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六十四）（2 / 2）

“他怎么不去？”妈问。

“去了还要买菜，来回的路费。”

“去了，初七就回来了。”

“回来还要买菜，他不去。”

“亮亮谈对象了没有？”

“上次介绍了一个，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

“他都哪么大年龄了？挑挑拣拣的。”

“嫌弃女方，说女方哪么大岁数？怎么还没有找对象？挑人家毛病？”

“对象找不上，事业也耽误了，哪头都没有占上？”

“活干完了？”李二秀问李大龙。

“干完了。”

这时，张招弟打来了电话。

“有偏方药，在柜子里，钥匙找不见了，我的衣服都在里面。上次回来，哪里也找不见钥匙了？”妈说。

“您啥时候来城里？”张招弟问。

“我还不去，过年了去。”

“您要想来，李大龙来时把您拉上。”

“我还不去，冷的很，家里暖和。”

“行，挂了。”

“行，”妈说着，挂了电话。

“钥匙找不见了？”李二秀问。

“钥匙找不见了，我一直放在炕角头，哪里也找不见了？”妈说。

“上次晒被子，晒毡，可能拉出去了。”

“明天沙发下面看一下。”

“园子里树上吊的几个苹果也摘下来，不要冻了。”

“明天，李大龙去摘下来。”

“今年想给每人一箱苹果也没有了，今年没有挂果。”

“几个苹果摘下来，放在屋里自己吃。”

“我做饭，”妈说。

“我回去了，”李二秀说着站起来。

“饭做好吃了再走？”

“不了，走了，”李二秀说着出去走了。

李大龙来到街上，到市场看看玉米价多少钱？转了一圈，没有卖玉米的，就出了市场。这时，张招弟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张招弟问。

“我在街上。”

“玉米卖了没有？”

“没有。”

“没有收玉米的就回城里来。”

“嗯。”

“医疗保险交了没有？”

“我马上交去。”

“赶紧交了，养老保险钱不够，怎么办？”

“随后再交。”

“来回还要花钱，也没有办法了，先来再说。”

“行。”

李大龙来到信用社交医疗保险，一数身上的钱还不到两千元钱，他心里算着应该还有两千元钱，又没有花钱，钱到哪里去了呢？

交了医疗保险，他回来，收拾东西放到车上，妈说钥匙找到了，拿着一小瓶瓶药递给他，让他路上车开慢点，不要慌。李大龙问还给李小龙带什么？妈说还有个炉心给李小龙带去，天冷了，要生炉子，没有炉心。李大龙把炉心放到车上，开车走了。

硬化路上，一辆大车停在那里装大白菜，猴子和他爹妈在田里往来拉大白菜，司机站在车上。李大龙一看车过不去，让车挪一挪，司机在车上只顾装菜。猴子让李大龙倒回去从另一条路上出去，李大龙一看倒回去还远的很，就说司机连车都不会停，在路宽处停，靠边停，就要停在窄处，路上的车多，都要堵在那里等你装车，菜装到啥时候呢？司机只好下来，把车倒到有人家的宽处，李大龙开过去，上了公路。

一路上，李大龙一直想着怎么少了几百元钱？是不是丢了？放在口袋里，可能掏口袋里的东西时带出来弄丢了。他心情很不好，又想着赶天黑回去，急燎燎的赶路。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人在烦恼的时候，抱怨天晴了，怎么不下雨？天下雨了，天怎么不晴？还说什么人到中年，要是还没有赚到钱，哪就可怕了？养老，孩子结婚，买房，照顾老人，给老人看病了，没有人帮你解决，全靠你自己；人生是严肃认真的，开不的半点玩笑；人生的路上没有半点麻痹思想，谁轻视人生，谁就落伍，过不好日子；谁敷衍人生，到时候苦苦菜就等着你去咽，不咽不行，非让你把人生路上该完成的任务完成才能了事，完不成，死了都是遗憾。抱怨的同时，哲理都出来了，那都是无能的表现，太自私了，自己没本事，都怨到别人身上。李大龙就是这样的人，小心眼，自己钱弄丢了，没本事挣钱，怨天尤人。

他回到家，张招弟正准备上班去，让李大龙自己做饭吃去，骑上车子走了。李大龙打开电脑，电脑也坏了，赶紧做饭。都晚上十一点钟了，张招弟才下班回来，李大龙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她使气睡觉去了，他吃了点饭，也睡了。

早上，张招弟早班，早早走了，下班回来，她让李大龙修电脑去，自己躺下休息。李大龙推电车子，车子没有气了，进来拿打气筒充气。他骑到路上，看电不够了，就又骑回来充电。

“电车子没有电了，明天去，”李大龙说。

张招弟躺在床上睡觉，没有吭声。

冬天时间短，转眼屋里就看不见了，李大龙把门窗都打开透透气。

“冻死了，”张招弟说。

“屋里透透气，”李大龙说。

“灯打开。”

“灯打开，蚊子就进来了，透透气再开灯。”

“冬天哪来的蚊子？”

“我就说冬天蚊子还没有死，昨晚上还‘嗡嗡’叫呢？可能下水道的蚊子飞进来了。”

一会儿，他把门窗关了，把灯打开。

“卖油翁搬走了，”张招弟说。

“搬哪儿去了？”

“他们老爹买的一套房子，听说冬天暖气不热，六楼，儿媳妇咕噜说老爹想卖掉那套房子，赶紧搬进去住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在城里不容易，租房子住，一辈子还买不了一套房子，卖油翁比我们租房子早，还没有买房子。后面有个租户，租了二十年房子了，还没有买房子，出门太不容易了。我想回去，住在家里，躺在宽宽展展的大床上，坐在沙发上，买来多种吃的，坐在那里吃着，看着电视，多幸福。跟上你老东西，住在这个黑屋子里，一住十年，过的啥日子？”张招弟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今年暖气不热，明天给物业上要说呢？暖气不热，少交钱，”张招弟说。

“别人家热不热？”

“都说不热。”

“我还以为没有通暖气？”

“早就通了。”

“噢。”

“你在家里，没有人管，心闲死了。”

“我愁死了，三天没有人打电话租房子，贴的广告有的被撕掉了，我赶紧再贴上。我守在小区门口等有人打电话租房子，那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李大龙说：“昨天还有人打电话租房子，我说租出去了。”

“租了半年？”

“半年。”

“明年，我们就好租了，不敢在立冬租房子。”

“租房子的年轻妇夫说租半年，我猛然想起了第一个来租房子的中年人，他说给儿子，媳妇租房子，儿子，媳妇在青海种枸杞。冬天回来，四月份就走了，只租半年，在省城有房子，远的很，不愿意来住。跟他老俩口住在一起别扭，在外面给租房子搬出去住，只租半年。可能就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儿子，媳妇来租的？”

“是不是对面老乡的亲家？都在青海种枸杞，亲家的儿子也在城里有房子，不来住，她亲家姓吴，我看租房子的这个小伙子也姓吴。”

“哪你不要说她亲家租我们的房子？万一是呢？”

“我不说，我又经常不过去。”

李大龙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