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1 / 1）

（四）

第二天，李大龙和招弟一起起来，招弟上班去了，李大龙开车去园林场，拉上妈回家。他没上高速，直接沿着下面国道回家。国道路窄，直接驶入滨河大道，沿着黄河往回行驶。滨河大道两边都是树木，黄河水不大，远远看去，水泛着绿色。河面宽阔平坦，有的地方水深，有的地方水浅，有的地方露出河床。虽然开春水量小，河水弯弯曲曲顺流而下，也没失去它汹涌澎湃势态，拐弯处水流急势而下，恨不能把河堤冲垮。所以，每到拐弯处，都加固河堤，用石头砌成坝或垛，上面压上水泥墩，阻挡水流的阵势。滨河大道两边有稻田，有鱼池，周围全是田，黄河水养育了我们，它是母亲河，让我们繁衍生息。车开了很长时间，过了黄河大桥，驶进山里。山绵延起伏，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不时有车迎面而了，赶紧减速。李大龙每次开车进山里，都心有感触，大自然如此雄伟高大，人在它面前如此缈小，还不如块石头，一场风就把你吹走了；一场雨就把你淹没了；山摇一下，你住的房子就没了，人就跟蚂蚁一样，不停地忙碌着，人们不屑看它们一眼，如果看了，一脚就把它们踩死了。山就跟人一样，大自然要是发怒了，就象踩死蚂蚁一样，一跺脚，人全没了。山脚下，还有人在建厂，有的厂子大烟囱在冒着滚滚浓烟，每次路过这里，都问到一股怪味，赶紧把车窗关了，开过去。

出了山，到了高速公路边，前面是铁路，在铁路边又修建了一条高速铁路，那么高的水泥墩子支撑着桥梁，望着悬棱棱的，有点害怕。

脚下的这条公路，修了不到十年时间，已经被大车碾压的不成样子，起了沥青皮，石子满路，看来又要修了。路两边都是田，远处枸杞基地里还有一群人在干活，女人多，男人少。枸杞一连一片，一行一行的，基地里搭着一排彩钢房，还有凉棚。

镇上又挖了个乱乱的，好象在按下水管道，商铺前面堆满了土，挖机还在前面挖，沙子，砖，隔一段，堆一堆，砌井子。交警也忙活起来，维持交通秩序，东西南北两条沥青路惯穿镇子，大车，小车穿梭不断。路两边都是商铺，人多，车多，又加上挖了个乱乱的，不行也得一、两个月收拾，做生意的也不好做。交警害怕出事故，不让车停靠路两边，发现有停靠的车，走过去，拍照，贴罚款单。

回到家里，进了屋，外面热，屋里冷，李大龙开车上街去了。妈打开窗子，让外面的热气和阳光照进来。屋里冷，妈坐在门上缓缓，起来点炕，外面热，屋里冷，烟不往外冒，从炕洞门往屋里冒。一屋子烟，没有风，烟死缩在屋里，不往外走，她用笤帚往外面扇，烟才运动起来。她爬上房，烟囱也不往外冒烟，因为一点风都没有。她下来，也没有办法，柴禾也只在炕洞门口着火，根本不往里吸。她用嘴往里吹，火稍微大了一些，她使劲吹，烟呛的她连气都憋不上来，赶紧跑出去，呼吸着空气，骂死天气，连一点风都没有。你要是不需要风，风大的很；你需要风的时候，一点风都没有，跟人做对呢？妈拿头巾捂住嘴，拿着笤帚进屋里，使劲往炕洞里扇风，炕洞里火大起来了。屋里烟多，妈扇了一会儿，烟呛的她憋不住气了，赶紧出来，大口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站到远处，看房上的烟囱是否冒烟。站远一看，烟囱往外冒着浓烟，她高兴了，还担心烟囱被树叶堵住了呢？她又进屋往炕洞扇风，里面烧的火旺，她才不扇了。

二秀进来了，看见妈在烧炕就问：“妈，您刚回来？”

“嗯。”

“您回来，总给我打电话呢？您今天回来，我昨天就把炕烧热，炉子也生了。”

“早上，李大龙就拉我去了，急急忙忙就往回赶。”

“炉子还没生，我生炉子，”二秀说着，出去找干柴。

“你今天干啥去了？”妈问。

“我去田里，偷偷把玉米桔杆烧了，不能让村干部发现了。上次没烧完，这几天抓的紧，镇上也派人骑车满村里转，都不敢烧。”

“谢子栓干啥去了？”

“去基地上剪刺去了。”

“噢。”

“李大龙呢？”

“又开车出去了。”

二秀赶紧扫炕，扫地，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