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千里走单骑（2 / 2）

孟坦战不三合，拨回马便走。关羽看见了，便用眼神示意罗技。

罗技看见了，就便赶来。孟坦只指望引诱罗技，不想罗技马快，早已赶上，只用一戟，刺死于马下。

关羽向韩福砍去。韩福闪在门首，尽力放了一箭，正射中关羽左臂。

关羽用口拔出箭，血流不住，飞马径奔韩福，冲散众军。韩福急走不迭，关羽手起刀落，带头连肩，斩于马下。杀散众军，保护车仗。

关公割帛束住箭伤，于路恐人暗算，不敢久住，连夜投汜水关来。

把关将乃并州人氏， 姓卞，名喜，善使流星锤。原是黄巾余党，后投曹操，拨来守关。

当下，卞喜闻知关羽和罗技将到，寻思一计，就关前镇国寺中，埋伏下刀斧手二百余人，诱关羽和罗技至寺，约击盏为号，欲图相害。安排已定，出关迎接关羽和罗技。

关羽和罗技见卞喜来迎，便下马相见。

卞喜对关羽和罗技说道：“将军名震天下， 谁不敬仰！今归皇叔，足见忠义。”

关羽和罗技诉说斩孔秀、韩福之事。

卞喜说道：“将军杀之是也。我见丞相，代禀衷曲。”

关羽和罗技甚喜，同上马过了汜水关，到镇国寺前下马。众僧鸣钟出迎。

原来那镇国寺乃汉明帝御前香火院，本寺有僧三十馀人。内有一僧，却是关羽同乡人，法名普净。

当下普净已知其意，向前与关公问讯：“将军离浦东几年？”

关羽说道：“将及二十年。”

普净继续问道：“还认得贫僧否？”

关羽说道：“离乡多年，不能相识。”

普净对关羽说道：“贫僧家与将军家只隔一条河。”

卞喜见普净叙出乡里之情，恐有走泄，便叱道：“我欲请二位将军赴宴，高僧何得多言！”

关羽对卞喜说道：“不然，乡人相遇，安得不叙旧情？”

普净请关公方丈待茶。

关羽对普净说道：“四位夫人在车上，可先献茶。”

普净教取茶先奉夫人，然后请关羽和罗技入方丈。普净以手举所佩戒刀，以目视关羽和罗技。罗技和罗技会意，命左右持刀紧随。

卞喜请关羽和罗技于法堂筵席。

关羽和罗技问卞喜：“将军请我二人，是好意，还是歹意？”

卞喜未及回言，关羽和罗技早望见壁衣中有刀斧手。

罗技和关羽便大喝卞喜：“我二人以汝为好人，安敢如此！”

卞喜知事泄，大叫道：“快点下手！”

左右之人方欲动手，都被关余和罗技拔剑砍之。卞喜下堂，绕廊而走。

关羽和罗技弃剑，执大刀和方天画戟来赶。卞喜暗取飞锤，掷打关公。

关羽和罗技用刀隔开锤，赶将入去，一刀劈卞喜为两段。他们两个随即回身来看二位嫂嫂和蔡文姬、吕玲绮，早有军士围住。

军士们见关羽和罗技来，四下奔走。关羽和罗技赶散。

关羽谢普净道：“若非大师，已被此贼害矣。”

普净对关羽和罗技说道：“贫僧此处难容，收拾衣钵，也前他处云游也。后会有期，将军保重。”

关羽和罗技称谢，护送车仗，往荥阳进发。

荥阳太守王植，却与韩福是两亲家，闻得关羽杀了韩福，商议欲暗害关羽，便使人守住关口。

待关羽和罗技到时，王植出关，喜笑相迎。关羽和罗技诉说寻兄之事。

王植对关羽和罗技说道：“将军于路驱驰，夫人车上劳困，且请入城，馆驿中暂歇一宵，来日登途未迟。”

关羽和罗技见王植意甚殷勤，就请二位嫂嫂和蔡文姬、吕玲绮入城。馆驿中都铺陈了当。

王植请关羽和罗技赴宴，关羽和罗技推辞不往。我植使人送筵席至馆驿。

关羽和罗技因于路辛苦，请二位嫂嫂和蔡文姬、吕玲绮晚膳毕，就正房歇定。他们还令从者各自安歇，饱喂马匹，也解甲憩息。

王植密唤从事胡班听令：“关羽和罗技背丞相而逃，又于路杀太守并守关将校，死罪不轻！此二人武勇难敌，你今晚点一千军围住馆驿，一人一个火把，待三更时分，一齐放火，不问是谁，尽皆烧死！我也自引军接应。”

胡班领命，便点起军士，密将干柴引火之物搬于馆驿门首，约时举事。

胡班寻思道：“我久闻关云长和罗子义之名，不识如何模样，试往窥之。”

于是，他便至驿中，问驿吏：“关将军和罗将军在何处？”

那人回答道：“正厅上观书者是也。”

胡班潜至厅前，见关羽左手绰髯，于灯下凭几看书，而罗技也认真看书。

胡班见了，失声叹道：“真天人也！”

关羽和罗技问何人。胡班入拜道：“荥阳太守部下从事胡班。”

关羽和罗技问道：“莫非许昌城外胡华之子否？”

胡班对关羽和罗技说道：“然也。”

关羽和罗技唤从者于行李中取书付胡班。

胡班看毕，叹道：“险些误杀忠良！”

胡班将事情跟关羽和罗技说道：“王植心怀不仁，要害将军，暗令人四面围住馆驿，约于三更放火。今我当先去开了城门，将军急收拾出城。”

关羽大惊，忙披挂提刀上马，请二位嫂嫂和蔡文姬、吕玲绮上车，尽出馆驿。果然见军士各执火把听候。

关羽和罗技急来到城边，只见城门已开。他们催车仗急急出城，胡班还去放火。

关羽行不到数里，背后火把照耀，人马赶来。

当先王植大叫道：“关羽、罗技休走！”

关羽勒马，大骂道：“匹夫！我与你无仇，如何令人放火烧我？”

王植拍马挺枪，径奔关羽，被关羽拦腰一刀，砍为两段，人马都赶散。关羽催车仗速行，于路感胡班不已。

行至滑州界首，有人报与刘延。刘延引数十骑，出郭而迎。

关羽和罗技马上欠身而言道：“太守别来无恙！”

刘延问关羽和罗技：“公今欲何往？”

关羽和罗技说道：“辞了丞相，去寻家兄。”

刘延问道：“玄德在袁绍处，绍乃丞相仇人，如何容公去？”

关羽和罗技说道：“昔日曾言定来。”

刘延说道：“今黄河渡口关隘，夏侯惇部将秦琪据守，恐不容将军过渡。”

关羽和罗技问道：“太守应付船只，若何？”

刘延说道：“船只虽有，不敢应付。”

关羽和罗技再次问道：“我前者诛颜良、文丑，也曾与足下解厄，今日求一渡船而不与，何也？”

刘延说道：“只恐夏侯惇知之，必然罪我。”

关羽和罗技知道刘延无用之人，就自催车仗前进。

到黄河渡口，秦琪引军出来。

秦琪问道：“来者何人？”

关羽和罗技回答道：“汉寿亭侯关羽、宛城侯罗技。”

秦琪问关羽和罗技：“今欲何往？”

关羽和罗技说道：“欲投河北去寻兄长，敬来借渡。”

秦琪问道：“丞相公文何在？”

关羽和罗技说道：“我二人不受丞相节制，有甚公文！”

秦琪对关羽和罗技说道：“我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便插翅，也飞不过去！”

关羽和罗技大怒道：“你知我于路斩戮拦截者乎？”

秦琪反问道：“你只杀得无名下将，敢杀我么？”

关羽和罗技怒道：“你比颜良、文丑若何？”

秦琪大怒，纵马提刀，直取关羽和罗技。

三马相交，只一合，关羽和罗技刀起戟闪，秦琪头落。

关羽和罗技说道：“挡我者已死，余人不必惊走，速备船只，送我渡河。”

军士急撑舟傍岸，关羽请二嫂上船渡河。渡过黄河，便是袁绍地方。

关羽和罗技所历关隘五处，斩将六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