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比（1 / 2）

高密看着木擂台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问道：“他是三柯之一？”夫燧没有看向擂台，斜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看着鸟秩树，他还在想着高密放在棋盘上的那枚棋子，听到高密的问话后道：“素女部柯乌耶劳张夙！”高密看着正在擂台中比试的两人，这两人高密记得弇兹合雄介绍过，一人是来自伏羲氏的少主节芒，另一人是来自柏皇氏的佘蓄。

两人在空中一触及分，立于擂台两侧。佘蓄转头看了看坐在索易堂前的一位老妪，老妪笑着点了点头。佘蓄嗯了一声对着节芒肃拜，周身青色护盾渐渐形成。节芒点头为应，怀抱古琴端坐而下。佘蓄的护盾渐渐明晰，一招手，手中一根丈余长棍出现。节芒一端手中古琴放置于膝上，双手抚琴开始弹奏乐曲，乐曲悠扬动听，全身也渐渐出现青色护盾。佘蓄一笑，一棍向着节芒砸去！

青色长棍点扎劈，琴弦起伏涟漪现。长棍一抖分九节，犹如蛇影缠古琴；悠悠乐声传四方，道道兽影撞鞭尖。长发飘飘挪柳腰，道道青影八方现；端坐不动十指乱，身后青影傲风立。棍鞭双袭难破敌，双手易接八方身。

弇兹合雄看向高密问道：“你看他们谁能胜出？”高密道：“佘蓄既是来自柏皇氏，手中长棍又可变为九节鞭，应该是那破天梯，而节芒手中的则是天音琴。虽两件武器都是各自氏族的镇族至宝，但破天也破不开天！”弇兹合雄道：“棍有穿提、闪赚之法，如活龙生虎，难樱其锋；鞭有缠刺、点夺，彼安能伤?”高密道：“琴为乐器，主神魂招七魄。两人都是大乘境，都有元婴参战！棍鞭虽利，难敌魂魄之功！”

就在高密说话时，只见节芒身后的巨大青影一把握住破天梯直接将佘蓄甩出场外！高密接着道：“佘蓄虽领其式，但还未悟其道！”弇兹合雄道：“怎说？”高密道：“宝有四等悟有三阶，地阶破天梯怎和天阶天音琴相比，再者佘蓄对宝门三阶目前还处在第一阶认主阶，又怎能领悟到破天梯的真正破天之功？”看着离开木擂台的佘蓄，弇兹合雄道：“宝门难修，又有几人识宝！”高密笑笑，“你看那边！”

弇兹合雄顺着高密眼光看去，只见金擂台上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照亮了整个索易堂，擂台之上两人怒目而视。其他擂台也停止了比试一起看向金擂台。整个索易堂静了一会，当众人看清金擂台上的两人后都摇摇头继续自己的比试。金擂台上的两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制历堂堂主燧伯风耶混笑笑，起身向前跨出一步，一道白色之光没入擂台中，对着两人一比手后又退回擂台边缘的椅子上坐下。台中的两人对视笑笑，姜蚦反手一握，持戟而立。高密看看姜蚦手中的戟看向蚩尤氏族长姜螭，姜螭闭眼而坐没有看向擂台，就如擂台之上比试的不是自己氏族之人。

蚩尤氏是百族之中兵者之王，在短短几年间，以力、兵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氏族一跃挤入了九大氏族。这千年来一直带领蚩尤氏开疆扩土，隐隐有着一统中州之势，而在此次大会中，此时就直接遇上了同是九大氏族之一的有虞氏。

高密正了正身子，九大氏族之争的第一战已拉开了序幕。象看着持戟的姜蚦当下也不敢大意，两人都是大乘境同时又都是主修金，随即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看着象手中的兵器，众族长也是微微一愣，象手中的兵器像一根短棍又似一把短剑，弇兹合雄轻声说道：“刚刚佘蓄手中的破天梯变化万千，这时象手中的也是有虞氏的镇氏之宝璇玑玉衡，璇玑玉衡有十八般变化，暗含五行之力。蚩尤氏虽是兵主之王，可姜蚦手中的兵器并非是他们的镇族至宝血铜戟！难道说姜蚦能获胜？”

高密点了点头没有看向弇兹合雄，“自身强大与否，能否立于世而不倒，取决者五门，一境、二宝、三术、四艺、五道。姜蚦的祖上兵圣也是艺之极者！就从刚才姜蚦的爆发来看，手中之器虽非宝物，但对艺门所悟甚高！”弇兹合雄道：“怎见得？”高密道：“就兵器而言，主艺！学艺先学拳次学棍。拳棍法明，则刀枪诸技，特易易耳，所以拳棍为诸艺之本源也。拳为短之首，棍为长之尊！使戟者，棍必精、力必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们都是在同境界，璇玑玉衡能成为有虞氏的镇族至宝且有诸多变化，要真正掌握它的用法可不是易事！”

重华点点头，他虽将璇玑玉衡传给了自己的长子象，但他清楚，象并没有真正掌握，十八般变化目前也只会两般变化而已。此时擂台上象持剑在外围游走，一直无法攻入白光中舞戟如风的姜蚦身旁。“象只有破开姜蚦的外围攻入近身，才有获胜的可能。但就目前来看，象很难找到其突破口，就只能等待姜蚦的后力自衰了！”金擂台上，两道身影渐渐模糊，只见道道白影闪过，分不清戟影剑踪，看不明谁进谁退。就在此时，擂台又是一震，擂台上的保护光罩亮起，象随着白光的护照滑落，一把长戟突然出现直指象的胸口。

风耶混起身走到象前撤回光罩，将一颗丹药喂入象的口中，扶起象后开始高声宣布此次比试的胜者。姜蚦收戟对着风耶混一拜后踉跄的走向台下，向着蚩尤氏而去！风耶混将象送回有虞氏，回到擂台上继续主持比赛。

重华对着姜螭拱了拱手转头看着高密，“就如刚才之势，不知象可否破开姜蚦的攻势！”高密看看重华又看看身旁的夫燧，夫燧一样微闭着眼没有看向高密也没有说话。高密最终看向姜螭。姜螭虽不能看到夫燧，但高密看向夫燧时姜螭有所感，笑着点了点头。高密道：“姜蚦对艺门而言已达审固阶，又继承了兵圣的二十四式夺命戟，这二十四式既可独立也可互化，就刚姜蚦所使来看，他是将二十四式循环使用了三次，如果象对境的领悟更透彻、更高的话，用时间就能将其击败。如果象对艺的领悟也能达到审固阶，那一样可以将其破开。”姜螭道：“不知二十四式独立、互化怎说？”高密道：“行戟不可有势，势乃死法，存于胸中，则心不灵变；况势遇庄则得益，遇会家则受损；他法行，随法行，正谓此也；戟本带棍法，二十四式，惟上平、中平、下平于立身处，不期而然，必合一势；此乃为互化也！而就以青龙献爪式来说，是为孤雁出群戟法；势势之中，著著之内，发戟扎人，不离是法；欲其深足稍进可矣，欲其退戟压低即可，进可攻退可守，亦为单用！”重华道：“如你所破，将从何出手？”高密笑笑道：“式式相接之际！”

擂台上的比试不因象与姜蚦的比试而发生变化，也不因高密与众氏族族长的谈话而变动。天一样的晴朗，擂台上的比试同样在进行着。高密在和众族长谈话之时，也一样看着各个擂台之间的比试。擂台之上的比试自姜蚦和象之后，几乎都是使用境界之力进行比拼。现在比试几乎如同展销会，遇到九大氏族少主上台，大家也几乎没有进行过多的较量，都是亮一下自己的境界，展现一下自己氏族的法宝。第二轮就在上上下下中结束，众人在稍歇一会后，又开始第三轮比试，第三轮每个擂台五中选三，抽空的一人直接进入第四轮，而进行比试的四人一样没有进行过多的较量。高密看着端坐的弇兹合雄，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节芒与佘蓄、象和姜蚦后，抓阄直接安排成自己氏族相对，因为在第三轮中直接没有遇到九大氏族相对的情况。第三轮也在各个擂台陆续结束后渐渐拉下了帷幕。弇兹合雄看看头顶的太阳，也起身宣布本轮全面结束。

众人进食后都在广场之上休息，等待着下一轮的比试。

索易堂主堂之内，九大氏族族长齐聚，高密也在其中。高密来自何处众人都不清楚，大家也只是在弇兹合雄口中得知高密是天鼋氏少主，天鼋氏也没有在九大氏族中的任何一个氏族内。大家在和高密的交谈中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高密身份的信息，在座的族长都是渡劫境三阶以上的修法者，他们知道不是高密不告诉他们而是高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氏族。高密没有说他自己的师尊是谁，他们也没有问，能对世间五门有如此了解之人，其背后之人，他的师尊也不是他们能打听的。众人没有问，不代表着他们没有猜测，他们各自的猜测都不一样，但都是认为高密必定是那十二位圣君中的某一位徒弟。

第四轮比试也在众人的话语中开始进行，此时擂台上共有十五人。高密静静地坐在弇兹合雄身旁。九大氏族有虞氏少主象被姜蚦击败外，其他八大氏族少主目前都还在擂台之上。重华看了一眼眯眼微笑看着擂台的姜螭一声冷哼，直接闭眼斜靠在椅上。

每个擂台上三人成三角形站立，擂台正中一棵木桩渐渐升起，木桩之上摆放着一个匣子。四堂之主看了一眼点点头的张夙，匣子慢慢开启，围着匣子的三人伸手各接住一块自匣子中飞出带有赤青色的木块。众人看向各自手中的木块，木块上没有任何字迹的转身走下了擂台。

在一轮的抓阄后，最终木擂台上神农氏榆罔与有熊氏姒卯相对、火擂台上燧人弇兹氏风火看着祝融氏洛前、土擂台上女娲氏团暤与轩辕氏朱丹相持、金擂台上蚩尤氏姜蚦笑看着葛天氏达河、水擂台上风夷风蒙对着方雷氏方华龙一拜。

各个擂台在主擂人开始声中开始了比试。高密看着各个擂台上色泽闪烁，道道虚影飞舞，青鞭缠住青戈、青戈架开青鞭，赤棍直劈直刺、赤锥左突右闪，黄鼎道道黄光四射、或砸或震、剑影起舞、亦进亦退，横笛或点或撒、乐声或起或沉击不进那只放白光的戟影中，幡在风中摇、道道黑影四处飞舞、锥影亦黑、不见身影黑光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