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风烈（1 / 2）

寒山的夜晚有风，有雪，有远处飞鸟被惊起的振羽声。

但是现在这些都与路星子无关。以成新为圆心的方圆百米被某种奇异的元气流动封锁了，源头正是那枚碧绿的戒指。在这片区域内，她手中的长剑，头顶上方盘旋的三枚圆珠，都受到了极强的压制，以至于她甚至无法维持短时间内的凌空。面前的男子听声音很年轻啊，他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是为那件东西来的？是……谁告诉他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乱想，先说两句话把他拖住——

“垃圾，就凭你？老娘我一只手能打你十个！”

路星子由于惯性喷出的垃圾话很难说起到了什么作用，总之成新的表情逐渐褪去亢奋，重新冷静了下来。他眯起双眼打量着路星子，笑眯眯地回应道：

“打我十个？这看起来有点难。

“如果没有白月和陆一，你稳赢一个我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有了他俩，路大小姐同样很棘手。明吟剑，天、地、人三元珠，还有……哈哈，你始终没拿出来的路氏玉符，对不对？我杀死你很有难度啊。更何况……”

成新看着神色逐渐绷紧的路星子，显得很是快意：

“我也……不能杀死你啊。你死了，谁来给我那件东西呢？”

路星子沉默了一下：“装腔作势半天，结果你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啊。”

“对，我不知道。”

成新一摊手，坦然得让她有些意外：“我这么说只是告诉你，我真的是有备而来。杀掉你很难，我也不想杀掉一位路家的天才，但是我现在……确实能杀掉你。你把东西给我，我放你走，不给的话我就得把你的尸体和遗物都带回去。就算麻烦了些，那也没办法。”

成新的语气随随便便，然而路星子不会不懂其中的意思。平淡而直接的话语血淋淋的，浑身上下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不是和同学的战斗，也不是老师的考验，冷漠而血腥的味道仿佛飘进自己的鼻尖了……

看着路星子的脸色，成新笑了笑。

“给你一点反应的时间咯。十，九……”

等等等等怎么就开始数了……

“八，七，六……”

别着急别着急，还有很多的信息可以分析，现在的局面还有撬动的余地……

“五，四……”

冷静！冷静。刚才战斗时的状态就很好！

“三……”

冷静下来。没事的！至少……没有那么糟。呼……

“二……”

路星子定下心神，慢慢开口道：

“不用数了。”

计数停止了。少女看了一眼沉默许久的白月，又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陆一，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即转向成新，眸子里闪过明亮的光芒：

“东西我可以给。不过有几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成新挑了下眉毛：“你是在……讨价还价？”

“不然呢？稍微反应了一下，就算我现在菜的一批，两只手打三个你总还是行的吧。”

深深看了一眼紧紧盯着自己、表情专注起来的路星子，成新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稍稍摩挲了一下臂弩，点了点头：“三个。”

路星子立马说：“五个。”

成新思考了一下：“可以。”

无意识间，路星子把握了一点点的主动权。她抿了抿嘴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路家有你们的人？”

很直接，很敏感，成新却不怎么在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与其说是我们的人，不如说是你们的叛徒。”

“我的同学们情况怎么样了？”

“自有人招待他们。”

转眼两个问题已经过去，路星子的表情没发生什么变化。第一个问题试探态度，第二个问题探清局势，第三个问题就要试着出招了：

“你和那个女生……关系还没好到互称‘亲爱的’的地步吧？”

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旁白月的眉角却不由自主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