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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开棺验尸(3)(1 / 1)


浪九鸦摇头道:“他们若是不傻,绝对不会给我们机会。”

沈云飞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浪九鸦说道:“既然我们少一人,他们也得少一人。我已用铜钱打中青木道长的经脉,他方才为了逃走,必定卯足全力,反倒会令气血堵塞,真气逆转,眼下他现在他必定难以行走,疼痛不堪。”

展世恶说道:“既是如此,我们赶紧追上去!”除了公孙嵩步行,其他人不敢耽搁,大展轻功,一同追了过去。不过,就在他们沿着足迹追至海岸之时,后方不远处却传来公孙嵩的叫声。

众人心想大事不好,连忙掉头回去,赶回去之时,只见公孙嵩倚靠在阎王殿门口的石柱旁,他看上去虽然受惊,但似乎并无外伤。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但见地板上多了一具尸体,那是万大富的尸体。

沈云飞讶然道:“他怎么死了?”

诸葛问天也是一脸疑惑,问道:“莫非是公孙掌门杀了他?”

公孙嵩连忙摇头,否认道:“非也,我也是刚来不久。”

展世恶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后,脸色数变,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这、这是摧心掌!”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移过去,果不其然,万大富的胸口上有一道清晰的黑色掌印,确是摧心掌无误。

沈云飞惊道:“这怎么可能,活阎王不是假扮的吗?”

展世恶眉头一挑,语重心长道:“看来我们都猜错了,懂得摧心掌的人,天底下除了活阎王之外,再无他人。”

公孙嵩问道:“如此说来,那人果真是活阎王?”

步怜玉思索半晌,说道:“为何不是有人盗学摧心掌?”

诸葛问天捋了捋胡子,语重心长道:“倘若阎王知道摧心掌被人盗学,他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必会追杀此人,直至天涯海角!”

沈云飞大喊道:“我明白了!这人是真正的活阎王,他一定是知道五大恶人潜伏在地狱岛上,为了引出他们的踪迹,故意放任他们行凶,然后假借我们之手,坐收渔翁之利!”

浪九鸦不以为然道:“以地狱岛的底蕴,擒下五大恶人绝非难事,何须我们出手帮忙?再者,五大恶人在岛上大开杀戒,残杀名门正派,此事若传出去,地狱岛名声必然受创,如此不智之举,我不认为活阎王会这么做。”

诸葛问天说道:“无论如何,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无论活阎王是真是假,他必然不想让人知晓这里的事。”

“他可是活阎王,难道他想杀了我们灭口?”沈云飞一脸诧然。

“地狱岛向来行事神祕,谁又能说得准?”诸葛问天摇头苦笑。

展世恶说道:“展某虽未见过活阎王,但曾因为朝廷的命令,特地研究过他的行事作风,按理来说,活阎王不该是这样的人。”

“展捕头可别忘了,活阎王的称号是世代相承,兴许你心中的那个活阎王早已撒手人寰,如今这个活阎王另有其人。”公孙嵩在一旁提醒。

诸葛问天不以为然道:“地狱岛之所以能稳定发展至今,便是因为每一任的活阎王眼光独到,选贤与能,故而从未听闻地狱岛内鬨。”

公孙嵩笑了笑道:“这可未必,地狱岛谜团重重,纵使内部闹得不可开交,外人亦不见知晓。就拿洗剑派来说,我接任掌门已有数年,外人看似平平淡淡,可谁曾想我当初承受多少压力,受到多少长老质疑?”

沈云飞心中一动,感概道:“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子,但没有人能保证地狱岛每一任的活阎王均是有能之士,兴许这次便是看走了眼。”

步怜玉冷笑道:“你这是在说自己的处境吗?”

“别扯到我身上,我可没打算接任白虎堂。”

“这话你敢当面说吗?”步怜玉笑了笑。沈云飞怔了怔,想起沈震天满面愤怒的容颜,顿时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诸葛问天看向浪九鸦,问道:“浪少侠以为如何?”

“虽然没有证据,但浪某认为此人必定不是真正的活阎王。别忘了陆奎临死前留下的讯息,倘若他真是活阎王,何必故意伪装成六指的模样?”

沈云飞纳闷道:“莫非摧心掌真被人盗学了?”

公孙嵩皱起眉头,解释道:“也许这不是摧心掌,只是很像摧心掌。”他指着万大富的胸膛,说道:“摧心掌本就不是轻易可见的武功,中招者心脉是被用内力震碎,而非单靠掌劲撞击,若不仔细查看,从外观上除了黑色手印之外,其实看不太出端倪。”

沈云飞不以为然道:“那还不简单,眼见为凭,一试便知!”正当沈云飞蹲下,打算探查真实之际,只见一道黑影冷不防地从万大富的内袍射出。电光石火之间,黑影宛若箭矢,迅快如雷,比之流星犹有过之。不过,就在黑影要碰到沈云飞脖颈的瞬间,浪九鸦弹出一枚铜钱,不偏不倚打中黑影本体。

霎时间,黑影往后跌去,掉在地上,众人低头一瞧,原来是一条毒蛇。毒蛇七寸处被铜钱狠狠砸中,如今蜷缩起来,不住抽搐,狼狈至极。

展世恶倒抽一口凉气,讶然道:“尸体竟藏着此等陷阱,当真狠毒!”

步怜玉看着那条毒蛇,俏脸一沉道:“此为青斑七步蛇,身子有数块青斑,一旦被咬中,七步之内,必死无疑,青面老魔的毒针便是以此炼制。”

诸葛问天说道:“不管凶手是何人,他必是我们的敌人!”

展世恶应答道:“我们先追上青木道长,兴许他知道什么内幕也说不定。”众人再次动身,果真如浪九鸦所述,青木道长中了那枚铜钱,行走困难,不一会便被他们追上了。

但是,浪九鸦却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青木道长已经死了。就在海岸旁,青木道长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小腿被冲上来的浪水打溼,鲜血从嘴角流淌而下。

展世恶稍作检查之后,断定青木道长同样是被摧心掌击毙,胸口残留着一块很清晰的黑色掌印。有了方才的经验,他们并没有进一步搜索,以免尸体又被对方放置了什么陷阱。

浪九鸦说道:“也许人还没走远,我们追上去!”

步怜玉说道:“我留在这里等你们消息,也许凶手会回来。”

沈云飞否决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展世恶环视众人,沉吟半晌后,说道:“我们这里恰好六人,不如分成两组!不过千万要记住,若遇上危险的话,立刻大声呼救,绝对不要掉以轻心!”

很快地,展世恶、公孙嵩和诸葛问天一组,浪九鸦、沈云飞和步怜玉一组。两组人马分开不久之后,沈云飞忽地停下脚步,他看向浪九鸦,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浪九鸦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还挺精明的。”

沈云飞双目一亮,问道:“莫非你怀疑他们?”

“除了你之外,我一直都不相信岛上任何人。”

“莫非你打算将他们当诱饵?”

“你猜错了,鱼已经上钩,又何必再下饵?”

“我怎么听不明白。”沈云飞越听越糊涂。

“那条鱼现在就海岸上,你去看了便知。”

“难道你是说青木道长?但他已死了,死人可不会说话。”

“死人当然不会说话,但他若不是死人又当如何?”

“臭乌鸦,你是说他没有死?”

“眼见为凭,你若怀疑,不如跟来如何?”浪九鸦微微一笑。

返回了原地之后,为防青木道长突然诈尸,沈云飞小心翼翼,每走一步,双拳握得更紧了些。来到约莫半丈之前,沈云飞瞥了浪九鸦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下一步该如何。浪九鸦望向地上的青木道长,眉头微轩,沉吟半晌后,缓缓道:“看来我们来迟了,他已经死了。”

沈云飞一脸茫然,问道:“你不是说他没死,现在又改口了?”

“方才他的的确确还活着,但现在是真死了,这说明我们离开之后,有人将他杀死了,你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发现尸体的位置挪了几尺。”

“我们一路上没瞧见半个人影,会是谁杀了他?”沈云飞纳闷道。

浪九鸦望着漆黑的海面,若有所思道:“兴许那人原本是躲在水里。”

“哼,方才就该让我留下!”步怜玉抿起薄唇,没好气地说道。

“对方既能杀死青木道人,你未必是他对手。”浪九鸦摇了摇头。

步怜玉一脸懊悔地说道:“早知如此,我便揭穿他了!这下可好了,人死灯灭,好不容易的线索又断了!”

“步姑娘没有说出来,不也表示想利用他找到幕后主使?”浪九鸦微微一笑。

步怜玉横了他一眼,不可置否,彷彿默认了一般。

听闻两人的谈话,沈云飞讶然道:“莫非毒ㄚ头也知道他是装死?”

“哼,他服了歇心草,可令人心脉短时间内衰竭,呼吸微弱,除非精通岐黄之术,否则寻常人只会当他已死了。我天天与毒物为伍,这歇心草的味道我了如指掌,他想瞒过我,那是痴人说梦!”步怜玉语声微顿,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向浪九鸦,问道:“我反倒想知道,你为何能看出破绽?”

浪九鸦挠了挠鼻子,不疾不徐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杀死了鬼蝠大盗,学走了他的独门武学鬼蝠宝典。鬼蝠宝典不光是一门厉害的轻功,同时也能感知到四周微弱的声音,所以鬼蝠大盗都选在月黑风高之夜犯案。我方才运用了鬼蝠宝典,这才发觉他呼吸仍在,并未断气。”

沈云飞讶然道:“这门武学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说?与其用在此处,何不干脆用它寻觅敌人?”

浪九鸦苦笑道:“你当真以为鬼蝠宝典毫无弱点吗?它之所以能探查四周,全仰赖我将真气运转发散出去,除了受限于一定范围,而且十分消耗内力。”

步怜玉撇了撇嘴道:“不管如何,在这一片漆黑的岛上,你仍保有优势,难怪你从头到尾有恃无恐,原来你藏有后手。”

沈云飞皱眉道:“话说回来,青木道长胆子未免也太大了,难道他就不怕我们当中有人去检查他吗?”

浪九鸦说摇头道:“这便是他这套诡计巧妙的地方,方才我们亲眼见到万大富的尸体被人动了手脚,暗藏陷阱,所以我们会有所防备,不敢贸然检查。”

沈云飞说道:“可笑的是他算计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死了。”

步怜玉抱怨道:“若非你们二人硬把我拖走,他本可以不死的!”

浪九鸦耸了耸肩道:“他虽然死了,但线索未必断了,不如说更明朗了。”

“死鸭子嘴硬,本姑娘倒要看你有何线索?”

沈云飞忙问道:“线索在何处?”

浪九鸦指着海面,淡然一笑道:“就在这里。”

“茫茫大海,就算有线索你也寻不着。”步怜玉冷冷道。

“凶手很可能是潜伏在海里,趁我们离开之后,趁机上岸杀了青木道长。然而,这里空旷无边,凶手若要从此处绕过我们,风险极高,所以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他又回去了海里。”

“他既深谙水性,眼下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又如何找到他?”沈云飞不解。

“你仔细想想,青木道长在被我们揭穿之后,必然会想方设法把自己藏起来,那么他为何要来到岸边?”

“莫非此处其他有藏身之所?”步怜玉诧然道。

沈云飞环顾四周,困惑道:“这儿地方空荡荡,何处能躲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浪九鸦走了一小段路,目光四扫,旋即说道:“我猜应在这附近。”

“何以见得?”沈云飞问道。

“青木道长右腿被我重创,后来又服下歇心草,凶手大可轻易杀死他,又怎会让他跑一段路?唯一的解释是,凶手杀了他后,把他的尸体移动了。凶手大费周章,故布疑阵,便是不希望有人在此处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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