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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鬼剑(1 / 2)

龙影枪掠而过,伴随着两声惨叫之声,冯千酒惊慌的瞥向两边瞬影倒飞而出的两道身影,脸色惨白的望向前方。

江意恒轻拔出最后一杆立于身旁的红缨枪,振臂抡挥,枪尖吟吟而颤,目光寒射,盯着周围寥剩的几道人影,沉言不语,其身上也多了数条浅伤,虽然依神色威凌,但眼底却已有了几分疲色。

冯千酒额头汗珠不受控制的滴滴留下,自肖无神往林中而去之后,面前的那人便如一头触了逆毛的凶虎,全然不再顾及防守,狂风骤雨般向众人攻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自己这边人就已倒了大半,虽然也趁机得手几次,伤了江意恒,但其程度根本不致其丧失战斗力,倒是他,凡是捉到破绽,出手必就是一条人命,杀伐果断,即使拼着玉石俱焚,也没有退缩半分。

此时冯千酒才深觉后悔,在做这票之前,他便已经对着江意恒威名颇有耳闻,知晓其武艺超群,尤其是那一手掷枪的绝学,神避鬼颤,在于鹰鹫山一战之前,各路江湖的枪学武派对于此招皆是闻所未闻,愕然惊叹,而就在武界各家对此众说纷纭之时,一向绝尘归隐的,从不问天下之事的枪学仙派影龙宗突然携百余名子弟,踏云乘风亲赴江陵城,将龙江镖局围个水泄不通,据说当时声势之浩大,城内连狗都不敢吠一声。而在其宗主在于江意恒府内密谈之后,即离之刻,亲自在镖局大门立了一杆系着红丝的长枪,迎风飘摇向北,具知情人所说,其乃是影龙宗昭告天下的信物。他们一派因为祖训,鲜少问世,与凡间也罕有人情缘意,但少,并不代表没有,而那红丝长枪名曰尘缘,凡门庭立于此枪者,其内的一家老小,丫鬟仆从,就算鸡狗鸭猪,从此皆庇于影龙宗门下,直至结缘之主寿终正寝,此誓方消,如若其意外身死,则缘转其后人,直至誓消。

而在百年之前,曾就有人不信此言,在谋害了大门立着尘缘丝枪的一家之后,于江湖销声匿迹,逃之夭夭。而得知消息的影龙宗,在第二日其宗主便携着所有弟子倾山而出,无数枪影自悲忘山踏云而出,如流星散月一般奔赴天涯海角,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影龙宗既为修道求仙之派,定也如长风阁一般戒杀寡欲,心存悲悯,将贼人擒住后交至官府处置,然而任谁也没想到,直到七日之后,有人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废弃官窑之内,发现了一具死状惨烈,被乱枪穿身,钉在窑顶之上的男尸,其头颅不翼而飞,而不多久,那被害一家的一位故人在前往墓坟吊唁之时,又见了那顶名曰尘缘的红丝长枪,孤影矗立在那一家人墓碑之前,枪头之上,则插着那凶手的头颅,。

而自那之后百年,那柄长枪便再未现过世,影龙宗的威凶之名也淡去甚久,直到江陵城那日,尘缘再现人间,才哗然惊世,虽然不多久江意恒便差人将那枪搬了回去,但声名已传。觊觎仇视龙江镖局的幕后众人也皆不再敢暗使冷刀,一些像冯千酒这类专接脏活的黑道之人,在一听到有关龙江镖局字眼的活,也皆如避虎蛇,恐之不及。

只是,正如百年之前有人不信一样,此时也有人不信,冯千酒便是那一类人。他之所以接下这难啃的活儿,一方面是机会着实难得,后主不光出手大方,更重要的的是他已隐约猜到那人身份,倘若干成,得了其信任和重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正所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人的贪欲总会大于恐惧。而另一方面他信奉只要做活够干净,不留尾巴让人捉住,纵凭神仙也难发现是谁干的,更何况那些影龙宗的人还没成仙呢,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他则十分擅长于此道。

然而,冯千酒一直关注忌惮于影龙宗,却忽视了江意恒本身,他绝不知道的是,即使是以枪法贯绝于世的影龙宗,其内也没有江意恒那一招掷枪的绝技。

“妈的,那死人脸的老毒虫怎么还没回来…”

冯千酒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忽闪扑朔。他自知如今已经骑虎难下,若就此逃去,留下活口,自后面临不只是龙江镖局的仇杀,还有那群悲忘山上明明是修仙之人,却杀伐果断的疯子。他当初一见面,既报了名讳,也没有遮面,乃是因为意外擒住江心凌,以为砝码在手,此事必成。然而谁知却被一个乞丐摸样的小孩搅的算盘尽失,成了如今的一副两难之局。若逃,必死,若打,肖无神迟迟不归,拖下去必然也是个死。在江意恒狂攻连杀数人之后,一众黑衣人皆越发胆颤,隐隐有败军之势。而马车周围的镖队众人则士气高涨,喊杀之声愈发响亮,围着的黑衣人节节后退。

而江意恒赫然一声怒喝,身影如离弦崩箭一般,挽枪挺刺而出,直朝冯千酒攻去,而冯千酒却宛如失魂一般,面色呆滞不动。其身旁两名黑衣人见此皆惊呼一声,闪身欺上,挥舞刀剑像江意恒攻去,然而只是一瞬,其中一名的身影便喷血急掠而出,狠狠砸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灰。

另名黑衣人见此,眼神凶凌的侧身朝刚刚抡身甩枪的江意恒面门削去,然而只见江意恒忽地矮身蹲步,身形如旋龙急转,枪影环腰缭舞一圈后,单臂倒握枪声,猛然斜掠刺出,枪尖寒芒瞬闪,下一秒已将黑衣人透胸穿过。

江意恒缓缓站起身来,冷眼望向面前的呆若木鸡的冯千酒,反手拔枪,顺势缭舞一圈,正于身前。而一侧的黑衣人,闷哼一声,扑通跪地,栽倒在江意恒脚边。

鲜血染缨,渐滴银龙。此时一旁的冯千酒面色惨白,眼神犹豫扑朔,似是在纠结什么。

而江意恒却根本不在乎他此时在思考什么,双臂挽枪,直冲其猛刺过去。而冯千酒望着挺刺而来的枪尖,却突然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将手里的狼牙棒丢至一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嚎一声趴伏于地,朝江意恒磕了下去。

“江门主,对不住,冯某罪该万死!”

此事突然,着实另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江意恒。

他深知冯千酒处境,如今唯有逃战两种选择,其虽然不是自己对手,但也算有些本领,撑个一时半刻不成问题,而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逃跑的话,江意恒相信其既然见过自己掷枪的本事,便绝不会愚盲到选择转身背对于他,此举简直无异于直奔地府投胎,而到了此刻,对冯千酒来说,唯有选择撑到肖无神归来,那时局势才可能再度逆转。

然而,冯千酒的此举却着实大出他的意料,千想万算,却唯独没想到冯千酒竟选择了一个最为愚蠢的办法—跪地求饶。要知道,如今局势已成不死不休之势,双方再绝无半分可以周旋的余地,此举不光不会救了他的性命,反而只能在死后得个万人耻笑的臭名,其这一手臭棋不仅让江意恒一行人大为意外,就连其手下的一众黑衣人都诧异不已。

江意恒身形骤止,枪尖吟动,嗡颤作鸣,顶在了冯千酒伏下的头顶之上,心中竟起了一丝投鼠忌器的疑虑。

“江门主,小弟自知死罪难逃,如今甘于您任凭处置,只是,在我死后,还望您能绕了我的那群兄弟们,他们只是盲目追寻听命于我,不懂其中恩仇因果,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们一条生路吧…”

冯千酒抬起头来,声音哽咽的说道,肥硕的脸上涕泪横流,翻手狠狠连抽着自己耳光,神情望起来诚恳真挚。

听完冯千酒的一席话之后,江意恒本来冷厉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他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而在龙江运镖的几年,每次皆身先士卒,一往当前,只因他自认既然身为领头,数十名有家有室的人肯将性命托付于他,那么自己便有责任将手下众人安全带回,并以其为立身之本。故然在听闻冯千酒一席话之后,竟不由的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然而就在他一时心神顿塞,不知如何之时,突然,一声精亮磐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名被江意恒唤作余老的管家突然神色肃冷,张口喊道。

“江门主,夺子豺狼,焉有善心!”

此语如惊雷炸响,骤然惊醒江意恒,然而,却已然晚了,只见冯千酒表情陡变,双臂交叉探于怀内,急挥而出,甩出一股味道刺鼻,颜色灰黄的浓烟,然后轻捏指间的两块黑石,火星飞溅之间,灰烟瞬暴急燃,明亮刺眼,江意恒一惊下意识护住头脸,同时一手挺枪急刺而出,只觉枪头一滞,却也不晓得刺没刺中。与此同时,燃火殆灭,留下一片黑灰烟尘,一条头连着钢牙圆球的铁链突然破其而出,飞快的卷住了江意恒的脚腕,瞬然绷直紧拉。

此时浓烟散去,却见冯千酒神色得狂的一手攥着枪头,一手拿着先前的狼牙铁棒,只不过此时其顶上顺连着一根铁链,正是卷住江意恒脚腕的那根。

却见控住江意恒的冯千酒突然大喊道:“阮星子,快放箭!”其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便忽从一颗树后闪出,便是云离风在林中遇见的与徐一刀一并的那人。冯千酒心思狡猾缜密,深知强将不如奇兵之理,所以安插其作为一子暗棋,一直藏于林木之后,若他不唤则绝不出手,未的就是一个攻其不备。只见那人瞬间搭箭挽弓,朝江意恒头胸腿连射出三箭,力道迅猛,箭声破空急响,一看便是好手。

江意恒望着飞来弓箭脸色陡变,于是急推开枪柄,本欲借力避开,然而冯千酒却拽着铁链使力猛拉,逼得江意恒退无可退,身形骤止,眼看飞箭便要射中,江意恒神色一凌,忽地拔地高跃而起,顺着脚上扯力身形腾空翻转,竟然巧险避开了那凌厉的飞箭,然而望见江意恒化险为夷,冯千酒不仅没有露出失望之色,反而忽地面色一冷,嘴角扬出一抹邪笑。只见其反手急甩,一柄寒冽的飞剑从其袖间刺出,袭向身形未稳,尚在空中的江意恒。他当然料想到了以江意恒的身手,固然不可能栽在那几支飞箭上,所以在江意恒一撒开枪,便捏了一柄短剑与手中,藏于袖间,只待其身式穷末,避无可避之时,再行出手,那时,恐怕也只有神仙方能救其了。

望着那冯千酒突来的一剑,已无力可借来闪避的江意恒顿时心如死灰,眼神内绝望与恨意交杂闪朔,他在恨自己,恨自己的一时心软,倘若再有一次机会,他定然当时毫不犹豫的把枪尖穿进冯千酒的喉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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