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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初露锋芒(1 / 1)


不过,浪九鸦与当年的九杀真君不同,他所使用的铜钱毫无打磨痕迹,与一般的金钱镖截然不同,并未削尖,但这些铜钱在他手上,仍是可怕的杀人利器。施展九杀神功之后,九枚铜钱会分别打在人身上任意九处穴道,致死的关键并非铜钱的杀伤力,而是其中暗藏的内劲。劲气透过穴道,流窜全身,汇至胸口,震脉摧心。

九杀真君虽是百余年前之人,但名声显赫,至今仍偶尔被人谈论着。本该被遗忘的九杀神功,意外被浪九鸦习得之后,他曾用此招杀了不少高手,其中鬼蝠大盗也是死于此招,因此他名声渐开,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人相信随处可见的铜钱,竟有如此杀伤力,但浪九鸦却办到了。最可怕的是,九杀神功一出,九九归一,必死无疑,从未有人幸免。

相传有些人其实活了下来,但他们身受重伤,落下残疾,羞于见人,只好避隐江湖。也有人说绝世高手能轻易挡下,因为认为其不值一提,所以并没有特别说出来。这些传闻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但有能确定的是,这些所谓活下来的人从未有人出现在大众面前,当面说出此是。反之,那些曾死于此招之下的人,均为货真价实的高手,因此仍有不少人坚信,九杀神功,从未失手。

判官质疑道:“我听闻鬼鸦奇丑无比,长得像乌鸦,你怎么可能会是他?”

浪九鸦笑道:“也许我是用了易容,这也说不定。”

判官仍是不信道:“我听闻九杀真君的传人已年过半百,你不可能是他。”

浪九鸦装傻充愣道:“也许,我服用了不老泉水,永保青春。”

诸葛问天望向孟婆,开怀笑道:“不知方才所说的赌局,是否还算数呢?”

孟婆面色铁青,咬紧牙根道:“哼,老身说一是一,绝不会反悔!”

武烈看向诸葛问天,一脸惊讶地问道:“你早知道他是浪九鸦?”

诸葛问天轻描淡写地说道:“入神机门之后,首要修习便是记忆,但凡仅是一面之缘,也会牢记在脑海里。”

“这么说来,他并非易容?”武烈一脸不可置信。。

“世上传闻本就真真假假,在神机门的记载之中,孟婆应当是一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但今日一见,完全不符,不也说明了传闻不可尽信?”

孟婆冷喝道:“哼,你别颠倒是非,分明是这黄口小儿三番两次挑衅我们!”

沈云飞讥笑道:“看来有人不到黄泉心不死,不进棺材不掉泪,我看臭乌鸦你就给她一个痛快,让好好去一趟真正的地狱。”

判官闻言色变,立时喊道:“且慢!少侠有话好说!”

孟婆斥喝道:“不必求他,老身今日倒要看看,他是否真如江湖上传言一般,亦或是虚有其表而已。”

判官驳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意气用事!”

孟婆不理会他,双目紧盯着浪九鸦,透出浓烈的杀意。

沉默许久的活阎王,终于开口道:“对方不过是小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你这点度量,以后如何能成大事?。”此话看似在轻责孟婆,别跟小辈计较,但在场众人可不这么认为。先前活阎王并未表态,似是默认孟婆的行径,如今知晓浪九鸦的真是身分之后,这才出来劝架,摆明是见风转舵,担忧孟婆的安危。

不过,面对那可怕的九杀神功,其他人也是畏惧于心。

他们虽看不起活阎王此举,但反过来想,他们自己也不敢尝试。

毕竟,失败的代价是死亡,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

众人原以为活阎王出来发话,特地搭了个下台阶梯,孟婆应会顺势走下,没想到孟婆却置若罔闻,她目光如刃,气势暴涨,倔强地回道:“不,老身偏要与他分个胜负,否则传了出去,老身日后没脸见人!”

判官大皱眉头,正要劝阻之际,活阎王忽地道:“好,这才是地狱岛的风范,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们一个是少年豪杰,一个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无论何人伤亡,俱是武林中的莫大损失。这样好了,你们不可借用任何外物,单凭赤手空拳,彼此切磋,旨在点到为止。”

众人闻言一怔,旋即明白孟婆方才并非莽撞草率,她之所以敢答应决斗,那是因为她早与活阎王有所默契,两人一搭一唱,悄悄地把局势扳了过来,教浪九鸦不得不吃了个暗亏。判官展颜一笑道:“活阎王大人所言甚是,鲜血染地,伤肢残体,谁也不愿见,既是比试,何必取人性命。”

展世恶向来公正无私,皱眉道:“岛主此举未免有失偏颇,众所皆知,浪九鸦的成名绝技乃是九杀神功,必须借助九枚铜钱伤人,如今无法施展,岂非自缚手脚,任人宰割?”

活阎王摇头道:“按此说法,孟婆的杖法亦是江湖一绝,双方除去兵器,何来不公之说?当然,若浪少侠不愿意,老夫亦不强迫,权当两人平局!”

公孙嵩率先点头道:“这提议不错,毕竟聚首便是缘,咱们又何必大动干戈,互伤和气。”

诸葛问天微微一笑,语气不愠不火地说道:“传闻中从未有人能接下九杀神功,如今当成平局,日后传出去,世人便会以为孟婆已破解九杀神功。那些地狱岛的仇家会更加忌惮地狱岛的底蕴,不敢轻举妄动,反之,原本觊觎九杀神功之人,反倒受了激励,任何九杀神功并非不败,孰利孰害,可见一斑。”

“诸葛先生此言,莫非是认为老夫处事不公?”

“岛主言重了,是非取直,公道自在人心,多我一言,少我一语,亦是无妨。”

场面陷入僵局之际,岂料浪九鸦忽地笑了笑,说道:“可以,赤手空拳也行。”

展世恶诧然道:“浪小兄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若输了,你这几年好不容易拚出来的名声,便会在一夕之间全毁!”

“虚名罢了,不值一提。”

“臭乌鸦,你还真能装!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沈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似是毫不担心。

孟婆冷笑道:“算你小子还有骨气,那便让老身来领教你的武功!”

既然双方已接受规则,其他人身为局外人,自也不便多说什么。步怜玉见状,移步至沈云飞身旁,柳眉一挑,低骂道:“你这大色鬼瞎起鬨个什么劲,还不劝劝你的好朋友,他这是在玩火自焚!”

沈云飞耸了耸胳膊,笑道:“既然你认为他会输,那我偏要说他会赢。”

南宫紫嫣走了过来,幽幽道:“孟婆敢这么说,必有所倚仗,你们不得不防。”

步怜玉点头道:“传闻九杀神功厉害无比,如今不能使用,如同自废武功,面对孟婆此等高手,委实不智。再者,他多次挑惹地狱岛威严,若我没猜错,孟婆必会下死手,纵不能取其性命,定也会将其致残。”

沈云飞摸了摸下巴,贼笑道:“你们用不着穷紧张,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臭乌鸦绝不会输。要不这样,我们来打一个赌,倘若我赢了,毒ㄚ头你以后不许再提我偷窥你的事。要是我输了的话,我任凭你处置?”

步怜玉白了他一眼,不快道:“如今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情说笑?他要是知道你如此轻浮,罔顾他的性命,定会后悔交了你这个朋友。”

“这你就说错了。如果我现在怀疑他,那他才真会对我失望。朋友之间,信任乃为根本,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步怜玉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歪理真多!哼,反正他是你的朋友,既然你们非要自寻死路,我也懒得管你们了!”

南宫紫嫣眉头轻蹙,说道:“沈公子,难道你真不劝他吗?”

“别看臭乌鸦好像漫不经心,他跟我一样,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任由你们说破嘴也无用。况且,你们何必愁眉苦脸,真要我说的话,现在真该忐忑不安的应是那孟婆才对!”

南宫紫嫣问道:“沈公子此言,莫非认为他有胜算?”

“我太了解那家伙的本事了,别说不用兵刃,他就算是让一只手,我也敢打包票孟婆不是他的对手。”

步怜玉冷笑道:“你尽管吹牛好了,孟婆是何许人物,以她实力,怕是你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取胜。”

沈云飞双手一摆,淡定自若道:“我办不到,不代表他办不到,我又不像你这么自大,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也不行!”

步怜玉瞪大双眼,怒道:“我真不该与你说话!”

便在两人谈话之际,浪九鸦和孟婆那边有了动静。

孟婆暴喝一声,拔地而起,双手一振,臂肘朝浪九鸦回旋击出,招式奇诡,令人猝不及防。待到对方近在呎尺,浪九鸦突然如飞鹰般扑起,一记凌空翻身,倒掠三丈,倏地绕到了孟婆身后。

孟婆看似垂垂老矣,老态龙钟,反应却极其灵活,快若闪电。她坐马拧腰,旋身反击,连消带打,转瞬之间击出数十招。不过,浪九鸦宛若游鱼,左躲右闪,无论孟婆招式变化万千,诡秘难测,却也丝毫占不了上风。

倏忽间,孟婆一个箭步窜过来,浪九鸦又象是壁虎般匍匐在地面上,刷地从她脚边滑过去。浪九鸦双手撑地,低喝一声,一记鲤鱼打挺,又重新站回了最初的位置。

孟婆手腕一沉,掌背立起,向外翻去,气势惊人,掌刀稳健老练,招式狠毒,内力浑厚,果然不愧为一代武林高手。

浪九鸦面色古井无波,心如止水,令人感到他游刃有余。不过,他的身法却毫不含糊,他伸出两指,电射往孟婆的面门攻去。快要交触之时,浪九鸦如鱼跃龙门一般往上跳起,身形幻出漫天残影,晃动之间,身子急旋,借下压之势,手指直刺孟婆的右手肘。

孟婆以为浪九鸦仰赖铜钱才能伤人,但她忘记浪九鸦既能用铜钱攻击穴道,必然对穴位经脉掌握精准,双方徒手交战,反而对他有利无害。

孟婆大惊之下,失声惨呼,嘴刚张开,一只迅若鬼魅的手,匹练般朝她飞来,挡住他的去路。浪九鸦这一招来得太快,猛婆回神之际,手臂已被对方指尖轻轻拂过,一股暗劲如暴雨般窜入了曲池穴,传遍全身。起初她手臂一阵酸麻,转瞬之间,疼如绞痛,彷彿万蚁乱窜,令她不得不连忙运起真气护体。

双方人影倏地分开,浪九鸦轻巧如猫,落地无声,恰巧落在原处,不差分寸。他神色自如,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激动,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孟婆可就没这么惬意,她额角沁出如豆大汗,脸色苍白,浑身打了个冷颤。

众人以为孟婆会先转攻为守之际,没想到孟婆却不按常理出牌,力求险中抢胜,整个人如箭矢般飞出去。事实上,她此举不算莽撞,因为很多人在占了上风之后,内心往往会松懈,这时便是最佳的反攻时机。

孟婆这一招反击,攻得相当急,招数亦是狠辣,但为求速度,下盘不免虚浮。浪九鸦看准这点,侧身闪开,一招借力使力,双指上勾,抵住对方手腕,往旁用力一扯,孟婆整个人往前倒去。若非孟婆倏地矮身,双足蹬地,应对尚且得宜,她现在应该已撞到了地面。

浪九鸦从容一笑,身子轻旋,一招斜插稻秧,指尖点背,孟婆一个闷哼,不自觉往前踉跄跌去。孟婆再度撑住身子后,她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浪九鸦,嘴巴却紧紧闭起,似是有怒言却不得说。

原来,方才浪九鸦暗施内劲,如今孟婆体内气息紊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她现在是憋着一口气压下,一旦开口说话,真气外泄,必受反噬。

纵使是外行人看热闹,单看双方脸上神情,一方从容,一方惊愕,也能清楚分辨孰优孰劣。在场众人,除了诸葛问天和沈云飞,其他人瞪大双眼,惊呼连连,不可置信眼前一切。他们以为浪九鸦失去铜钱,必定缚手缚脚,拳脚难施,岂料结果竟是孟婆被压着打。

步怜玉想起方才轻视浪九鸦,不禁觉得脸颊火辣发烫,赧然至极。她恼羞成怒地别过头来,一双俏目瞪着沈云飞,说道:“哼,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明知如此还故意与我赌,你果然一肚子坏水!”

沈云飞咧嘴一笑道:“你方才明明就不信我,现在怎又怪起我了?”

步怜玉冷哼道:“闭嘴!”言罢,或许知道自己理亏,又或许她想继续看局势发展,她蓦地别过俏脸,不在搭理沈云飞的话。

浪九鸦虽占上风,却表现得不骄不傲,举手投足之间,看似闲情惬意,实则沉稳谨慎。倏忽间,他身形一闪,步伐斗转星移,似如金乌西坠,又似玉兔东升,变化莫测,令人捉摸不定。眨眼不到的工夫,他已飞至孟婆的前方,孟婆还在稳住体内真气,此刻若硬接此招,就算勉强挡下,自己也必然遭到内力反扑。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活阎王双目一凛,忽地道:“浪少侠,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手下留情!”话音方落,浪九鸦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身子兀自往后掠去,过程行云流水,宛若灵猿跳涧,片晌之后,落至丈许外。

诸葛问天讥讽道:“方才众人亲眼所见,孟婆杀意满满,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如今岛主却要他人不计前嫌,饶过孟婆一命。在下不禁好奇,倘若今日换作孟婆占了上风,岛主是否仍会说出同样的话?”

活阎王脸色沉重,冷冷道:“倘若孟婆想伤人性命,老夫亦会出手阻止。”

此话一出,沈云飞忍不住露出轻视之色,忿忿道:“言下之意,莫非只要孟婆不伤及我朋友的性命,哪怕致残重伤,岛主亦会视而不见?”

活阎王虎目闪动,慑人精光迸现,直射向沈云飞。换作常人,必然他被这可怕眼神震慑住。但是,沈云飞身为白虎堂少主,早早混迹江湖,已非初生之犊,浑然不畏惧活阎王的怒威,仍是一副面色不改,昂首挺立,不卑不亢之姿。

浪九鸦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无妨,见好见收,穷寇莫追。”他看向活阎王,问道:“比试不过小小的插曲,我们还是回归正传,不知岛主对于方才浪某所言,考虑得如何了?”

活阎王沉吟半晌,说道:“此事老夫恐不能答允。”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露出诧异之色,按理来说,方才乍看是两人之间的切磋,实则隐含双方矛盾的冲突。如今孟婆败下阵来,纵使地狱岛不愿认输,也该斟酌浪九鸦放过孟婆的情面,稍微退让。可是,活阎王却一反常理,依旧摆出强硬态度,不禁令人匪夷所思。

“莫非岛主另有高见?”浪九鸦沉声道。

“浪少侠不必紧张,老夫之所以不答应你,这是因为你要求的事早已完成,老夫根本没必要答应。”

众人闻言不解,沈云飞率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活阎王平静道:“你之所以想离开,这是怕被事后灭口,以你们的立场来说,此举合乎情理,并无不妥。不过,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在场诸位当中,多为代人而来,换言之,早已有人知晓你们前来此处。倘若我们真丧尽天良,将你们毫不留口,他们只要稍加调查,便可得知地狱岛疑点重重。如此一来,我们岂非白费心机,徒劳无功?”

沈云飞失声道:“对呀,这是我爹派我过来的,他肯定会猜到这点!”

活阎王笑了笑道:“这下你们明白了吧?就算你们全留在岛上,老夫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毕竟你们代表各门各派,老夫还没那本事与天下为敌。”

沈云飞蓦地回过神来,暗叫不妙,这意思不就表示他们得继续留下?

浪九鸦思索良久后,说道:“既然岛主这般说法,浪某也不再坚持,只是若情况许可,浪某希望完事之后便能离去。”

活阎王点头道:“可以。”

眼见两人谈妥之后,孟婆这才退到后方,盘膝而坐,运转丹田,调养伤势。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看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有些技痒,若是他日有空,定当与浪少侠切磋一番。”公孙嵩捋了捋胡子。

沈云飞双手环臂,笑道:“这事我倒乐见其成!”事实上,沈云飞虽与浪九鸦是朋友,但对他知之甚少,平常聚在一起,多为喝酒说笑,鲜少谈心倾诉。

对沈云飞来说,浪九鸦充满着诸多谜团,包含如何得到九杀真君的真传,又或是来自何处,以前是做什么的,至今仍一概不知。当然,纵使浪九鸦不说,沈云飞也不强求,毕竟他交朋友只看心情,绝不管对方家世背景。

至于武学部分,沈云飞也是箇中翘楚,同为高手,自然会想较量。但是,说到底是以武会友,互有留手,打起来始终不尽兴。为此,沈云飞很希望浪九鸦与别人交手,因为如此一来,他才能一窥浪九鸦的武学奥秘,或许从中学习,或许纯粹欣赏,均为一大乐事。

活阎王打断了公孙嵩,说道:“既然诸位无意见,那便开始正事吧!”

他话语落下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想起不老泉水的事。

展世恶忍不住道:“岛主当真要试?”

“老夫心意已决,展捕头不必再劝。”言罢,活阎王走到了那桶水旁边,牛头与马面顺势上前,将勺子恭敬地递给了他。

活阎王深吸一口气后,舀起一瓢水,一鼓作气饮下。众人屏息以待,全神贯注地看着活阎王,场面可谓是落针可闻,静谧至极。

倏忽间,活阎王全身打了个冷颤,本来皱成一团的皮肤逐渐紧实,就像有一股力量将其拉住,迅速收缩,直至绷紧。活阎王苍白如纸的肌肤变得红润,充满弹性,宛若少年英姿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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