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骄傲（2 / 2）

吴素手撘耳畔，侧头凑向周千瑜“你说什么？”

周千瑜抱拳行礼，改口道“请师父解惑。”

吴素笑着收回脚，环臂在胸前，小范围左右踱步“道家，合雷道，专修雷法，杀力无穷。佛家，合金道，专修金身，金刚不败。”

吴素站定望向周千瑜，掷地有声道“而我吴家，先修力，再磨意，不合道。”

一旁自进了皇宫就紧张胆怯的吴起，仰起头，满脸骄傲。

周千瑜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

御书房内，周擎天摩挲着桌案上的一根木棍，神色专注。

木棍长五尺，通体碧绿，质地如翡翠，颜色比及帝王绿还要苍翠。

这根翡翠棍，就是周擎天向陆姮讨要的长枪，只是没有枪头。

周擎天喃喃自语“相传这不染枪的枪杆是那位吴家祖宗吴浩天合木道圆满显化出的一粒种子，种下后开花结果的果实，枪杆里蕴藏木道至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虚空一招，枪杆兀自就有了精铁枪头。

周擎天拿起这杆名为不染枪的长枪，站起身，消失不见。

又是那座终年云海缭绕的山巅，周擎天右手握住枪尾在头顶轮出一个圆。

不染枪呼呼作响，碧绿枪身被抡出些微弧度，山顶云雾都散了些。

“的确坚韧。”

自语一句，周擎天右手伸直，长枪枪尖直指远方。

右手一抖，不染枪枪身波浪式的弯曲。

周擎天点点头，开始拿着不染枪随意乱抡，山间云雾被扰动，山巅轮廓越来越清晰，而不染枪的枪身也越来越弯曲。

轰

当枪头与枪尾轻轻向碰，周千瑜右臂向下一甩，枪头反弹打在一块巨大岩石上。

岩石轰然碎裂，落了一地碎石。

周擎天将枪头拿到近前观察，精铁做的枪头已经裂开，而枪身却完好无损。

“硬强铁木，韧过苍松，那锐如尖刺呢？”

周擎天不解，手掌一抹枪头。

双手握住没了枪头的苍翠枪杆，周擎天以棍使枪法。

以无头枪刺，挑，劈，招招进攻，无一式防守，枪法圆转如意，但就算只攻不防，却还是少了些枪法中的锋锐之意。

周擎天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沙场岁月，内心里有戾气升起，手上动作渐渐加快。

‘不对，这不是木之锋锐，只是我之锋锐。’

念头一起，周擎天手上动作渐渐满了下来，内心平和。

闭上眼，周擎天脑海里有画面不断闪过，荆棘，花刺，仙人掌，丝茅草.....

周擎天回想着，感悟着，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枪法渐渐锋锐，那没有枪头的枪杆，似乎有了枪头。

周擎天陡然睁眼，以一式回马枪向天边刺出。

砰

枪尖所指，再无云雾。

——

周千瑜吃惊过后就拉着吴素说现在就开始学枪法。

吴素没拒绝，拿了根枪杆丢给吴起让吴起示范。

只见吴起将枪杆放在后脖梗，双臂夹着枪杆，最终使了吃奶力气才让枪杆出现了一丝弧度。

周千瑜歪着头，不理解这是在干什么。

吴素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就像刚刚你师兄那样，什么时候能让枪杆两段的距离变成这么长，什么时候才能学枪法。”

吴素手指在虚空点了点“记住，动作一定要规范，只能用双臂夹，其他方式弄弯的在我这都不算。”

来到周千瑜身后，吴素双手放在他肩头两侧，向下一按，再向上一提“用心感受腿部肌肉的收缩，吴家枪法的站桩重力量积蓄，你要找到一个随时能将全身力气都能发挥出来的姿势，而且是那种长久站立也不会累，提醒你一点，真正的站桩是靠骨架支撑，全身不耗丝毫气力，但全身肌肉却又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停下提按动作，来到周千瑜身前，吴素伸手在周千瑜身上虚点“要做到牵一发而动全身，头，肩，肘，手，尾，胯，膝，足，这是人自身的攻击武器，旁的武学讲究一个力从地起。”

吴素用大拇指指向自己“但我的枪法，力不从地起，从枪起。”

周千瑜满眼不解。

吴素拍了拍面前少年“这些话记住就行，等你未来什么时候能把那根枪杆撇弯，就明白什么叫人随枪走，不借天地之力。知道吴家枪法的名字吗？”

周千瑜摇摇头。

“枪名不染，枪法名为破军，至于这不染枪最辉煌的事迹嘛。”

吴素满眼骄傲“吴家祠堂里有块御赐金匾，上书，一枪曾挑百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