寻惊悚地堵住想要发声的喉咙，任由秦思在风中摇曳，彼此脸上露出的却都是坦然。

“你...竟然是你。”

轻抚陆寻下颌，这双手如同死尸般冰凉，直叫人觉得阵阵胆寒。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一时间，他陷入茫然，复杂交横的信息让知觉停滞，秦思究竟是敌是友，自己是否已然成为案板上的肉，陆寻思虑晌久，汗流浃背。

“这算什么回答。”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也只能听天由命喽。”

瞧出他的顾虑，秦思翘起弯弯嘴角，那笑容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沉重，无人得知。

“放心，姐姐罩你。”

“呵。”

佝偻的身影独自前行，秦思小声喊道：“徐海诺，你露馅了。”

陆寻听罢，迟迟地不肯回头望去，见秦思高高站在云端俯瞰自己，心中顿生厌恶。果不其然，他又成了最可笑的人。

“你说什么？”

“呦，老爷子给你换了脸，你还顺便给自己换了心吗。”

她一语道破梦中人，换来陆寻惶恐失魂。

“孩子，我要利用你击溃郑家，到时你来取代郑世勋。”

反手指向自己，他充满质疑。

“就凭我？”

“没错。”

崔凌天全盘计划言犹在耳，只是另一颗棋子会是秦思，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我居然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与萧兰相逢，与秦思初识，与郑林冲突，一系列巧合之下，他忽然发现自己早就置身于一场蔓延无边的阴谋之中。品尝空气里涌现的欺瞒与血腥，时间顷刻被定格，软弱与苟且霎时消散。当他再次睁开双眼，好似脱胎换骨，亦如展开双翅的妖魔鬼怪，陆寻不在掩饰，放肆地显露着。

“咳，还等什么呢。”

蹩脚的暗号换来睥睨。

“多此一举。”

“你说，是命运在捉弄我们吗。”

提问换来声声苦笑，她缓缓卷下衣袖，同陆寻望向似是而非的终点。

“开始了。”

郑家大院尽收眼底，种种经历让人感慨世事无常，他不禁叹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