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酒馆里的众人,听着这个醉鬼哼唱着这首词牌,都不知他是何意。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醉得不轻,说话都是大着舌头,还不停地打着酒嗝,但是石锐连跑三次,都能被他抓了回来,此事又绝非偶然,所以众人都只是听着他不成调地哼唱,未发一言。

萧铁马听着他那一句“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的生身父母现在不知生死,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横死眼前。江湖会原本是自己一生大志,谁知世事难料。义父虽有遗愿,但倘若义父在世,也不会愿意看到,江湖会因帮主之位再起嫌隙。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

他慢慢走向酒馆主人,在他面前深施一礼,说道:“铁马未了之事已结,所留之物,待来日相逢再取,就此告辞。”

酒馆主人仔细地看着他道:“你可知道,出了这无忧酒馆之后,你便再无安稳之日?”

听得此言,萧铁马只觉以天下之大,竟似已无自己立锥之地。只觉胸中意气难平,但他知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他看了一眼在门口紧盯着自己的柴问,笑了一下道:“铁马原来以为自己是孤儿,若无义父待我如子,我还未知生死,所谓安稳,更是奢求。现铁马世事已清,虽孤身一人,又有何惧?”

萧铁马拜别转身,正要迈步,忽见眼前白影一闪,叶秋风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眼光冷峭,横剑在前,说道:“你还有一事未了,你可记得?”

萧铁马点点头。“我记得。”

叶秋风也点点头,秋水剑出,寒光如电,他看着萧铁马道:“出招吧。”

无忧酒馆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刻江湖会众人,已是齐齐逼近璇玑子与计无策的桌子。

自萧铁马与江湖会众人道别之后,铁如山就让云娘点了石锐的穴道,四人呈扇面之势,慢慢向计无策走近。

铁如山看着二人,先是对璇玑子道:“璇玑道长,武当派武林至尊,江湖会一直敬仰。此事从公而论,是江湖会的帮内之事,从私而论,道长与我父交情匪浅,于情于礼,如山不敢求道长出手相助,只求武当派主持公道。”他见计无策来到璇玑子这边,就是想两人联手,虽然这璇玑子刚才已被叶秋风揭穿了面目,但是他们两人若真是联手,确实不好对付,所以铁如山先把话说清楚,让他有所顾忌,只要他不帮计无策,己方四人当可将他拿下。

计无策狞笑道:“铁如山,我还真低估了你,原以为你不过是志大才疏,毫无心计之人没想到,你也会使这欲擒故纵之计。”

铁如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也是师父您,教的好。”

此时璇玑子心内又是一番算计:这江湖会倾巢而出,就算是我和计无策这老鬼联手,也并无胜算,而且,还就此得罪了江湖会,看他言语,只想抓这计无策为父报仇,并未对自己和武当有何不敬,我且做它个顺水人情,那对剑神一事,他铁如山,也该会给我几分薄面。

想到这里,他主意已定,说道:“既然是江湖会帮中之事,贫道自然不便插手,铁老帮主遭此宵小之徒暗害,武当自然要主持公道。”

计无策咬牙对璇玑子道:“老杂毛,你倒是变得快!”说完,他对铁如山道:“大家都是江湖会的人,你现在已是帮主,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来的时候在这里就已经说过了,我要将你剖腹剜心,祭我父在天之灵!”铁如山厉声道。话音未落,杜雨亭和邵千过两人,已经杀向计无策。

杜雨亭两个铁算盘怪响不停,专攻他下盘,邵千过双拳如爪,锤崩劈砸,专打上盘,与杜雨亭的奇门兵器,剑走偏锋不同,他练就的是七星螳螂拳,正宗北派拳法,招式凶猛,身法迅捷,脚步暗合北斗七星,张弛有度,刚柔并济,此时他不虞计无策的下盘,狠招频出,两个人把计无策杀的是手忙脚乱,渐感不支,他一不留神,被邵千过的一记“白猿献寿桃”结结实实地打在当胸,他一个趔趄,紧接着被杜雨亭的铁算盘敲中小腿,痛彻入骨,情急之下他长剑划出,急刺杜雨亭双目,不想剑锋被杜雨亭的铁算盘绞住,只听“咔嚓”一声,剑尖已断,这边邵千过又是一个“螳螂扑蝉”,双拳齐上,又中小腹,打得这计无策连退了七八步,口中鲜血狂喷,一条腿一瘸一拐,眼见已是废了。

两人并肩而立,似是意犹未尽,邵千过咂咂嘴道:“计老鬼,你这心思都没用在正经地方吧?好好练练也不至于如此不经打啊。”

计无策发狠地道:“我计某人想不到,栽在你们这两个人身上,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把你们俩除掉!”

杜雨亭点点头,说道:“你确实算错一招。你仗着自己为江湖会出谋划策,扶植石锐入五大堂,又想拥权自重。帮主让你当了左江湖使,你依然人心不足,又想出这连环毒计,你的权欲之心太盛,招招行险,毫无顾忌,你把我们这几大堂主,都当成了瞎子聋子?”

计无策看着他们俩,脸上的表情仍是困兽犹斗,他说道:“我不信!我只是棋差一招而已。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得意,刚才我给你们倒酒的时候,早就下了逍遥散,虽然不多,但是,也够送你们上西天的了!”

江湖会众人一听,都是吓得不轻,各自罢手,运功调理,查看自己身上有无异状。就在这时,计无策趁他们不备,死命逃出,他一边跑一边对着柴问拼命大喊:“神机尉!神机尉!这萧铁马是罪臣之后,就是我传的消息!我是人证!”

众人看他出言威胁,发觉自己身体并无异样后,才知是他的缓兵之计,但为时已晚,他已经一窜而出,狂奔到柴问身边,喘着粗气大声道:“我是人证!你们要保我性命!”

萧铁马看着叶秋风道:“你身带剑伤,多有不便,此时决战,不是铁马所为,不如等你伤愈之后,我们择日再战。”

叶秋风摇摇头,看着他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是吉日。”

萧铁马和叶秋风两人白衣相对,玉树而立,颇给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这时只听酒馆主人道:“你们二人,俱为无忧酒馆的有缘人,自我掌此酒馆,未见一天之内有两个有缘人到此,更未见两人要在本酒馆做生死之斗,无忧酒馆所保的有缘人,从未有性命之虞。还请二位三思。”

叶秋风一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这间酒馆,怎么这么多的规矩?”

酒娘在一旁听了,满心不悦,抢白道:“若是没有这规矩,我们才懒得管你死活呢,刚才要不是我们,还说不定是谁被插了后心呢?就不用在这里嫌这嫌那的了。”

叶秋风第二次被她抢白,看了酒娘一样,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酒馆主人对酒娘以目示意不可造次,然后对叶秋风道:“叶公子,剑神之事已经水落石出,你要为剑神报仇,当是寻那璇玑子才是正理,你与萧公子之约,未必要急在一时。”

酒娘也插口道:“对啊,剑神是被那老道士害得双目失明,受了内伤,才败给了风满楼,这风满楼后来也死了,现在放着正主你不找,你和人家有什么可纠缠的?”

她这一席话,说得众人都是有些忍俊不住,想来这小杏花徐是徐家的掌上明珠,说话毫无顾忌惯了,没来由地就教训起人来。

叶秋风被她的话,说得白面泛红,和刚才那醉鬼已是不遑多让了。他自幼被剑神救起,一直和剑神一起生活,后又行走江湖,一心寻找逍遥散的出处。剑神本就是桀骜不驯,洒脱出世之人,江湖上又多是好勇斗狠之徒,哪里见过她这大小姐的做派?站在那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萧铁马见此情景,也笑道:“我萧铁马言出必践,叶公子若想一决,我随时恭候便是。”

叶秋风正要说话,却看见计无策已经飞奔而来,口中连声喊着“我是人证!”,一路奔到了柴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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