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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新帝(1 / 1)


,我将埋葬众神

夜空如海,千灯如鱼

慕师靖坐在高楼的屋檐上,仰望千灯升起时,左肩忽被拍了一下,慕师靖向左望去,无人,右肩又被拍了下,她别过头去,右边也没人,少女叹了口气,道:你无不无聊……啊!!

回过头时,臃肿丑陋的猪面具近在咫尺,慕师靖虽有心理准备,依旧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戴这么丑的面具!快把它摘了!慕师靖气得推开了他

还不是你买的林守溪笑着说:你要不喜欢,我们换一换

在自作自受这方面,慕师靖从来不弱于人她无言以对,只瞪着林守溪,眼神很凶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慕师靖质问我去见了见我师父林守溪回答慕师靖沉默片刻,问: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林守溪说你看着怎么不伤心

老人家活了六七百年,一生传奇,夙愿达成,寿终正寝,有何悲伤林守溪顿了顿,继续说:更何况,他还留下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慕师靖原本微微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直摇头,有你这样的孝徒,真是魔门不幸

林守溪也不反驳,只问:你师尊呢我师尊还活着慕师靖回答

……林守溪看着这位同样孝顺的少女,说:我问她人在哪

哦慕师靖指了指那座青楼,道:师尊去找司暮雪了,物以类聚,现在这她们应是在交流当狐狸精的经验吧……你不会要去掺和一脚吧

我还是陪慕姑娘吧林守溪说

谁要你这猪头陪,这良辰美景全让你给煞了慕师靖冷哼

林守溪与她坐得近了些,他注意到了慕师靖脖颈间的平安扣,凑近些看,想瞧瞧上面到底刻了什麽字,凑近一瞧,却是正义之师四字,林守溪愣了愣,没能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四个字林守溪问我觉得挺好的呀慕师靖不理他的嘲笑

这里的师是师尊还是师靖呢林守溪继续问

一语双关,懂么慕师靖很是不屑,她盯了林守溪一会儿,恼道:好了,不准笑了,你再笑,我把你名字也改成林守师

守师……

林守溪想了想,问道:这名字到底是吉利还是不吉利啊

慕师靖被这杀风景的少年气得不轻,她也不与他讲道理,直接去揪他耳朵,谁料林守溪还敢反击,一顿纠缠之后慕师靖反被林守溪从身后抱住,少女嘴虽然很硬,可被抱住之后,诚实的身体照例软了下去,她埋怨着自己的不争气,收窄肩膀,垂下雪颈,看上去很是羞,待到林守溪咬着她晶莹的耳垂,柔声喊了句姐姐之后,少女彻底柔若无骨,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算了,今夜上元佳节,姐姐有容乃大,不与你计较了慕师靖敏感的身子溃不成军,嘴上依旧不饶人

林守溪笑了笑,将绝美少女抱得更紧

慕师靖就这样坐在他的身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少年的手从她的臂间穿过,恰在胸下交汇,他握住了她的平安扣,细细地把弄着

她起初是紧张的,可随着夜风的吹拂,她一边感受着胸膛的温暖,一边赏着花灯与火的热烈,渐渐放松了下来,少女的瞳孔中苍白的光焰寂静流动,却温顺依旧

忽地最漂亮的要来了慕师靖伸出手指林守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仰望苍穹

刹那

数以万计的星火曳着白色的烟迹,呼啸着升上夜空,齐齐炸开的锦绣烟火将整片夜色尽数填满,光芒明亮得刺眼

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却是唤起了慕师靖心底的恐惧她又想起来了

亮如白昼的爆炸里,林守溪挡在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穿越光幕,伸向她

不要――

恐惧梦魇般降临,慕师靖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她发疯似地回身,猛地钻入林守溪的怀中,浑身发抖,脑袋深深地埋在青丝之间,不敢再看满天的烟火

林守溪没有嘲笑她,反而温柔地抚摸着她起伏的秀背,轻声安抚许久之后,烟火化作灰烬落下

簌簌发颤的慕师靖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她眼花盈盈地看着林守溪,惊惧未消,娇躯如溺水得救之人般不断起伏

都怪你……慕师靖也不知怪他什麽,只习惯性地说

嗯,都怪我,都怪我煞了风景,才让它入不了慕姑娘的眼林守溪说

你知道就好慕师靖反手将他抱住,脸颊贴住他的胸膛,听着近在耳畔的心跳,感到了安心

慕师靖情绪渐渐平缓烟花落尽少女坐在他的腿上,脸上又有泪痕

不许笑慕师靖说我没有你偷偷笑了

没有……

哼,叫姐姐慕师靖鼓起香腮,想让方才丢人现眼的事赶紧翻篇

姐姐林守溪乖乖叫了让你叫你就叫,真丢人慕师靖说不想听就还我

怎么还……唔……

林守溪二话不说,抓住慕师靖的双肩,直接将她按在了屋顶上,欺身压下,啃咬似地亲吻她柔软如棉的嘴唇,慕师靖的唇不似小禾那般薄翘清凉,也不似宫语那般饱满热烈,她介于两者之间,似冷还烫,裹着妙龄少女独有的芬芳

慕师靖的唇被撬开了,似是在被索取那两声姐姐少女浑身发烫,何来抵抗之力林守溪揽着她腰肢的手渐渐向下滑去

少女嘤咛高楼之下

长安城的街道人来人往,拥挤一片,世人仰望今夜美景,他们并不知道,此刻路过的楼顶,他们心中至清至圣的道门传人正在经历什麽,他们只是停下脚步,对着长安的夜空祈愿,希冀着来年的太平

青楼的顶端,同样坐着一对绝色丽人

这对数月前还不死不休的神女静静坐在一起,听着楼内传来的丝竹声,一同仰望今夜盛景

司暮雪微微挑起下裙裙摆,将束缚在裙下的九条雪白狐尾放出,由着它们在夜空中飘拂,宛若旗帜

宫语盯着她的尾巴,又抚了抚臂间的白狐披帛,不知在思量什麽今夜怎么不去陪你那两徒弟,反倒来找我司暮雪问

眼不见心不烦宫语朝着某处瞥了一眼,淡淡道

司暮雪娇笑不已,笑了一会儿后,她屈下腰肢,凑到宫语的颊畔,问:大仙子特意来寻我,总不会真是看烟花的吧

今夜灯宴之后,我们就要回去,我想问你要不要同路宫语说同路

司暮雪魅惑的神色冷了一些,她静默了会儿,说:我已是圣壤殿的叛徒,你让我怎么去见我的姐姐妹妹们呢尤其是姐姐,我是她带大的,她要是知道我帮着杀了她最敬重的皇帝,她又会怎么想呢

我们可以帮你瞒着宫语说

呵,你当我傻么瞒着我看你不过是想在圣壤殿安插一位谍子罢了司暮雪说

皇帝一息尚存,这等存在只要活着就是隐患,我伤势已愈,你们联手或能毕其功于一役宫语认真道

可我伤势还没痊愈呢

司暮雪叹了口气,徐徐地背过身去,跪坐在青瓦上,将满头红发撩至胸前,半解衣裳,后领垂落,伶仃的粉背上,黑紫色的血痕森然,密密麻麻地纠缠成一幅幽冥修罗的狰狞图卷

这是……宫语一惊

罪戒神剑的反噬司暮雪说:哪怕我早已放弃了那柄剑,剑的反噬依旧凶狠

宫语沉默

她现在知道,那柄材质特殊的剑,是由天外陨铁所锻造的,它们所象征的,正是夜空中的七星

司暮雪只要尚在星空之下,她就要为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不过,皇帝的确是强弩之末了,否则,我恐怕早已九尾尽断,经脉尽绝,惨死在那座枯萎之城了司暮雪无奈地笑

你还要养多久的伤宫语问谁知道呢

司暮雪满不在乎地说:林仇义死了,你们也要离开,从此之后,我就是此世至高的存在,留在这里当个凤尾惬意非凡,慢慢静养就是了

好好保重宫语说

怎么这般知礼仪了初为人妇被教育了司暮雪伸出手指,想去挑宫语的下颌,却宫语一掌拍开

哎,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合欢术的创始人,处子与否一眼就能辨认出司暮雪摇晃着狐尾,媚眼如丝道:来,喊两声姐姐,姐姐传授你一些顶级秘术,保证你越战越勇,百战不殆

宫语轻描淡写地瞟了她一眼,问:你自己又战过几场呢司暮雪神情一僵,一时无言以对宫语唇角勾起挑衅的笑

不领情就罢了司暮雪缓缓直起身子,正色道:我……其实有一事相求

饶你姐姐一命么宫语问司暮雪点头

若她一意孤行,我不会留情宫语直截了当地说:你若想她活下去,就赶紧将伤养好,亲自来拦我

司暮雪无话,良久才嗯了一声

临走之前,司暮雪敛去忧色,重新勾起了那千娇百媚的笑:对了,要帮我照顾好主人哦,我与他还有未了的一战呢

宫语没有理她高楼上,仙子丽影一闪即逝下一刻

她出现在了林守溪与慕师靖的身后少年少女坐在一起,面颊微红

慕师靖面色平静,自高处眺望着整座古城,仿佛什麽也没发生过林守溪则有些心虚宫语淡睨他们,却是失望摇头

她刻意离开,本是希望他们做更多的事,她也不明白,他们明明早已心意相契,为何始终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走吧宫语对着他们伸出了手林守溪与慕师靖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手

灯火飘远,烟花落尽

上元节的尾声里,长安的长空,流光溢彩的天门霎时洞开,世人惊呼着望向那处,仙影昙花一现,留给人间的,只是一段注定会口口流传的传说

这是宫语疗伤数日后积攒出的力量仙门洞开林守溪与慕师靖一同被吸入那片幽邃之中

坠落感袭来

长安城在视线中变得扁平,像是燃烧的剪纸,转眼成灰林守溪睁开眼雪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沾濡到他的睫毛上

腐朽衰败的气息遥遥传来慕师靖知道,他们已回到了神山世界

再过几天就是小师姐的生辰了,若一切无恙,这场生日宴倒是可以办的隆重些慕师靖认真地说

生辰……

宫语轻轻摇头,不屑道:小孩子才喜欢惦记这个

师尊不懂慕师靖哼了一声,她扯了扯林守溪的衣袖,问:你呢你准备给楚楚师姐送什麽礼物该不会是送你自己吧

林守溪没有回答慕师靖疑惑地转过眼眸:怎么哑巴了接着,慕师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落雪的天空星斗分明,明亮异常

林守溪嘴唇翕动,只说出了一句简短的话:我破境了星光落满了林守溪的衣裳他即将破入仙人境中

慕师靖木立原地,檀口微张,难以接受他……他怎么就要仙人境了笨鸟先飞慕师靖找到了理由

林守溪也没空去反驳她了雪地里,少年盘膝而坐,渐渐入定宫语为他护法

精神之线弥出识海,飞上重霄,向着那个金光璀璨的冰凉坟墓蜿蜒而去

另一边

楚妙\楚映婵\小禾正在一起清理着漫过神墙的邪灵之尸

她们解下腰间的符纸,补全笔画,将它们一片片地递入污浊腐臭的尸山间,符火熊熊燃烧,将她们的身影照得明亮

做着同样事情的修士还有很多,城墙下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哪怕是白祝也抱着一大叠符纸前来帮忙清理邪祟,稚嫩的脸蛋上,神色认真极了

娘亲,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麽事楚映婵问……

楚妙想了许久,才说: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熟悉的人楚映婵疑惑嗯

楚妙望向被剑气摧残的神墙,说:之前立在那里的人,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宫盈出剑之时,楚妙远远地瞥见了

可惜她隔得太远,没有看清当时的情景,只隐约见到一袭青色裙摆在光里摇曳不休

是她么……是宫家的女家主么……

楚妙聪慧,隐约猜到了些什麽,却又觉得这一想法太过匪夷所思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剑

神战刚刚结束,出剑之人的身份对于大部分修道者而言,尚且是个未解之谜

楚妙正苦思冥想时,耳畔,白祝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巫姐姐,巫姐姐,你怎么了呀这对母女连忙转过头

只见小禾单膝跪地,纤细的手指没入雪白秀发之间,她的神色藏在了阴影里,可她双肩抖个不停,显然痛苦万分

小禾……楚映婵心急如焚,连忙过去查探情况小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仿佛一记重锤突兀地砸入识海,若非镇守传承定海神针般稳固着她的心神,她定然会瞬间昏厥,可哪怕有传承相助,这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依旧让她感到窒息

又是身体里的哪样东西在造反啊……小禾无力探究病根,只拼尽全力与痛苦抗衡

忽然灵根闪烁恍惚间,她隐隐看到了一幕画面

高耸的神殿,水晶的棺椁,嶙峋的王座……王座之上,隐隐刻着一枚峥嵘的冠冕

一位雪发少女斜依王座之中,身披太阳与明月法轮的神袍,闭目半寐,神色恬静,她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持着古老的权杖,腿儿微叠,如莲的嫩足赤裸低垂,脚踝处缠着庄严的法环,将乳白色的肌肤映成淡金

小禾辨认了一会儿,才确信,王座上坐着的……是她这……是什麽无法辨认

狂风与雷声呼啸着卷过上空小禾的眼眸睁开一丝缝隙她看到一道飓风朝她奔袭而来

小心!

楚妙察觉到不妙,厉声开口,飞快拔出了雪鹤剑,横在身前,作迎敌之势

但她没有抵挡住来人刹那之间风掠过了她的身侧,已至巫幼禾的身边

楚妙回头望去时以娆

离得更近的楚映婵最先认出了来者的身份,问:你怎么在这里不,她不是时以娆,她不对劲!楚妙疾声道

楚映婵这才猛地惊醒,眼前的人虽与时神女一模一样,可她的眼神却呆滞,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傀儡

与我归殿时以娆漠然开口,对着雪发少女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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