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和国（1 / 2）

夜白过了一条河，翻过了一座山丘，终于看到一座村庄，他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莫名思念自己衣食无忧的日子，那时的他每天与洛依寻欢作乐，把酒言欢，内部国泰民安，外部睦邻友好，所有大事小情各位臣子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已经决定放弃，就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摸了摸月光的头然后自己走入了村庄。

走上第一户，黄色的两扇木门上面贴着早已发白的门神，门中间有两只门环，夜白第一次作为僧人去化缘未免有一些紧张，但是在饥饿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屈服了。

“咚咚咚，”他叩响了门，“请问有人吗？”“咚咚咚”他又敲了几下门，门内终于出现了动静。

“来了，谁啊？”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看样子他不喜欢别人一大早的突然拜访。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名头上裹着毛巾，身上穿着破黑马褂的男人出现，裤管处还沾有泥垢，应该是一个农民。

“施主，请问可有斋饭？”夜白拿出钵盂来，他学着僧人的样子，但是他又何尝不想吃肉，但是一个吃肉的和尚未免太过于猖狂了。

“出家人啊，进来吧。”男人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转身向屋内走去，夜白跟在后面。

男人舀出一碗粥，递给了夜白，坐在椅子上，点了一袋烟，吐出一口烟圈，说：“长得那么清秀，为什么要出家啊？”

夜白喝了一大口粥，这东西要是放在平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道：“为了救人，”他说完后又想了想加道：“救世人，北上寻龙。”不过说完后，他有些后悔了，司空叮嘱过他要小心的，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寻龙啊。”男人别没有惊讶，反而一脸不屑，“自古以来，从我祖上开始就有不少人寻龙，不过最后都到了北方做生意没能坚持到最后，还有一些老死了，累死在半路上，不过他们大都是为了人而寻龙。”男子吐出一口烟圈，一脸惆怅，“我的爷爷和父亲因为妻子和自己的命运都去寻了龙，不过都没有回来，唉～但是僧人去寻龙的还真少。”

“其实我也是为了一名女子而北上。”夜白顿了顿，他也被这男子的讲述所打动，“我为了我的王后。”

男人停止了吐烟圈，放下了烟枪，站起了身，走到门前向外望了望，表情很严肃，关上了门，对一脸诧异的夜白说：“你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国王夜白吧？”

“你怎么知道的？”夜白也放低了声音问。

“现在各地都有你的告示，一伙人是为了你的宝贝，还有一些国王下了很重的赏金来抓你。”听到这，夜白放下喝空的钵盂，摸了摸身后缠着布的禅杖。

“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就传出这么远？”夜白的话是很不相信这个事情，但是语气中又充满的紧张。

“你应该知道只要和钱沾边，他们的行动都会特别迅速。”农夫的话一语中的，又道：“另外这通缉令是先由前方的新国家所发，你路过时一定要小心。”

夜白收起钵盂，走出屋门，回身行了一个僧礼，道：“多谢施主的摘发女，贫僧告辞，施主请回吧。”

“如果他们问起来，定不要说在这个村庄被施斋，要不然这一村都遭殃了。”农夫叮嘱着，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夜白出了大门，回到屋中。

夜白唤回月光，绕出了村庄。

他只顾着赶路却不见已经正午时分，日头也飘飘然的移到了头顶，月光突然放慢了脚步，一座灰黑的石城矗立着，城墙高耸入云，如一道天门挡着了他的脚步，铁锁缠绕的城门紧锁着，城门上面是一块崭新的木匾，与周围老旧的城墙形成鲜明对比，一看便知是新加上去的，这应该就是那男人说的新国了吧。匾上刻着“大和日本国”这是匾上的一行小字，大字他看不懂。

夜白知道自己已经要进入另外一个国家了，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僧人，没人会不放一名游僧进城，况且他做僧的日子不足五天，没人会知道，他这样想着也继续向前走，突然城墙上喝了一声，城门庞的城垛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黑盔甲背后背着武士刀的将军。

“喂！你是谁？快离开这里。”上面的人明显不是很精通他现在所说的语言，只是为了方便与他交流。

“我是一名来自山上的和尚，要去北方求经的。”夜白说的极其流利，几乎没有破绽，只是他很害怕他们会认出他的禅杖。

“你真是僧人？”那人又挤出几句，“帽子摘下来。”夜白很聪明的摘下草帽，手心出透了汗。

“高僧请进！”那个城垛上的将军鞠了一躬，看样子他十分尊重出家人。城门开了，夜白缓步走了进去，深舒了一口气。

城中没有他想象的热闹，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来回巡查的士兵，全身都被黑盔甲所装备身后都背着一把细长的武士刀，不过他并没有见到任何通缉令之类的东西，会不会是哪个农夫搞错了？夜白继续向前走着，抬头一望，一座宏伟的新庙已经接近竣工，寺庙下面是成百上千得劳工，看得出来与夜白是同种族的人，寺庙的匾上写着正是城门上那夜白不懂的文字。

身旁一条宽巷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夜白闻声转身，几匹黑马当先，马上是黑盔甲的武士，马匹后面是一家金装的轿撵。

突然视线中闪出一个小孩子，从着装不难看出这是劳工那边的孩子，小孩子当时吓软在了马队之前，路旁的护城武士队如同冷血一般各走各的，劳工脸上挂满苦不堪言，也不敢上前。

马队飞驰而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夜白可要救世人啊，他的本心被激发出来，奔向马队卷起那个孩子与怀中，扎稳马步，将炽热的红掌拍于马头的胸前，头马发了狂，抬起前蹄，马上的武士被掀倒，夜白向后移了移。

破草屋中走出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看样子不足二十岁，应该是这孩子的姐姐。

“小纪，没事吧？”她一脸焦急跑过来，抱住了孩子，随后这女子抬头看着夜白连连道谢，夜白注意到她脸上未干的泪迹，话音一落，全程气氛变得死寂，夜白紧锁眉头，目光如刀。黑云般的黑盔甲武士将夜白围住，跌下马的武士站起身来。

“你这僧人疯了吗？”那武士压着心中的怒火，不解的问道。夜白青筋暴起，武士的话使他怒气大增，他曾立誓除去不公。

“阿弥陀佛，马前有一个孩子啊。”这次他起前想起了司空的话，没有被激怒。

“这种人能死在我的马蹄下是他们的光荣，他们应该自豪！”武士满脸骄傲。

夜白抽出腰刀，一刀插死身旁的武士，这次他忍不了了，道：“他能死在贫僧的刀下，”随后便漏出恶狠的表情，“真是对我刀的侮辱！”说罢夜白露出邪恶的阴笑。

“你这个和尚，竟然敢杀我帝国的武士！”那武士拔出刀，大喊着冲向夜白，夜白晃过人影，旋出五刀，刀刀致命。刹那间，人海一般的武士冲了上来，夜白束紧禅杖，面不改色，刀尖配着刀刃，于头颅，脖颈间穿梭；拳头和着腿脚，在胸膛中狂锤乱踢，黑盔甲武士成双成对的倒下。

黑压压的人海中飞出五排飞刀，夜白的光迅速捕捉，“砰，砰，砰，砰！”四声金属撞击声，夜白拦下四把飞刀，只是最后一把夺命飞刀，比他的光似乎还要快，飞快的飞刀插入夜白的背部。

夜白向前一个踉跄，黑压压的人海再次冲向夜白，夜白暂无还手之力，顷刻间夜白就会被淹没。

突然一大团黑烟爆出一道蓝影闪入烟幕中，待烟幕散去，夜白与狼随那烟幕一同消失。

“那是什么？”轿子里的人问道，听着声音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不清楚，是一个和尚。”轿子旁一名穿着白色长衫的武士说道。

轿子里的人掀开轿帘，这是一名身着黑袍的和尚，怀中抱着两把武士刀，说道：“我问的是他身后背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白衫武士十分恭敬地回答。

荒山野岭中，一户木屋的人家正冒着炊烟，夜白解下袈裟，露出宽大的胸膛和脊背，背部留下一道金疮，伤口已经发黑，身后的脉络此刻已不可见。

“感谢壮士相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夜白对救了他的黑袍壮士说道，他最后在见到一团迷雾之后便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定是眼前这个人救了他。

那壮士高壮身材，身着黑色的便装，披一件黑色长袍，手中按着一把青色的刀，嘴边长着一圈黑色的胡丝，腰间的黄皮腰带上插着几支手里剑，脚下踏着一双木底牛皮靴。“我叫右山，是一名武士刺客。”他用十分沧桑冷淡的声音说。

“右山，”夜白念了一遍，“你能治了这毒？”夜白的语气中透着虚弱。

“我？解不了，自由高人在。”右山走到内屋门前，敲了几下，然后拿过腰带上的一个灰色小袋子，掏出一只深棕色的烟斗，拽过一盏油灯，点上烟斗，冒出一层层的烟圈，吐出大口大口的烟雾，神情总算是不紧绷了，又吸了几口，红光泛上脸颊，好似神仙一般。

内屋的门终于开了，一名身着棕色便衣的老者，住着一支拐杖，双眼被两层绿 布缠上，眼睛一定是受过伤，并且已经失明。

“什么事啊？”老人的声音很低，“有一名僧人中了影刃的飞刀毒，邀请您解一下。”

“哦。”老人走回屋内，拉出一个中等大小的方木箱，木箱中各种机关，老人熟练地拉开开关，一个小药柜立马显现出来，老人拿出一小包药，洒了一半在夜白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