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一）（1 / 2）

(十一)

今年的大白菜价也不行，猴子吴占军承包了村里的二百亩地，除了种玉米，还种了两档子大白菜，没有大车来拉，天天自己拉上去街上卖。来了一辆大车，满田里挑瓷实的拉走了，剩下的还在田里，两口子天天拉到街上卖。有的村民也准备储冬天的菜了，有几个妇女见田里没有人，还以为剩下的菜不要了，就悄悄开电三轮去田里抱菜，正好碰到猴子怀里。

“谁让你们抱菜？”猴子把她们的电三轮拦住问，还有一个妇女抱着三棵菜往来走。

“我们还以为你挑完剩下的菜，不要了，”一个妇女难为情的说。

“谁说我不要了？我刚开始卖菜，你们就抢来了？”

“给你放下，”另一个妇女笑着说。

“我辛辛苦种的菜，租的田，卖都没有卖几个钱，你们就来偷菜？”

“我们不知道，给你放下。”

“不行，象你们这样一声不吭来田里抱菜，周围的人都象你们这样，一晚上，我田里的菜就没有了。”

“那你怎么办？”

“我打110，看派出所怎么办？”

“不就几个菜吗？啥值钱东西，送也送几个呢？还报警？我们掏钱，称，多少钱，我们付钱。”

“这是性质问题？我放了你们，来一个，我放一个；来一个，我放一个，我天天守在田里，我不在了，不就把我的菜偷完了？”

“我们给你放下，你不；我们付钱，你不；那你就打110，啥宝贝？”

“你偷菜还有理了，还口气硬的很？”

“付钱也不要，放下也不行，生分的很，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让我们那么难堪干什么？多大的事？”

这时，村主任骑摩托车过来了，他下车问明白情况，劝猴子不要生气了，都是一个村的人，谅解谅解，让妇女们多少掏几个钱给猴子。调解生效了，村主人骑车走了，妇女们付了钱，走了。

二秀看见妈房上的烟囱冒着烟，门开着，就走进屋去，看见妈在烧炕就问：“妈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妈说。

“我来烧炕，”二秀说着接过柴烧炕，又说：“你咋不打电话？我去接您？”

“一回来我就熟了，知道那个路口下车，我又没有老糊涂，害怕我走丢了？”

“不是，我害怕您晕车，坐过路口，变不清方向，”二秀说：“您今天也没有晕车？”

“今天没有晕车，好好的。”

“您去大姐家，三秀那儿转了吗？”

“去了。”

“您没给大姐说我儿子的事？”

“说了，刘建设说他问一下，他同学有熟人。他同学说了，现在，谁还敢找人办事？在风口上，不想上班了，督查的那么严。现在，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说情，走后门，根本行不通了，这种事谁都不敢为，靠他自己努力。”

“儿子直打电话转正，说找对象也好找，工资，待遇都好。我想转了正，他好好干去，看来也没有希望了。”

“刘建设说让他自己好好干，争取自己转正，也没有啥法子？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就是问问，不行就算了。”

“先干着再说。”

“那就先干着，靠他自己的本事去。”

二秀烧完炕，上放盖了烟囱，下来说：“妈，我走了，”说着出去了。

二秀回来，谢子栓问：“妈回来了？”

“回来了。”

“都谁在？”

“妈一个人。'

“怎么回来的？”

“坐班车回来的。”

“你没有问儿子的事？”

“问了，说不行，现在，反贪污受贿，反腐败，单位领导谁都不敢说情，拉关系跑工作，全靠自己的本事，不行。”

“哪怎么办？”

“不行就不行，情有可缘，上面领导对不正之风抓的紧的很，丢饭碗的事，谁都不干。”

“我怀疑妈说了，大姐，大姐夫说不行，妈气的不住了，跳起来回来了？”

“肯定的，谁都向着孙子说话，妈出马都不行，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哪还能住下？”李二秀说：“谁都不好为难谁？不要因为我们的事，伤了他们的和气。”

“就是。”

“不过，妈说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