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道心（2 / 2）

……

哎？这法怎么不灵啊？我的气嘞？

离之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道士了，这幅身体也不是那一副可以天人感应的道躯。

法术想要威力大，一定是要借助自然的力量。太极无穷，而人自身产生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这就是借力的重要性。

但是离之现在的躯体，不能完全说是废了，只能说是离废不远了。

右手右脚不是爸妈原装的，里面根本就没有经脉，那气怎么在里面流转？

他望向自己原装的左手，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雷法·原阳雷】！

一道闪电从他手里射出，宛如掌心炮一样射向天上的直升机。

闪电接触到直升机的一瞬间，一顿火花乍现，螺旋桨随即冒出一股黑烟，然后往沙漠的一旁坠去。

而离之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他插着腿，大口喘息着，也顾不得空气中的沙尘。

仍在沙丘上的覆守组织见状，不敢贸然接近，一个个举枪瞄准离之，和他僵持着。

“罪犯艾悦，放弃抵抗。”

沙丘上传来电子音的喊话，一架照明无人机升起，方圆百米亮如白昼。

离之倒也不是不想回答，只因确实是太累了。这种消耗先天之气的道法，换句话说就是氪命。而且这个星球，这阴面，根本就死死克着他的阳雷。

而这个等级的消耗，对于曾经的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谁能想到这一副躯体，竟直接进入了透支状态。

《关于我一个技能把自己打残血这件事？》

倒也不是雷法的问题，也不是离之没有考虑周全，他知道周围的环境会对他施法造成影响，但猜测只是削弱一部分力量而已，没想到这直接成了反噬。

“施法不从自然，引法不从自然，而用克体者，为大忌。”这是师父教给他的一句话。这种逆天逆自然而行的行为，无疑加大了他对自身的消耗。

照明无人机下，覆守组织见离之许久没回应，带头一人举手示意。顿时，连成一条橙色光带的子弹射向离之。

“机体严重受损，接近架构极限。”

离之举起右臂当做盾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侃侃抵住子弹洪流的冲击。

虚弱引发的耳鸣声盖过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他没有了疼痛，也停止了思考，身体的透支让他不得不屈服。

“你在抗拒什么？指挥官？”

“……”

“我为你模拟好了上百种方法来逃出生天，但你却没有启用你擅长的‘解放’战斗核心，而是使用了刚建立的‘奇门’。”

“……”

“你现在仍然有机会，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的身体机能瞬间低下，但是我们仍有可能逃出生天，只要……”

“只要把他们杀光是吧。”

“是的……”

“赛琳娜啊，我不是什么艾悦，我是离之，我在他们身上没有感觉到邪气，我不会滥杀无辜。”

“哪怕是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也一样吗？”

“救一人救天下，死一人，也可救天下。”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没事的，指挥官。”

“我死后会有人读取我的记忆吗？”

“会的。”

“包括战斗核心？”

“是的。”

“把‘解放’封存起来吧，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

离之缓缓睡去，他的意识再次沉静，回归到虚空之中。

在他看不见的视野之中，一行代码跳出，闪烁变换成一段对话：

“赛琳娜，你会陪着我吗？”

“会的指挥官，一直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