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吕之乱(1 / 2)

“姐姐细心照顾,云怡感激不尽。”徐云怡再次给严无珠行了个礼,发自内心地对她说道。

严无珠还了徐云怡一礼,说了些让徐云怡早些休息、在郁府不必拘束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从相见到此刻,严无珠一直表现得温婉有礼,话语也格外谦逊,身上并无半分郁且镛的唯唯诺诺,亦无半分郁且狂的难以意料,更无半分郁且痕的乖张暴戾。从严无珠身上,徐云怡看到的都是一个江南女子的温婉贤良、一个富家女主的端庄持重。

正因为如此,徐云怡才对严无珠有好感。但想到郁且镛对待她的态度,又想起先前严无珠对郁且镛忍气吞声、从不反抗见闻后,徐云怡实在有些为严无珠不平。于是她喊住已经转身离开的严无珠,说道:“姐姐温柔贤淑,待人又格外友善,只是尊夫待姐姐实在过于刻薄,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不等徐云怡说完,严无珠便打断了她的话,“徐姑娘,你我皆是女子。身为女子,便该时刻牢记女德,姑娘怎可说此惊世骇俗之言?还好此处并无他人,我也不会讲姑娘适才所言宣扬出去。否则若是为外人所知,不但姑娘会为万人唾弃,世间悠悠之口也会说令尊令堂教导不善,如此岂非给父母和家族丢脸?”

“我说的不过事实而已,世人若是唾弃,那便是他们无知。男子是人,女子也是人,凭什么男子可以仗着所谓的‘三从四德’对女子颐指气使?姐姐和尊夫亦是如此,尊夫在外人跟前唯唯诺诺,唯独只敢在家对姐姐指手画脚。如此丈夫,不要也罢!”徐云怡又忿忿不平地说道。

正如严无珠适才所言,徐云怡的话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严无珠出身商人之家,虽非书香门第、官宦人家,但父母自幼便给她灌输三从四德的思想,加之她周围的女子也始终牢记男女之别、夫妻之道,因而自从嫁与郁且镛为妻之日起,她便将自己当做了丈夫的附属之品,不但凡事皆以丈夫为先,且始终对丈夫言听计从,对丈夫的打骂不敢有丝毫反抗,更别说会有徐云怡说的“如此丈夫,不要也罢”的想法了。

严无珠只怕若是继续待在这里,徐云怡还会继续和自己说些离经叛道的话,她更怕这些话被丈夫和公公听到,于是给徐云怡行了礼以示告别后,严无珠便迅速离开了。

看着严无珠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到她的不幸遭遇,又想起她的逆来顺受,徐云怡不由得叹了口气。

等严无珠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徐云怡又叹了口气,之后才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很大,布置得也很雅致,极具江南园林诗情画意之感,想来也是出自郁且狂的手笔。

看到郁且狂时,徐云怡的内心便感觉五味杂陈:他是那样的狂放不羁,在世人眼里就是一个异类和奇葩,但徐云怡知道他是不落凡尘之人,内心也敏感而孤独;他也博学多识,才情也算高雅,有时谈吐也算不俗;关键时刻也曾多次出手救过自己。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徐云怡的内心才会对这个不为世人所理解的男子有些好感。可他也工于心计,多次玩弄自己于他的股掌之间;同时也是非不辨、忠奸不分,不但在汉王身边助纣为虐,还伙同郁且镛和郁且痕将自己掳来南京……

想到这些,徐云怡已不能确定自己对郁且狂到底是厌恶还是有好感,或许是两者夹杂、又爱又恨吧!

见徐云怡的表情有些起伏不定,青黛还以为主人是因为被掳到郁府而心生忧惧,于是她扬了扬头,故意笑着说道:“小姐不必担心,钟叔可是锦衣卫出身,为人又格外精明能干,咱们带来的兄弟们也是锦衣卫里的好手,害怕他们找不到我们吗?这郁府虽不比咱们家豪华,但装修倒也算雅致。小姐先屈居一晚,明日钟叔和荀叔他们定会来救我们。届时我定剥了郁氏兄弟的皮,好好给小姐出一口气。”

为了舒缓气氛,青黛故意把这些话说得很轻松,但她的内心却十分着急,她也明白虽然钟叔和众护卫都是锦衣卫出身,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人也机警,但谁又能想到徐云怡已被掳到南京?想到郁且痕的凶狠、郁且狂的心机,青黛便更加着急。

徐云怡和青黛朝夕相处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她的秉性,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于是徐云怡便笑了笑,假装相信了青黛的话。

徐云怡心想光着急确实没用,不如先休息好,以养精蓄锐,好伺机逃走,于是便让朱砂、青黛和紫珠过来伺候自己休息。

就在此时,严无珠突然又来到了客房里,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见严无珠去而复返,徐云怡感到有些惊奇。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严无珠便说道:“日间一路风尘仆仆,想来徐姑娘也饿了。适才我到厨房里找了一些吃的,姑娘吃些再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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