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过往（2 / 2）

颜洛暗道傻子才有力不借，笑道：“你这么说就伤感情了哈！要不这样吧，你看我打算教我女朋友修仙。她有神族血统，与我离天宫的筑基之法，颇为相投。不过呢，我老人家没怎么学过女人用的神术。不如你随便挑两种教教她呗。”

蒜头大人嗤之以鼻：“我早看过了。就她这资质，要学我老人家的神术，大概得三百年之后吧。”

颜洛笑道：“您老人家现在赖在她的床上，待在她的屋子，一会要去吃她的佣人准备的早餐，这样说她，不合适吧？”

蒜头大人哼道：“我是灵体，不吃饭也不会饿！”

颜洛笑容可掬，循循善诱：“不饿，但是会馋啊。你看你的人生乐趣已经这么少了，又何必再减一项？你要是愿意教她，我天天换着样给你做好吃的！”

蒜头大人不屑地撇撇嘴：“切！也就你这种没点天赋的，才把口舌之趣看得这么重。”想了想，点点头：“好！教她也行。不过呢，你得带我回一趟神州大陆！”

颜洛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海瑟帮我去准备身份了。等我的身份准备好，我本来就想偷偷去离天宫看看呢。也不知道离天宫如今谁是宫主，要是看到前辈我穿越回来，还会不会派人追杀我？”

蒜头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据实相告：“小子，你就没有发现，这里的灵气，虚薄得很？”

颜洛看看他，不解道：“我知道啊。我们那会也就神州大地物华天宝，灵气充足些。什么欧罗巴阿拉伯天竺的，灵气也很凋敝啊。”

小蒜头长叹了一声，道：“万物皆有始终。我说了，你也别太难过。你们那离天宫，应该已经不在了。”

颜洛讶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小蒜头心中略有些同情他：“不在了的意思，就是已经没有离天宫了。百年前就没了。整个神族都被打散了，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人了？”

颜洛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强让自己稳住了心神，沉声问道：“你不是顽笑？谁干的？”

小蒜头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自五百年前开始，这个世界的灵气就越来越凋敝了。修仙的门派失了修仙的根基，慢慢也就都消亡了。你们神族对灵气倚靠最重，结果也就最惨，几乎已经灭族了吧？不过其他妖族巫族人族的修仙门派也好不到哪里去，湮灭的也差不多了。仅存的几家，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颜洛心中知道，他说的必是实情。自己穿越之后，修炼起来事倍功半。之前还能寻个理由，这里不是神州，所以灵气稀薄，等回去了就好了。见不到太多的修仙之人，甚至妖魔也很少，缘由也必在此。如今被蒜头大人捅破了这窗户纸，不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都没有啦？”

小蒜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没事儿，有我老人家在，你依然可以修炼可以结丹，无非时间长一点。你要是愿意，带上你那小女朋友一起，我也无所谓。”

颜洛心乱如麻，仿佛一下被抽去了灵魂。只觉得天苍苍地茫茫，自己孑然一身，行走在无边的不可知之中。蒜头大人叹了口气，给他输入了一股灵息：“喂！醒醒！别入魔了啊！” 见颜洛依然魂不守舍，在他心口画了一个“卍”字，大喝道：“咄！”

犹如当头棒喝，颜洛一下子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看小蒜头，涩声道：“我。。。我该何去何从？”

小蒜头气道：“我哪儿知道？万事有始有终，天意要人族兴旺，要机械之力取代神力，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唯有顺天而为，努力适应嘛！”

颜洛怒道：“顺天而为？顺他妈的天！”抓过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怎么他妈这么难喝！”

小蒜头赶紧去拦他：“喂喂！不要借酒浇愁啊！你小子坚强点行不行啊？”

颜洛哈哈一笑：“坚强？你师父师娘都死光了你就叫我坚强？你的同族都死光了你叫我坚强？坚强个屁啊！”拿起酒，又是一阵灌：“喝死算了！”

小蒜头见他如痴如狂，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明白，这种痛除非亲自经历，否则是绝难感同身受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守在他身边，免得他真的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海瑟和艾玛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颜洛正拿着一瓶威士忌，一边喝一边咒骂老天，还时不时地胡言乱语几句。边上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长绒地毯上大大小小堆了几十个酒瓶。二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海瑟朝小男孩道：“你好。请问，这些酒，都是他喝掉的吗？”

小男孩转身看看她们，嗯了一声。海瑟推开艾玛的阻挡，走上前去，温柔地抱住了颜洛，泪流满面：“颜，请不要这样。请你不要这样。。。” 颜洛似是认出了她，哈哈笑道：“啊～亲爱的，你回来了！我。。。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我的师兄师姐师父师娘，都死光了。都。。。。都死了！连我的同族，也都没有了！哈哈，哈哈！都没有了！好奇怪，怎么都没有了！”

海瑟心下恍然，轻轻去拿他的酒瓶。颜洛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我的甜心，你听说过末法之日吗？就是你们说的世界末日？审判之日？我逃过了末法之日，你为我高兴吗？”

海瑟轻道：“是的。我很高兴你躲过了。来，把酒给我，我也想喝一口，可以吗？”

颜洛“哈”地一笑，一把将酒瓶递了过来：“同喜同喜！请！请！”

海瑟接过酒瓶喝了一口，正要说话，不防他用力吻了上来。此刻的他毫无体贴可言。一边用力地吻她，一边伸出手，一把撕碎了她的外套。海瑟略一犹豫，流着泪迎了上去：“若是我的身体能减轻你的痛苦，那就请你不用怜惜我，不用怜惜。”

艾玛要上前阻止，小蒜头拦住了她，话音中用了魅惑之力：“你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先出去吧。去给他们准备一下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