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1 / 2）

月安城，南城，出城之路。

“师父？那玉佩真是个好东西？”我把那个玉佩在身上擦了又擦，握在手里揣摩游弋，脸上神采奕奕。

师父看着我那般作态，有些好笑“好东西，但你这番作态可是欠揍。”我随意地说道“晓得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脚下加快，跟紧了师父，师父笑了笑“可以了，该教你些东西了，再往外走，现在的你就不够格了”夹杂在杂乱的人群之中，我有些好奇的问“在这里？怎么教？”

师父手一笑，“让你见见仙人手段。”

师父手随意一转，一股光华打入了我的脑海之中，眼前顿时光明顿失，漆黑一片，令人生怖，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不断侵蚀着我的心智。恍惚间，师父的手掌缓缓搭上了我颤抖不已的肩头，声音温和“此为入定，是你往后修行，吸收灵光的基础，入定之中万事随心，往前走，不用怕。”听闻师父的声音，我有颤抖的身子才有些好转，在这黑暗之中蹒跚前行。

师父的声音接着说道，“万族虽生于混沌之中，但众心有灵光，借此灵光，皆行于大道。”随着声音的响起，我感觉到眼前的黑暗中开始亮起一丝又一丝微光，恍若星辰，就那么孤零零的悬挂在哪里。

“所谓修行，不过是自身灵光的不断壮大，说文雅一些，是夺天地之造化，炼化万物灵光为自身所用。。”伴着师父的话，我感觉到那些群星的光华开始流转，闪耀，群星开始流露出一种种的气息，有高贵，有孤傲，有清冷，有杀伐，尽是些极致纯粹，高坐于天的的感觉。“说直白一点，就在于那个“夺”字。人人皆可可夺天地！”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的探寻，群星突然光华暴涨，一束束光辉宛如实质，狠狠轰击在我的身上，一瞬间撕心裂肺，但我依旧直视星辰，怎么？难道我不可夺天吗？一瞬间，一股无言的愤怒直冲头顶，那那老子就要摘下一颗星辰来！

在我极力想去摘星之时间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地上，亦有灵光。”此话一出，刹那间，我便感觉更为黑暗的脚下，爆炸出一股磅礴的生机灵气，将我包裹其间。“人将的灵气运用于行之中，便是技。”倏然间，心有灵犀一般，那股来自地磅礴的生机化作一座高山，将我托起，直奔星辰之顶，我不知不觉之间已是戾气缠身，半面化修罗，单手化鬼爪，步步登高，直逼星辰，便要伸手摘星。“万物皆是灵。无分善恶对错，无有定性，万事从心起。”声如炸雷，直轰心魂。

我就那么定在哪里，似有所悟，呆愣半晌，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句话，声音嘶哑，状若疯魔“师父，我可以做的吧？”在这话语之间，魔性缓慢散去，还归清明，我突然笑了，可能这个笑容是一位瘸腿少年这十四年最开心地笑了，因为此时我我注意到手指之间已经有了一颗星辰，在慢慢跳动。

“自己看着办。”声音清淡。我捏了捏手指尖的那颗星辰，“呵，我应该抓不到你吧？为何你要靠近来啊？算了。是我的，跑不掉。”我握着那枚星辰，缓缓退了下去。又踏大道。“徒弟我算是入门了吗？”行走间，我感觉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不在抗拒，在被我吸收，炼化，下意识脚步便慢了几分。“可以了。算是入了门槛了，现在，你自己尝试着看远一点了，好好感受一下这月安真正的景象，好好感受一下这月安城的灵气。”

随即，重返黑暗的我脚尖触地的一刹那，涟漪四起，以我为中心，黑暗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月安城的街道，一个个的行人，一栋栋的建筑。那是许多的气息，一种种感觉交汇扭曲，许多难以名状的东西开始在我的脑中被定义，被化形。一座月安城的形形色色刹那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很自然的我开始四处探查。

最先看的是城西，三里铺的方向，不为别的，只是哪里太耀眼了，一柱红光几近通天天，红雾之中似有一条什么东西盘踞在其中，身形晃动之间，搅动着那团红雾，一明一暗甚是骇人，在红雾周围，有许多团凝实的黑气，阴风阵阵，黑气之上时不时显现出许多扭曲的面庞，朝着那通天的红光凄厉的尖叫着。而红雾偶尔会有些反应，射出几道血色宛如实质的血光，直接侵蚀了那些张牙舞抓的黑气。看着这一幕，就算离其尚远，但那浓郁的血腥气与惨烈的景象，着实令我有些惧怕。

与之相对的便是城主府，金碧辉煌，正气凌然，一尊身高百丈的金甲戎装的甲士虚影，手持金锏，威严立于城主府的之上，怒目而威，金戈萧杀之气冲天而起，似要与人一绝高低，一种蓄势待发之感，可破万军。可那股杀气所指并非三里铺的妖物而是遥遥指向城外。

突然我被撞了一下，我便看向周围，许多黑狗一样的东西来回穿梭，其身上黑气升腾，口中时不时留下一些腥臭的口水，流到人身上，即刻，那人便是要不然跌上一跤，要不然从逃亡时所附的包袱里滑落些什么，多少会有些损失。但这些野狗一样的的东西跑到临近南城门时，尽数回头逃窜，城门之上，一个白衣书生的影子缓缓地直起身来，看向城中，满脸微笑，一种典雅柔和的气息铺展在城门附近，人流涌出之间，皆是身染一丝柔光，我很明确的感觉到那是一丝丝的善意，随着一丝丝善意的给予，书生的影子也开始有些飘忽，但善意的给予却未见丝毫停滞。

突然我听到一声沉闷的啸声，是城门之外，一股赤金色的气息夹杂着紫色缓缓喷薄，犹如初升朝阳，给人的感觉霸道无比，直指城中金甲神将，神将听闻，金锏横指向声音所来之处，也是大喝一声，剑拔弩张。三里铺的血雾之中也是响起一声怪啸，却不是示威，而是是一种贪婪至极的低沉声音。

城中却传来了三声各异的啸声。我脑海之中猛地一痛，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一切变回了原样。“出来了？”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我想说话，但一开口便是一大口烟尘灌入了口中，立马猛地咳起来。“第一次入定，看到的东西倒是不少，别人至多与一两颗星辰或者或者地脉有所联系，你倒好直接差点走火入魔。借着地脉硬生生摘下来一颗星辰。啧啧啧。”说话间，师父扔过来三本书籍，我接在手中，我咳完之后便说道“多谢师父。”拿在手中一看，三本黄皮书，一本上面歪七扭八写着吐纳，一本写着术法，一本写着剑书。

师父说道“记得没事多看看啊，救命书。”我看着这几本书，立马翻看了一遍，问了一个问题“师父，学会里面的内容之后我会怎样？”，师父剔了剔牙“那时，你还要去摘星我便不拦你了。好歹那时候也算个小神仙了。”听着师父的话，我又向三里铺望去，被人群挡着根本看不到。城主府，能看到的只有其中那高的出奇的城主塔。城门方向，只有冰冷沧桑的石墙，和那扇巨大的木门隐隐折射着日光。平淡无奇。但仿佛又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新奇。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像是在你走过一千遍的桥上，你对他的一切都熟悉不过了，但当你走第一千零一遍的时候你突然感觉多出了一些你从未在这座桥上感知到的东西。异常熟悉又陌生。仿佛老友相遇，又仿佛严冬过后某年的第一缕春风。离别已久，再次相逢，熟悉无比，但那股新意，妙不可言。

“师父我现在算什么？”我问道。“算什么？半只脚入门的有机会求道的众生之一。”师父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但眼中却有笑意。我挠了挠头，手上便再一次传来钻心的疼痛。"不是！怎么还这么疼？”师父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怎么不疼？有伤不治？他自己能好？”我突然一愣，“啊？”下一刻，我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好笑，便笑出声来。“大道难行啊。小子。”师父说道。

“哦。”我似懂非懂的回答道。师父瞥了我一眼“为师我只是让你更理解自身的位置而已。免得你出了月安城被外面的大世面吓死。”师父的语气有些调笑的意味。“嗯，师父你可以放心了，就刚刚，神人披甲，虎啸龙吟我是都看到和听到了。”我信心满满地说。“那你小子学的还是少。有借有还的。”师父说道。“弟子受教了，多谢师父传道与我。”我看着已经接近的城门，伸出手，有一抹星光，我有些恍惚，藏哪好呢？师父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小子有时真是天真，要不你小子也学学喝酒？，算了估计你喝也喝不明白。”

城门已到，在众多的人群中，我和师傅接受盘查，随着人流出城。在此期间我又是很仔细的打量了城门一遍，无比熟悉，此间我抬头怔怔的看着城门上的无悔两字，将其默默刻在了心田。

月安城处于南北走向的两山交夹之中，出城便是山，易守难攻，山林茂密，遮天蔽日。我看着这茂密的山林想着两天前我从其中走出来，进入了月安城。又想到现在出了月安城，怎么这么鸟疼呢。我从路边拔起一棵野草，一段一段的把它撕成了许多段。“我说了，为师送你场热闹看，所以这个热闹为师会帮你看完，现在我给你一个切入点。就是城先前外你感觉到的气息。”师父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山道的尽头眺望，突然一笑“你要多学一些啊。”我和师父一起看着山道的尽头，人群从身边流过，夹杂着各种各样从前我未曾感受到的感觉，草木飘摇，一种生机，一种磅礴的感觉冲击着我的感官。以一种随意的姿态开始流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