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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后青春期(1 / 2)

1

我开始用功起来,去了图书馆,抱回许多医疗方面的专业书,又在网上查找所有我能找到的信息,一条一条做了详细记录。

我甚至偷偷跑去找了革靳致远,带着一大摞手抄的食谱,问她是否可行。

靳致远大概也是没见过我这样厚脸皮的,坐在她那间无比个性的办公室里对着我放在她桌上的一大本写得密密麻麻的手抄食谱发了好一阵呆。

“可以用一些中药材吗?”我有些忐忑地看着她,“他一直睡得很晚起得很早,可是以前他不会吃药的,现在我有看到他吃一些西药,是你给他开的吗?这几天他还是吃得不多,如果硬是吃就会呕吐,那也是神经性的吗?可如果没有吃油腻的东西问题就不大,就算吃得不多也不会吐出来。我查了,书上说这种情况应该吃一些少渣易消化的食物,少食多餐,保证睡眠,所以如果中药材和你开的西药没有太大的冲突,我想每天换着花样做一些药粥之类的,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帮助?”

靳致远的目光从打开的本子移到我的脸上,那真是一双美目,就算目光愣怔也让人赏心悦目。

不用她开口我就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开口,尽量平静地说:“靳医生,我知道你不希望再看到我。可你也说了,严子非是你的发小儿,你不想看到他出事,是吗?”

她眉毛一动,露出一个想要反驳的表情,但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做一些能够对他有帮助的事情,你才是专业的医生,对他的情况也最了解,如果你能给我一点儿意见,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她这回倒是笑了笑,背靠向椅子,抱肘看着我。

“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你不打算离开他了,是吗?”

我想了想,说:“我不觉得你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活。”

她动了动嘴角:“常欢,虽然你年纪不大,不过还挺有勇气。”

我迅速地回答:“靳医生,虽然你比我年长,但并不代表你比我成熟。”

她愣了一下,然后哈一声笑了出来,坐直了看我。

“有意思。”

我放低姿态,恳求地看着她:“请你帮帮我。”

靳致远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支头,开始翻看我的本子。

我并不打扰她,只静静等着。

她看得很仔细,翻了几页之后抬头,从桌上的银色笔筒中抽了一支笔拿在手中。

“他入院是因为发生神经性呕吐,其实应该在此之前就有一段时间的厌食症状,但他自己没说,身边人也没有注意,所以导致症状加剧。”

她刚才冷嘲热讽,我倒是非常镇定,但这突然认真起来的两句话,立刻让我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靳致远看我一眼,居然没有开口嘲笑我的满脸羞惭,只低下头一边用笔在我的本子上勾画涂改一边继续说:“胃神经官能症更多的是一种心理疾病,西医主张以几类药物缓解病情,比如神经性呕吐,就对病人进行葡萄糖静脉注射,睡眠失调就用安眠药,还有些医生会直接开抗抑郁药,但我从不建议,我也不觉得他需要那些药。”

我用了嗯了一声,声音大到靳致远又抬了一次头。

“我确实给他开了一些药,但那些都是他这几年常备的,比如止痛的阿托品,还有盐酸双环胺、冬眠灵、异丙嗪、吗丁啉,都是用在呕吐比较剧烈的情况下的,他其实算是恢复得很好的例子了,当年最坏的时候医院里可是给他用过鼻饲的,你知道什么叫鼻饲吗?”

我咽了一下口水,摇头。

靳致远又翻过一页,动作干脆地划掉了几道食谱:“鼻饲就是把管子放入胃中,对病人进行高营养流质持续点滴,三到七天一个疗程,然后暂停,改口服,如果他继续呕吐,就再插管子鼻饲。”

我只觉得也有一根无形的管子插进我的胃里,胃里一阵痉挛。

靳致远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桌上的纸巾盒朝我推了推。

“你要吐吗?”

我用力摇头。

她已经看完整本菜谱,合上后颇为鄙视地哼了一声:“你要是连听这几句话都受不了,那就别提要留下来照顾他的空话了。胃神经官能症是很折腾人的,他又是个凡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根本连一句开口要求别人的话都不会有。”

“不需要他要求,我会照顾他的。”我说完这句,略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心想:如果她再开口要我滚远一点儿,我就算再不想得罪她,也是要奋力反驳一下,以表示我的愤怒的。

但靳致远只是把本子推回给我:“这样最好,不能吃的我都标出来了,最后一页上我写的地址和电话是我在中医院工作的师兄的,他当年参与过治疗,了解情况,你要想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找他,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我捧着本子看着她,不说目瞪口呆,也是一片茫然了。

靳致远瞪了我一眼:“怎么,不要电话?不要我撕了。”说完作势要来扯我手里的本子。

我立刻站起来后退两步,然后连说了数声谢谢。

她也站起来,放下笔:“你别误会,我没有看好你的意思,如果你搞砸了,相信我,下一次你来找我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我在几秒之后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才转身推门出去了。

我并不想让严子非发现我所做的一切,但餐桌上日益多样化的菜色实在太明显了,他的黑咖啡也被我每天早上不重样的早餐代替,他是极其不习惯的,还对我苦着脸。

“没这杯咖啡我就觉得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我把粥碗推到他面前:“不就是苦吗?我可以在粥里加黄连,比什么咖啡都提神。”

他看着粥里的当归、芍药叹气,问我:“常欢,你现在业余进修中医药了吗?”

我镇定自若地对他笑:“我也想补一补的。”

他笑起来,过一会儿伸出手揉一揉我的脸,轻声道:“谢谢。”

我把脸蹭在他大大的掌心里,无限依恋。

喝粥的时候我说:“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

他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偷看你的身份证了。”

他愣了一下:“你?”

我笑:“是小施告诉我的,好吧,他宁死不屈过,是我太缠人了。”

他有些感慨:“又是一年了。”

我叹气:“听你的语气像是在感慨老年,那我怎么办?”

他笑出声来:“我一定保重身体,以免你的压力太重。”

我认真地说:“一定要庆祝一下。”

“不用,吃碗面就好,简单。”

我想了想:“那我来准备,弄几个菜,买个蛋糕,我们在家里吃就好。”

他吹了声口哨:“以你现在厨艺的精进速度,下个月我可不可以期待满汉全席?”

我点头:“只要你想。”

他顿了顿,叹气了:“常欢,你让我连玩笑都开不下去了。”

我汗颜:“对不起,我也想配合你,只是默契还需要培养。”

他大笑起来,晨光里笑声朗朗。

我喜欢他的笑脸,更喜欢他是因我而笑起来的,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只要他在,只要他好,这就是幸福了。

2

过了两周,我接到叶小姐的电话,通知我回研究所。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中医院旁边的小饭馆里与靳致远的师兄吃饭,靳致远的师兄姓李,是个明星医生,容长脸,很白,眉毛却很黑很浓,戴一副眼镜,看上去就是斯文至极的样子,就是极其忙,第一次我去找他差点儿被护士赶出他那间人流如织的诊室。幸好我及时报了靳致远的名字,他开头还没听清,等我在门口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就啊了一声,十分惊讶地走过来问我。

“是远远让你来找我?”

这小名与风情万种的靳医生一点儿边都沾不上,我一时就有些不在状态,反问了一句:“谁是远远?”

诊室里的病人与护士都在看我们,李医生白皙的脸红了红,接着就拉我出去,进了间无人的医生休息室。

“致远说什么?”

我再迟钝都看出李医生对靳致远远超出朋友程度的感情了,想到靳致远那张说冷就冷下来的俏脸,顿时对他就有了几分同情。

我把来意简单说了,他就哦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失望,但仍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

“我知道了,他的病历我这里有,之前用的药方也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配几个疗程,可以让病人过来一趟吗?我再找几个专家一起会诊一下。”

我为难地说:“他很忙,也不太愿意进医院,我是瞒着他来的。”

他也为难了一下,又问我:“你是他的太太吗?”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头:“不,我们还没有……”

李医生根本没在意我的回答,一只手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突然道:“没事,他在致远那里检查过了对吧?我可以跟她联系要病理报告。”

他这样说完,一脸的兴致勃勃,我透过眼镜片都能看到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

我就在心里叹气了。

李医生,虽然你喜欢靳医生喜欢得那么明显,但如果对象是她的话,追起来真是个大工程。

那天我是带着一沓药房和医生建议回公寓的,中医院离公寓并不远,不用换公交,地铁几站就到了,我去了几次以后就跟李医生熟悉了,为了感谢他,我还请他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李医生一直在聊靳致远。说他从大学起就喜欢她,追了她好多年,可她从不正眼看他,也只为了严子非求过他一次。

“她说他是她的发小儿,让我认真点儿,我也没有不认真啊,她看我那眼神,好像下一句就是医不好就拖出去斩了。”

我喝着汤,差一点儿喷出来。

李医生什么都好,长得斯文,也可爱,就是话多了一点儿,尤其是说到靳医生的时候,我都想要他闭嘴了。

而且他让我想到袁宇。

这太不好了,有些人是你不该思念的,联想到都会让你感到不安。

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以为是严子非,接起来却是叶小姐的声音。

她问我:“常欢,你在哪儿呢?是不是回老家去了?”

我回答:“就在上海呢,没回家。”

她很满意我的回答:“那就好,我们项目组被选中参加下个月的亚洲青年经济论坛,你下午带着身份证和相关材料到研究所来一趟,我得帮你办理台湾通行证。”

“台湾通行证?”

“对,论坛在台湾举办,时间是下个月,你应该还在暑假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我能不能先确认一下再回复你,叶小姐?”

她的声音很是吃惊:“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要确认?”

我气虚:“我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走不开……”

她顿了两秒才说:“无论如何你先把身份证和相关材料送过来吧,再迟办通行证就来不及了,是否能去你再确认,不要耽误了时间。”

我不能不说好,电话挂断,李医生就问:“你要去台湾?”

“我在研究所里参加一个项目,有个青年经济论坛在台湾举办,我们被选中参加了。”

“好机会啊。”

我咬住嘴唇。

李医生十分之善解人意:“你是担心没有人照顾他吗?”

我低下头,严子非最近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体重不再下降,呕吐也基本没有了,李医生听了我的转述已经夸奖过我多次了,就连常常给我冷脸的靳致远都对我态度和缓了许多,前几天甚至还主动给我打了电话问现在的情况,声音算不上亲切,但也十分温和。我渐渐有一种重任在肩的感觉,也觉得这是关键时刻,根本连一天都不想离开他。

李医生劝慰我:“如果时间不久,应该没什么关系,他最近恢复得不错,再说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

我点点头:“我得走了,谢谢你请我午餐。”

李医生笑:“不用谢,你在远远那里多给我说几句好话就行。”

这样锲而不舍,我顿时对他的佩服又上了一个台阶。

等我回去拿了身份证件再赶到研究所,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叶小姐自然是在的,让我吃惊的是里美、小邓与罗比也已经赶到,都坐在会议室里,正在热烈讨论些什么。

我一走进去,他们的声音就停了,然后一起抬头看我。

幸好叶小姐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我就叫:“常欢,东西带来了吗?”

我说是,她就说:“到我办公室来吧。”

我点头,转身前对大家招了招手,还是里美先用笑容回应了我,罗比则做了个让我赶快回来加入讨论的手势。

至于小邓,他与袁宇一向交好,袁宇不在了,我不指望他能够这么快对我笑脸相迎。

我跟着叶小姐进了办公室,递上身份材料,她用一个文件袋收起来,然后问:“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可能去不了?”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尤其是对你来说,常欢,我希望你珍惜。”

叶小姐说话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此时此刻,光是她没对我改变态度就足够我感激了,更何况她确实是在关心我。

我无比认真地回答她:“谢谢你叶小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双眉一提:“你还要考虑?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会是因为袁宇吧?”

我如同被刺了一下:“袁宇?”

她很有些烦恼地看着我,然后叹气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上去一个个什么都懂,怎么一碰到感情就尽干些孩子事。”

我急了:“我跟他没有事。”

叶小姐沉下脸:“常欢,我一直很欣赏你,但是有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也无需隐瞒。”

我都要哭了:“你们都误会了,我跟袁宇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叶小姐简单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从抽屉里拿了一沓装订好的表格给我,“你出去吧,行程表和需要准备的内容都在这上面了,小邓他们都已经开始准备了,你如果确定参加,就尽快加入他们吧。”

她说完就不再看我了,我想解释,更想打开门,当着其他人和她的面将“我和袁宇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大声地喊出来,但她再没有抬头,我在这难堪的沉默里逐渐丧失勇气,败下阵来,最后只低声说了声:“那我出去了。”

叶小姐眼睛对着电脑嗯了一声,我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一股浊气突然涌上来,让我猛地转过身。

叶小姐抬头看过来,那目光从几米之外与我的相撞,我已经到了嘴边的句子突然就消失了。

这不是思凡里丢失了一瓶葡萄酒,袁宇走了,不再回来,而我被认定是他离开的原因,一切归咎于我。

但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握紧了双手,可是袁宇与我告别那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我手中还有那件被淋湿的羽绒服的沉重感,它原本是无比轻盈的,我至今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我竟然有负罪感,这感觉让我无法开口为自己辩护。

我走进会议室,失魂落魄地,会议室里的三个人再次停下讨论,永远好人的里美站起来拉我。

“常欢,教授发传真过来了,要求我们总结上次在何氏的数据,然后在论坛上做一个中国民企拓展海外市场调研的专题报告,我们正商量怎么开题呢,你快来一起讨论。”

我被她拉着坐下,桌上摊开着许多份材料,那些标题和数字都是我熟悉的,就在上个月,我还跟他们一起为它们日夜奋战过。

罗比开着电脑,屏幕上已经有了亚洲青年经济论坛的字样,我还看到了被打印出来的对比调查结果表格,数家公司中何氏被放在第一位。

那表格是我从未见过的,就算是心绪紊乱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这么详细。”

小邓冷声:“这是袁宇从美国发回来的,是他一个人整理的。他说自己虽然去了美国,但这些材料希望我们能用上。”

我立刻沉默了,里美难得露出生气的表情,用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看小邓,小邓被看得当场恼火起来,大声说:“怎么?我不能说吗?袁宇就这么走了,他原该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的。”

罗比哎了一声,站起来劝阻:“小邓,你别这样。”

里美也激动了,半个身子挡在我前头,用一个坚决维护我的姿势开口:“常欢有什么错呢?是袁宇自己要走的。”

我从里美身后站起来,走到他们中间,用最后一点儿镇定开口。

“我这就走了,请你们不要为我吵架。”

里美一把拉住我:“常欢!”

我抽回自己的手,哽在喉头的酸痛让我忍不住拥抱了她一下。

“谢谢你里美,我没关系的,你们继续,我本来就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离开,今天只是来跟叶小姐请假的。”

里美还要说些什么,我已经快步走出去了。

我不能不走,我曾经那么喜欢与他们在一起,这场因我而起的争执令我难过。我不能再留下来,无论我多么想。

而且我哭了,离开研究所的时候我在玻璃大门上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哭泣是我最痛恨的一种情绪表达方式,于事无补并且令人耻笑,但可悲的是,我重复了离开思凡时的那一幕,一切仿佛宿命。

3

我下了公车,一个人走回公寓楼。

转过街角我就看到小施,他就站在车子边上,一个人立得笔直。

我的心狂跳起来,拔腿就奔了过去,小施也看到我,还叫了声:“小心,看车?”

我伴着几声刺耳的刹车声穿过马路跑到他面前,小施腿长,两步就走出街沿接应到我,等我们回到车边的时候,他只瞪着我,万年纹丝不动的脸上也露出个受惊的表情来。

我不等他开口就喘着气问:“他还好吗?出什么事了吗?”

“严先生在楼上取东西,我等他下楼,有会议要赶。”

我惊魂甫定,一颗心这才回到原位。

小施仍是瞪着我:“常欢,你刚才那样很危险。”

我也觉得羞愧,低下头认错:“对不起,我一时情急。”

他又道:“你哭过了?”

小施说话一向直截了当,我两只手遮住脸,还要否认:“没有。”

他就指指车边后视镜:“你自己看。”

我低头,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脸,两眼仍旧通红,鼻子也是红的,脸上又没有血色,像一个画坏的小丑。

我大惊,用力揉脸想让自己恢复正常一些,又急着说:“我得洗把脸。”

小施冷下声音:“你出什么事了?”

我在心急火燎之中看到他面无表情目光凌厉,顿时就状况外了。

小施,你会为我做出这样的反应我当然很感动,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要让严子非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啊。

“没出事,我先去洗把脸,你继续等,对了,别告诉他你看到我了。”

小施不为所动地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斟酌。”

我急了:“都说了没事。”

小施还没开口,我的肩膀就被握住了。

我听到严子非的声音:“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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