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九十六）（2 / 2）

张招弟和阳阳没回来，李大龙一个人回来。

李二秀看见李大龙的车，走了过来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张招弟妈百日，上坟去了，”李大龙说。

“百日也上坟？”

“秋风还上坟。”

“秋风上坟，百日好象没听说？”

“阴阳说的。”

“哦，阴阳说的，就得上坟。”

“嗯。”

“阳阳回来了吗？”

“阳阳回来了。”

“啥时候回去？”

“明天回去，后天阳阳考科四。”

“怎么没有把阳阳拉回来？也不回老家转一转？”李二秀说：“一直没有见阳阳，不知道又变化了没有？”

“我出来开车回来了，也没有问？”

“你总拉上回来转一转？”

“你给打电话，让坐车回来。”

“我没有手机号？”

“我把手机号说给你，你去打。”

李大龙把手机号说给李二秀，她给阳阳打电话。

打完电话，李二秀说：“阳阳说怎么回来？我说坐中巴，阳阳说等会儿再说。你来的时候也不拉上，总让回来转一转，老家都不认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胖墩想在你台子上挖土上房泥，我没有让挖，台子是乱挖坑的？以后盖不盖房子？你总是答应让挖的？”李二秀问。

“胖墩给我打电话了，我说台子垫了厚厚一层沙石，他说把沙石用挖机挖掉，掏点土，再拉来沙石填上。我当时蒙糊涂了，就答应了，过后一想，不能在台子上乱动土，又没有谢土，还以为胖墩已经挖了。”

“我跑了几趟，没有见他来挖，他要挖，我就挡回去。”

“我过去也看了，没有挖。”

“妈也不回来？”

“说胃不舒服，就没有回来，”李大龙问：“谢子栓呢？”

“上街去了，”李二秀说：“他早上来一看你车走了，要不是拉上去街上。”

“他早上也没有来说？”

“也太早了，就没过来，”李二秀问：“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刚回来。”

“我回去做饭去了”李二秀说着走了。

晚上，张招弟打来电话，说阳阳使气出去了，找不见了，又说和同学去网吧睡觉，让李大龙给阳阳打电话。李大龙打电话，阳阳不接。张招弟又打电话让李大龙去接阳阳回去，阳阳找见了。李大龙赶紧开车上街，在网吧门口，张招弟，麦青都在那里。阳阳上了车，李大龙开车拉回来，上炕上睡了。李大龙知道张招弟碎碎嘴，不知道有说阳阳什么话了？阳阳不高兴，可能使气出去了。张招弟打来电话问回到家了吗？李大龙说回来了，睡了。

早上，滴溜着雨，李大龙起来，赶紧做饭。今天还要回省城，阳阳还睡着。外面都淋的湿湿的，泥土走上去都打滑，房上水槽开始浇水，‘啪啪啪’的打着水泥台子。李大龙赶紧拿点肥料，到墙后面的玉米地里撒了肥料。玉米田干的都裂口子了，玉米长得比李大龙都高，冒穗了。雨拍打着玉米叶子，雨水顺着玉米杆流到了玉米根，根部湿湿的，不叫农民盼着下雨，下一次雨，玉米就喝足了水，就窜一窜。植物跟动物一样，渴了要喝水，都离不开水。李大龙回来，李二秀走进来，看见阳阳睡在炕上，就问：“阳阳啥时候回来？”

“昨天晚上，”李大龙说。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看见时间快十二点钟了，阳阳打的回来的？”

“我去拉回来的。”

“你又去了？我给阳阳打了两次电话，阳阳都没有接，你又去拉回来了？”李二秀说着，走到炕沿边喊：“阳阳，阳阳。”阳阳翻身坐了起来。

“阳阳没有变，”李二秀笑着说：“阳阳，回来就多呆几天，好好玩玩。”

“明天考驾照，”阳阳说。

“今天你也走呢？”

“嗯。”

“我还说你一直没有回来，回来就多呆几天，你又要走呢？”

阳阳笑了笑。

“我走果园里摘点杏子，给李小龙也拿点，”李大龙说。

“杏子都红了，够不着，鸟雀都鹐着吃了，”李二秀说。

李大龙拿了筐子，李二秀，阳阳一起往果园里去，杏树高，摘不上。

“你用木杆子敲下来，反正拿去就吃了，”李二秀说。

李大龙拿木杆子敲，有的杏子还绿，吃着酸，就拾了半筐。

雨越下越大，张招弟打电话让李大龙收拾东西都拉上来，他爸家里吃饺子，她在包饺子。她舌头疼，说赶紧来了，去医院看舌头，然后回省城。李大龙赶紧收拾东西，和阳阳吃了点饭，李二秀也没吃饭，目送李大龙和阳阳开车走了。

他们来到姨爹家，阳阳不进去，李大龙进去，张招弟正包饺子，一看阳阳没上来，姨爹跳起来下楼去，把阳阳领上来。

吃了饺子，外面雨越下越大了，张招弟按顿爸注意身体，就一起下楼来，开车走了。张招弟也没有去医院看舍头，雨不停地下着，车进了山里，又经过满山遍野的压沙瓜地。

“买瓜吗？”李大龙问躺在后坐位上睡觉的张招弟。张招弟迷糊的坐起来，向车外张望，一看满山坡的瓜地，又躺下说：“算了，不买了。”

“你给同事承诺买瓜？”李大龙问。

“不买瓜了，赶紧走，”张招弟说，又躺下去睡了。

下着雨，路两边卖瓜的人搭着帐篷摆地摊卖瓜，有的开着车，车上面堆满瓜停在路边卖，季节到了，瓜长在地里，不卖不行。李大龙开着车，阳阳驾校打来电话，让阳阳推迟考试，理由是阳阳科三考试的单子没有交了去，把阳阳安排到下次预约考试。张招弟听见了，坐起来接着电话说：“阳阳专门从学校回来考科四，考完就回学校去实习，火车票都买了，后天就走，既然预约了就要考试，不能再推迟了，关键是学校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打电话的人员说是上面通知的，她再给上面反映一下，看领导怎么说，就挂了电话。

“不行，下次预约又是十天，”张招弟说。

都没有吭声。

“等等看她再来电话说什么？”张招弟说。

李大龙只顾开车赶路，电话一直没有来。

回来，张招弟说累的很，让李大龙把杏子给妈送过去，自己躺到床上睡了。李大龙骑车来到李小龙那里，妈坐在床上看电视，肖菊红揪面。妈看见李大龙进来就问：“阳阳怎么没有过来？”

“阳阳躺在那里看电视，让过来不过来，”李大龙说。

“要是你们回去就来了，我也回去拿件衣服一起来，”妈说。

“阳阳明天考试，张招弟明天上班，必须今天来。”

“你吃馍馍，”妈指着桌子上的馍馍说。

“我不吃，放着你们晚上吃。”

“没人吃，明天早上又拿来了，天天有馍馍，你回去时拿上。”

“杏子都还没有熟透，还酸呢？也够不着，拿了一袋袋。”

“我知道肯定还酸，没红。”

“园林场您也没有去，西红柿红了没有？”李大龙问。

“桃子可能都红了，早苹果可能也熟了，没有灌水，西红柿可能都旱死了。上次，多多去，说草长了一世界。”

“哪天去看一下？”

“我就说哪天去看一下？”

“我走了。”

“你饭吃了再走，”肖菊红说：“我马上把饭做好了。”

“不了，我走，”李大龙说着出来，骑车回家。

他回来，赶紧做饭。驾校打来电话，张招弟跳起来接电话，还担心驾校不让阳阳考试，驾校人员在电话中说，让阳阳明天考试，但是，去医院再做一次身体检查，阳阳近视，让阳阳明天早早去体检，完了直接去驾校，驾校拉上去考试。

“行，行，行，”张招弟高兴的说，挂了电话，

“明天你爸和你去医院，体检完了，拉上你去驾校，”张招弟说。

“行。”

“体检快，总算没出幺蛾子。”

一家人很高兴。

第二天，去医院体检完，去了驾校，驾校人员拉上阳阳去了考场。

中午，阳阳回来，说考上了，把驾照递给李大龙。

“总算考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校？”张招弟问。

“我同学说他找了个工作，苦得很，又重新去找，找上再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去，他都没地方住，挤在同学家里，”阳阳说。

“主要是没地方住，要租房子，住处是问题？”张招弟说。

“在哪里上班，房子就要租在附近？”李大龙说。

“就是，有几个同学合租，房租就会少一点，”张招弟说。

“那就再等一等，”阳阳说。

“不慌，再等一等，”张招弟说。

“公司要可靠，去人力资源服务和就业局去招聘，”李大龙说。

“现在传销多的很，不要进了传销组织里？”张招弟说。

“学校也讲了，让同学们都谨慎，不要让传销组织骗了去，”阳阳说。

“不行了回来实习，”张招弟说。

“还是在学校那边实习，”阳阳说。

“明天去人力资源局看一下，阳阳也了解一下大概情况，去了也好找工作，”李大龙说。

“就是，”张招弟说：“我上班去了，两点半开会。”

张招弟拿上工作服，放到车筐里，骑车来到超市，和员工一起上三楼开会。

“还没有睡醒？”吕经理看见张招弟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大声说。所有员工都笑了，张招弟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大家安静了下来。吕经理讲了，明天店里安排旅游，张招弟的班子，明天旅游；莫秀兰的班子，后天旅游。蔬菜部也一样，明天上早班的人，直接上全天班；明天旅游的人，后天上全天班。这样，店里即不耽误上班，也不耽误大家的旅游。还有，就是有身孕的员工，不能去旅游。各部门经理随身携带救心丸，天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人中暑了或有高血压，其它病的，应急用。中午管饭，早餐自备，自带干粮，水果等。到了旅游景点，店里安排员工旅游，要有组织性，不能随意迟到。去的时候点名，回家时上车点名，实名制，不能有意外发生。强调一点，注意安全，又讲了一些事情，散会了，大家下楼来，各归原位。

“明天，我的早餐你给我买上，”吴美丽说。

“能行，”张招弟说：“我说明天去旅游，在超市里买点吃的，我老汉说能行，我说没钱，我老汉说，把我早上发给他的红包再发给我。早上，去医院看病，舌头疼得很，我老汉说他身上没有钱，我就发给他一百元的红包，我说买点吃的，他又说再发给我，哈哈哈……。”

吴美丽也笑了。

“都买啥呢？明天去了怎么吃？不可能你吃她望着？”张招弟笑着说。

“反正我不跟他们合着吃，我吃我的，”庞彩霞说。

“都买零食，你想吃啥买啥？到时候再说，”吴美丽说。

“吕经理怀孕了三个月了，不可能去，店里有四五个怀孕的员工，都不能去，”张招弟说。

“自营的员工一百多人呢？怀孕的不能去，有病假的除掉，还有五十多人明天去，剩下的后天去，坐一车人呢？”吴美丽说。

“就是。”

“不是上面派人下来调查各店消防安全知识，到店里现场提问吗？昨天，上面领导来检查，走到联营柜台跟前问联营的那个女员工，提消防问题让回答，联营的员工说我是联营的不是自营的。那个检查员说，店里着火了，难道跟联营没有关系？那个联营的员工低头没有吭声，哈哈……，”庞彩霞笑着说。

“哪个女人？”张招弟问。

“卖面包的。”

“哈哈哈……。”

晚上下班，张招弟买点水果，饼子带回来。

（九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