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漠孤鹰（1 / 2）

07邋遢老者

“咳咳”“咳咳”只听院中多了几声咳嗽，声若蚊蝇，却清晰入耳，仿佛就在身边，大家随即徇声四处张望起来，又有人来了，却不知是什么人，院子里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但是他们身边不知何时却站着一位邋里邋遢的老者，弯腰驼背，须发皆白，身上背着的大葫芦却更显得庞大起来，这老人就站在屋子中央，他是怎么进来的？就连灰袍男女都没有看清楚这老者是怎样进来的。只见老者“咳咳”着步履蹒跚往前挪着，可能是累了，他想坐到炕沿上去，可每挪一步都很是吃力的样子。这个背着大葫芦的老者走起来太慢了，颤颤巍巍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下，他每向前一步喉咙里就发出老年人哮喘般“丝丝”的呼吸声，伴随而来的就是那细若蚊蝇的“咳咳，咳咳”的清晰入耳的咳嗽声。

这个背着大葫芦的老者好似全然没看见屋里还有其他人，只是径直向着大炕慢慢挪来，灰袍男女，宁中三奇看着这古怪的老头子，各有想法，真不知道这个老者来自哪里，一时间屋里空气仿佛凝固起来，一片安静，只能听见老者挪步的声音。

终于到了炕边，老者直接坐到了炕沿，这时屋里人才听到一声喘息，只见老者鼓起胸脯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这口气缓缓从他的嘴里呼出来，整个屋里顷刻间充满了燥热的气浪，躲在炕洞里的韩岁，陡觉一股热气从上而下浸入炕洞，随着呼吸进入体内，竟在浑身上下游走开来，一下子感到无限畅快、无限舒适。那灰衣男女身体突然猛地一震，只觉一股气流直冲胸口，他们大感不妙，赶紧凝气相抗，谁知愈抗愈感觉热流愈源源不断而来，他们一时慌张竟涨红了脸，手忙脚乱起来。整个屋子的紧张气氛也突然间消失殆尽，“宁中三奇”刚才浑身绷紧的神经好像一下子松弛下来，感到周身轻松起来。

日已西斜，大漠的酷热稍稍褪去一些，那种难耐的口渴经过刚才这一紧一慢的调节好像或多或少减轻了一些。“宁中三奇”自然感受最深，刚才被这来路底子都不知道的灰衣男女高深莫测的武功所折服，如果这两人要杀他们随时都可能在顷刻间取走他们的性命，如果有水他们三人不知还能不能活着？江湖太险恶，他们自然知道。可是面对马上要来临的死亡，自然比慢慢渴死恐怖的多，没有水，迟早都会死，但是晚死还是比早死好很多。他们抱着这种心态反而感觉轻松了好多，忘记了口渴。而这灰袍男女又何尝不是这种心境。当这老头不声不响的出现时，他们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危险处处存在，这个时候，谁还会觉得口渴？

荒漠、孤村、一个颤颤巍巍连走都走不稳的老者、而他背上的大葫芦看起来比他的身体还大，这个奇怪的老者是谁？大葫芦里装的什么？他是来找水喝？------一个个疑问不停的涌上灰袍男女、“宁中三奇”的心头，韩岁也不例外，很想搞明白这个奇怪的老者怎么能到这里来？

屋里人自然都猜不出这个老者究竟是谁，但是老者背上的大葫芦使得丁一笑不得不想起一个人来。“宁中三奇”行走江湖多年，而丁一笑作为三人中的老大，武功见识自然高出其他俩人，他早早听说一个身背着大葫芦的老者的故事，只是他认为这些故事都只是传说，就好像神仙般的故事，有没有总得眼见为实，所以他从来不当真。

可是如今眼前却真有这么一个身背着大葫芦的老者，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老者？他也不敢相信，因为在他还是小孩子时就听说有个背着大葫芦的大侠客的故事，当他20多岁时候听说这个身背着葫芦的大侠已是古稀老人，好像已经亡故。他当然听过关于他的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不管是从老江湖或者说书者嘴里讲述出来都是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如今30年后的现在又看见一个背着大葫芦的老者，如果真是当年听说的那位大侠，应该已是年过百岁的老者？他确实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故事中讲述的那位老者，因为就有一种版本讲的是关于他亡故的故事。

至于那对灰袍男女，听没听说过确实不得而知，因为他们还是那么镇定，一点也不慌张，好像这个奇怪的老者出现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心里只想喝口水，然后赶紧离开这里，早早赶路。

而韩岁也听师傅说过一些江湖事，自然有一个身背着奇大无比的葫芦的大侠客，江湖人称“葫芦酒仙”的一些侠义故事，师傅讲给他时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就觉得这个大侠客就是一个神仙人物，根本不存在世间。可是现在他实实在在看到了一个大葫芦以及那个背着它的邋里邋遢的老态十足的老者，“会是师傅讲给自己的那个神仙么？”韩岁不禁自问？

只听师傅说，这个“葫芦酒仙”，身背一只巨大无比的葫芦，至于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爱喝酒，人们都把他的大葫芦当成了盛酒的容器，说是里面装满了酒，而这种酒只有他一个人会酿制。早年行走江湖，日日饮酒，千杯不醉，人们都称之为葫芦酒神；再后来，年过花甲之后，确实须发皆白，活脱脱一个神仙在世，所以人们便又称作“葫芦酒仙”。至于武功，据说高不可测，来无踪去无影好似神仙。每当师傅给韩岁讲起这个“葫芦酒仙”时，韩岁满心幻想，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老者一面，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会和这老者有一种缘分，可是听师傅说这个江湖传奇人物却在30年前和人交手时遇到雪崩葬尸西部雪域。

而碰上雪崩殉难时的“葫芦酒仙”已是年过古稀的老者，江湖中人们对他的不幸遭遇很是惋惜，不过年事已高也算是高寿，总算是为民除暴安良的豪侠，深得人们尊敬，所以江湖上的关于“葫芦酒仙”的传奇故事很多，凡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好汉都有耳闻，不过，无论如何人们都会相信“葫芦酒仙”已不在人世。

可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满头银色须发的糟老头确确实实背着一个硕大的葫芦，年纪显然已经老到步履蹒跚，难道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葫芦酒仙”段北风？那个江湖中盛传的“一僧一道一中军、一酒一癫一书生”六大高手中的“一酒”段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