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1 / 2)

木樱走得极快,像是有意要逃离郁府似的,没几步便跨出了郁府的大门,不久便消失在了临近郁府的街巷之中。

木樱前脚刚走,郁且狂后脚便追了出来。然而这次木樱没再理他,出了郁府大门后,木樱的脚步反而加快了,把郁且狂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郁且狂不依不饶地追着木樱,时而询问她母亲的死因,时而又挽留她在南京多住几天。然而木樱的速度实在太快,郁且狂很难追赶得上。等木樱的身影消失在附近的街巷中后,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不舍,郁且狂也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了郁府。

此刻郁且狂的心情格外沉重,想大哭一场,又想痛饮几壶。他耷拉着头,步伐沉重地返回了郁府。

郁且狂有很多话想问父亲,然而等他回到影壁旁时,父亲却先开口了:“我已说过在府中不得再提起黄汐这个名字,你们三兄弟明知故犯,可谓大不孝。等会儿祠堂里跪上四个时辰,到列祖列宗面前好好谢罪,再把家规都抄五十遍,明早交给为父。”

郁万贯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捋着胡子,神情极为严肃。若是未曾见过他平日里是怎样对待郁且狂和郁且痕兄弟俩,旁人定会觉得他是个严厉而深沉得父亲,对子女有着如山般的父爱。

郁且镛和郁且痕向来只敢在背后诅咒郁万贯,从来不敢在父亲跟前表现出丝毫不敬,因而两人急忙躬身认错,都说会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思过,也会认真抄写家规。

和郁且镛、郁且痕不同,郁且狂先是冷笑了一声,之后便反问郁万贯:“这里又没有外人,为了自身性命,大哥和且痕也不会向外人说起我的生母,父亲何必如此无情?即便母亲是黄湜舅舅的妹妹,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母亲也给郁府生了孩子,她谢世已久,父亲何必冷血至此,连她生前的名字也不让今人提起?”

自从郁且狂出生后,郁万贯便没怎么管过这个儿子,和他说过的话自然也少之又少。这些年郁且狂云游在外,一年中没几天待在家里,郁万贯和他的关系更是生疏了不少。然而郁万贯有着根深蒂固的“父为子纲”观念,见郁且狂居然敢顶撞自己,这让郁万贯十分恼火,“老二,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吗?身为人子,理当忠于父、孝于父,你非但不听为父的话,还敢出言顶撞为父,哪里符合忠孝之道?”

“就是,且狂,百善孝为先,身为人子,岂有违背父命之理?更别说顶撞父亲了!”一旁的郁且镛立即附和道。

郁且痕冷冷地笑了笑,极为不屑地答道:“我只知道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若是父亲所言正确,且狂自当遵从;但若父亲所说让我觉得难以苟同,我自不必乖乖听话。圣人口中的忠不该是愚忠,孝也不该是愚孝。我分得清是非善恶,父亲和大哥不必用所谓的孝来绑架我!”

当时三纲五常在大明广泛流行,所谓的父为子纲早已根植于大部分的内心深处,因而郁且狂的话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也让郁万贯和郁且镛十分生气。

一旁的郁且痕敏锐地察觉到了郁万贯的怒气,他灵机一动,觉得找到了一个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不会像郁且镛那般攻击郁且狂,因为这样做最多也就让父亲对郁且狂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于自己却无多大帮助,还不如趁此机会向父亲展示自己的“听话”,这样在郁且狂“不孝”的衬托下,还可以更好地凸显自己的“孝顺”。

正当郁且痕要向郁万贯背诵一些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之类的“至上之理”,再说些自己会顺从于父亲、不敢有丝毫违抗之类的“孝顺话”时,郁且狂突然盯着郁万贯问道:“父亲,适才您和木樱前辈在书房说了些什么?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了郁且狂的话后,郁万贯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不安和愧疚,但他很快就用一个父亲的威严把这一丝不安和愧疚藏了起来,“你这是在诘问为父吗?”

郁万贯瞪大了双眼,一脸严肃地问道。但越是严厉,便越衬托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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