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除念垢洗欲尘兮,心得以润。

香烟蜃境迷眼兮,踏云上青天。

蘸乐幻音惑耳兮,游宫戏众仙。

定魂魄守中天兮,天目避暗寐。

浮身形踏七星兮,斗牛照兵精。

天兮,地兮,同成一山。

阴兮,阳兮,共赋一禀。

吾之微身附于山,可感天地之宏乎?可明阴阳之妙乎?

小之不成兮求于大,内之不成兮求于外。

大道繁兮存三千,执于一丹腹中炼,叹兮,叹兮。

次日一早,汪伯领小子直上金顶。这太岳之巅有一太和庙,乃日月朝所建,朱栏金漆,每日早晚逢日斜照,稍远观之,金光灿然,故人称金顶。乡中之时曾有闻,言太岳金顶不可许愿,许之有灾。那时止作一趣闻笑谈,未曾深思。然果立于太和门前,心中却顿生一丝念想。待入庙瞻仰,念想渐得悟透。想那日月朝尊道崇玄,开国不久便建此庙,其后数代扩之,渐有大宫之状。且因其形格颜色似于燕都紫城,时人戏言乃天上紫殿,与地上紫城遥相映之。玄而言之,太和香火犹似一朝之运。二百余年之后,神州晸昏灾频,更逢破军乱邦,关外异族趁乱取国。那异族权贵眼中,太和这般气运之相自是难容。止是夏民敬道者众多,异族兵锋虽锐,人源却少。想是防夏民生变,故存庙以抚之。然心头之刺不拔,终难安生。便造出许愿致灾之流言,借以恐吓人心,衰败太和香火。愿者,乃心欲。人之欲,乃己身五行之生合克刑。清气之处,五行分明,乃天人五行感应之佳地。身感天应,心明天意。故此金顶处,逢云清天净之时,便是发愿大好之地。想来人欲偿愿,当先明人欲为何。欲本乃天地间一道,尽可直面之。止是天地大道,阴阳极返而过犹不及,故之于人欲宜疏堵二手,化敌两备。犹如江河洪水,虽垒坝拦之,亦须分闸缓泄。可笑那敞顶教义,禁这禁那,好似堆高挡水愈高愈险。今见那敞顶教众,虽面善辞悲,却目漏色邪。口言禁忌荤腥,却将豆食做成鱼肉滋味。如此虚伪,比之全甲更胜一筹。昔年传言敞顶老祖割肉饲鹰,一众徒子徒孙据此将那老祖大肆吹捧,好似天下慈悲皆源出其祖一般。传言真假暂且不辨,单论敞顶教众供奉此言之举,便足见此教之劣。那鹰为强恶,鸽为弱善,救鸽当搏鹰,扶善应锄恶。鹰得肉而饱食,则强者愈强,恶者愈盛,弱善者虽得一时苟活,日后却愈加凶险。且己身之肉源于它灵之命,割肉饲鹰实乃输它命以壮强恶,此为施小善而行大恶也。可笑常有自命不凡者,引据此典以显清高。小子每见此样之人,恨不能掌其几嘴,鞭其几腿。更可恨有神州之人,自家百说尚未精研之,却将西来废义奉作圭臬,粗学堪习而后故弄玄虚以自抬身价,偏又有人收买其价,真个是万般无奈。二人各自上香,又一同细赏云上紫观。小子虽是懒人,却甚喜行走于太和之内外,有气沉意虚之妙感。汪伯负手踱步,四处闲看,见着字画之处多伫足鉴赏。止是下山费时,金顶之上停留不得太久,日渐西落便返归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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