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2)

登立为帝,孰道尚之?帝为贵极,天道使然。

女娲有体,孰制匠之?上神身世,凡俗焉知?

舜服厥弟,终然为害。知无大害,乃纵容之。

何肆犬豕,而厥身不危败?后世杜撰,难为足信。

吴获迄古,南岳是止。自知之明,利他利己。

孰期去斯,得两男子?世间名禄,失此得彼。

缘鹄饰玉,后帝是飨。鹄玉之说,后世装裱。

何承谋夏桀,终以灭丧?识人知势,乃成大功。

帝乃降观,下逢伊挚。下逢为罕,上迎为常。

何条放致罚,而黎服大说?或是诛暴,或是分利。

简狄在台,喾何宜?先纳二妃,后置瑶台。

玄鸟致贻,女何喜?人扮鸟形,窃玉偷香。

该秉季德,厥父是臧。私德无用,大利聚心。

胡终弊于有扈,牧夫牛羊?况在内而亡,在外而安?

干协时舞,何以怀之?以色诱之,投怀送抱。

平胁曼肤,何以肥之?贵人享用,好物养之。

有扈牧竖,云何而逢?名逢实待,勾心入陷。

击床先出,其命何从?约时定地,自得其令。

恒秉季德,焉得夫朴牛?又一亥尔,避身牧羊。

何往营班禄,不但还来?明知凶地,何敢栖身。

昏微循迹,有狄不宁。颜美悦眼,狄女难舍。

何繁鸟萃棘,负子肆情?往来繁多,察漏知怠。

眩弟并洇,危害厥兄。前女诱弟,后女爱兄。

何变化以作诈,而后嗣逢长?一父所出,各命不同。

成汤东巡,有莘爰极。山高路远,帝威难及。

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结亲成戚,方认京极。

水滨之木,得彼小子。灵木所孕,非是凡胎。

夫何恶之,媵有莘之妇?以此滕之,方显妇贵。

汤出重泉,夫何辠尤?反迹已露,囚汤警众。

不胜心伐帝,夫谁使挑之?无谋少智,先挑失势。

会朝争盟,何践吾期?趋利避害,逐势而动。

苍鸟群飞,孰使萃之?头鸟亢鸣,后鸟和音。

列击纣躬,叔旦不嘉。 裂尸无利,暗积隐怨。

何亲揆发足,周之命以咨嗟?乘势而谋,盛极思败。

授殷天下,其位安施?仿尧效舜,次递相逼。

反成乃亡,其罪伊何?封疆裂土,干弱枝强。

争遣伐器,何以行之?列阵于前,鼓噪冲城。

并驱击翼,何以将之?百人接递,令通两翼。

昭后成游,南土爰底。 名游实巡,广土不宁。

厥利惟何,逢彼白雉?无逢白雉,南人焉臣?

穆王巧梅,夫何为周流?枯坐都城,王臣不认。

环理天下,夫何索求?遍历九州,威制天下。

妖夫曳炫,何号于市?奇语惊人,假中藏真。

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王待天诛,天罚化姒。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大势轮转,小事无常。

齐桓九会,卒然身杀。晸托仲父,失柄亡命。

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夺旧赏新,不察地陷。

何恶辅弼,谗谄是服?周乱殷史,春倒秋颠。

比干何逆,而抑沈之?通周亡殷,表忠里叛。

雷开阿顺,而赐封之?王心孤独,以赏换和。

何圣人之一德,卒其异方?近火柴燃,浸水木腐。

梅伯受醢,箕子详狂?王不欲杀,借梯下阶。

稷维元子,帝何竺之?外恶内怜,少溺自立。

投之于冰上,鸟何燠之?炎精落冰,灵鸟代薪。

何冯弓挟矢,殊能将之?天材地造,本异凡民。

既惊帝切激,何逢长之?倘秉天命,帝若奈何?

伯昌号衰,秉鞭作牧。 力有不逮,引而不发。

何令彻彼岐社,命有殷国?毁旧塑新,威胆慑心。

迁藏就岐,何能依?留之难活,随迁撞运。

殷有惑妇,何所讥?邦国兴衰,勿怨一妇。

受赐兹醢,西伯上告。 周夺殷鼎,污商证己。

何亲就上帝罚,殷之命以不救?利导人心,心聚反殷。

师望在肆,昌何识?言行别众,难得不识。

鼓刀扬声,后何喜?狂言妄语,切中己意。

武发杀殷,何所悒?兄丧父辱,义愤填膺。

载尸集战,何所急?此风不乘,彼风难待。

伯林雉经,维其何故?发顺考序,旦越鲜位。

何感天抑墬,夫谁畏惧?天罚不至,无人畏惧。

皇天集命,惟何戒之?知难晓重,晓重自慎。

受礼天下,又使至代之?权掌他手,利囤别库。

初汤臣挚,后兹承辅。 眼明识人,得人成事。

何卒官汤,尊食宗绪?晓谕天下,义尊利分。

勋阖梦生,少离散亡。 风摧秀木,木韧不折。

何壮武历,能流厥严?伍荐孙兵,捣棺破殿。

彭铿斟雉,帝何飨?材美料精,佳羹悦舌。

受寿永多,夫何久长?顺时安命,气宁身康。

中央共牧,后何怒?大权旁落,如何不怒?

蜂蛾微命,力何固?微以柔迎,固抵反害。

惊女采薇,鹿何佑?鹿佑为虚,人助乃实。

北至回水,萃何喜?不知将死,尚喜脱身。

兄有噬犬,弟何欲?请与凶物,所欲难测。

易之以百两,卒无禄?今日易犬,明日易位?

薄暮雷电,归何忧?身有归乡,心无宁处。

厥严不奉,帝何求?升没有序,四时荣枯。

伏匿穴处,爰何云?刻简落墨,遗泽后人。

荆勋作师,夫何长?出师无利,国损焉长?

悟过改更,我又何言?即是无言,必无悔过。

吴光争国,久余是胜。 常念败绩,难言再胜。

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不继恶德,自成贤人。

吾告堵敖以不长。 亡者无涉今事。

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夺位失德,强国得义。

答问完毕,敛神回体,已难察时光过去多久。小子起身托卷于面前,身后一风轻举送回。河神浏览片刻,笑而言道:“虽未必尽得真解,却也拓心思宽窄,或可助他人续解。今次耗神劳累,便送汝一夜安眠,聊表谢意。”言罢,抬手挥展。小子顿感倦意,缓卧而眠。再醒过来,见仍裹于被中,毫无异象。坐起回思一二,亦觉不甚真实,摇首而自笑。掀帘来看,别家厨窗人影忙碌,原来一觉竟是睡了半日之久。小子睡眠颇浅,常几醒几昏,半宿辗转。今日难得安枕深眠,想来梦中河神亦非虚妄。毕竟凡胎肉眼不可尽视天下之物,不可视却非不存也。

披衣坐于窗前,木然视远近之景。有思钝却念闪之感,甚是奇妙。离家之时一身白净,归家之后却录满笔墨。止是墨纸虽轻,层叠压心。心重则动微,动愈微,愈加人喜己不喜而人悲己不悲,实是好生无趣。此生寿八十有余,之后这数十载可怎得挨过哟?有道是:

冬木搭灰枝,二月方生芽。

愁向阴云天,何日堪展颜?

哎......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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