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幽都鬼域（1 / 2）

楚王带领巴姬三次上香、跪拜，向至高无上的上皇太一祈求天神的佑护。

首先奉上祭品，是一头雪白的牛，敬献给上皇。

然后奉上玉璧，以表达对上皇太一的虔诚敬奉。

最后，献上用郁金香草酿的酒祭祀上皇。

扮成上皇太一和八大天神的巫师，在祭坛上盘旋起舞，表示天神接受楚王的敬献。直到送神乐响起，巫师才慢慢退出祭坛，代表上皇太一率领众天神离开人间，回归天界。

楚王、巴姬带领随从的臣子行跪拜礼，恭敬送神。

庙祝捧着祭品，到燔炉前焚烧楚王敬献的祭品。

旅祭上皇后，楚王和巴姬走进早已准备好的小幄里休息。

刚进小幄，楚王就遣散随侍宫女。

楚王脸色惨白，倒在席上。

巴姬慌地想要叫人来救，楚王惨然，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只得虚弱地摇摇手。

巴姬奉上清酒，楚王慢慢饮啜几口，闭上眼歇息。

巴姬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低声哭泣：“大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楚王独眼里流出泪水：“刚才在祭坛前，上皇降临时，我仿佛看到了楚国可怕的未来。”

巴姬惊骇地浑身颤抖。

楚王声音也在颤抖：“我看到，鲜血笼罩了楚国的山河，楚国人在自相残杀，人间变成了恐怖的幽都鬼域。”

巴姬哭泣着哀求：“大王，不要说了，大王将养身体为重啊！”

楚王用手捶着胸口，独眼里布满了血丝，悲痛哭道：“我身为楚国的君王，我不想楚国亡在我的手里啊！我愧对楚国百姓，愧对历代先君啊！”

巴姬看楚王悲痛万分，温言劝慰：“大王一向勤政爱民，上皇仁慈，不会降下灾难的。大王太过忧心国是，以致产生了幻觉吧？”

楚王恨得牙齿咯咯响：“是那个孽子！他一生下来就害死了亲生母亲和庄夫人，他是上天派来毁灭楚国的！”

隔了一年多，巴姬早已忘记了孽子一事，此刻听楚王提起，只觉得心惊肉跳。

旅祭上皇太一、祈求上天佑护的梦想破灭了。

楚王努力打起精神，不想让大臣和随从侍卫看出他的痛苦。

接下来，楚王把希望寄托在四望上。

上皇太一，代表上天的意志。

四望，则代表地祗。

楚国的四望，分布很有规律。雎水、漳水都在楚国的故都丹阳境内的荆山汇合，江水和汉水则在楚国的都城郢都交汇。

楚王在丹阳王庭歇息十天，将养身体。臣子们则乘这个时间，准备旅祭四望的仪式。

这段时间里，巴姬越来越深重地感受到楚王绝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