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登山九青玉（1 / 2）

四人一路登高，白川对拖累三人心怀愧疚努力维持气息和体力的情况下尽量加快步子。

随着渐次登高体内的胀痛愈发明显、严重，时而更有强烈的膨胀感从腹下蔓延全身撑的白川肌肤微肿、头疼欲裂。紧上几步山阶后剧烈的鼓胀与痛感又会明显减少。

如此往复白川在习惯疼痛的同时也默默注意起了剧痛复发的间隔。

身边几人都注意到了白川愈发严重的异状，担心的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过多询问与关心。

只是默默陪着极有可能已经注定仙凡陌路的新朋友走完同行的最后一段路。

叶云早看着武学上可称为顶尖天才的同龄人，感受到对方每迈一步的艰难。她有些感伤，丹田处涌来的力量与周围的轻快气息让她真切明白何为天地不公。

白川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愧疚的看了看旁边欲言又止，最后在无言中握紧了拳头省下说话的力气脚下更快了几分。

来到山腰，前方是界限分明的灰雾，看着目光无法穿透的灰色雾气四人不由同时停下。

小胖子回头望向身后，身后已无山脚景色只有笔直向下的青色台阶。他看了看旁边疲累的白川忍不住冲对方扬拳挥摆表示佩服。

白川抹了把汗同样看了看山下感受体内的痛楚唏嘘不已。

“接下来应该是真正的试炼了。”叶云早看着被前方台阶分隔的浓密灰雾出声提醒。即使只有一步距离也看不见雾中景色就连被灰雾覆盖的青色台阶也不见分毫。

叶云早看向白川认真道：“虽然卷云宗试炼无死伤前例，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点破道：“应该也没有像你这般临近巅峰的武师依仗体质强行完成试炼。“她低下头声音也随之低了几分劝道：“或许会有意外，你“

话语未完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叶云早的肩膀，耳旁是温和却因忍耐不适有些压抑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和爷爷以外的人一起爬山。我很高兴。“话语最后是几声温暖的笑声。

叶云早看着笑的很好看的男孩，看着他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率先往前一步踏入浓雾。她慌忙跟上一起走入浓雾，刚一走入就听见声嘶力竭的大喊，“小心！“

叶云早眼前一道寒芒凭空显现当头挥下，凭借多年习武的身体和早到的提醒叶云早瞬间反应过来，在无法全然避开的情况下侧身避开要害。一道比灰雾还浓郁的黑影在叶云早肩膀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后融入浓雾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旁边一声凄厉的惨叫刚一传出便戛然而止，随之重物坠地声和珠玉滚落声并响。

叶云早脸色大变顾不得肩膀伤势往旁边紧走几步感受到鞋底传来的粘稠感，她看见碎裂的布甲与分开的尸身。她双手捂住嘴，哭声和呕吐声宣泄而出。

白川颤抖的绕过尸体踩过浓稠的鲜血他强忍颤栗用自己都不信的话安慰道：“别怕别怕这是假的假的，一定是仙人术法。“白川像抓住稻草的溺水之人反复强调，“仙人术法一定是仙人术法，不要怕不要怕。“

看见蹲在地上边吐边哭的叶云早 看见她肩膀血流不止强作冷静的白川第一反应是爷爷教导过的包扎。白川看了看四周，不见哑巴孩子的身影他担心的看着叶云早肩膀的伤口，思考如何包扎的同时拍打脸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脸上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全是汗水，身体更是明显肿了一圈。

白川抚慰的轻拍叶云早背心嘴里呢喃，“别怕“。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余光瞥见自己的衣袖他心思一动问也不问伸向叶云早腰间抽刀而出。

叶云早感受到自己的短刀被抽走，这才从悲伤与恐惧中恢复些神菜，注意到脸颊臃肿满是汗水的白川她带着哭腔脱口而出，“快放弃！”

白川没有理会刚握紧刀柄右手很自然的翻转掌心刀身顺着手腕一旋被他反手握住，左手拉紧衣袖反手一刀衣袖齐肩割开，然后被他用力扯下。

叶云早看的既担心又迷惑，白川忍着剧烈的肿胀与疼痛感把袖子对着叶云早的伤口比较，然后迅速割成几条长短白布，做好这些他将短刀入鞘。

“来。”白川拿右手袖子擦了把汗水示意叶云早伸臂。

叶云早呆呆伸手一时忘记了自己有带金创药。

“会有点痛。“白川用擦过汗水的衣袖擦去伤口鲜血很快白袖变得鲜红。叶云早看着帮自己包扎的白川呆呆说了声，“谢谢。“

白川一边包扎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别怕，这可能只是仙人术法，我爷爷从不会骗我的，我娘亲也确认过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一定是假的，别怕别怕。“有些颤抖的安慰言语安慰他人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叶云早擦了攃眼泪，看见双手包扎的白川双眼已被汗水渗的睁不开，她恍然帮忙擦去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水渍振作鼓舞道：“你也别怕，一定要爬到山顶就算。”她一咬牙道破真相，“就算不能修炼也要亲眼看见这是假的！”

白川没有在意点头傻笑。

恢复点精神两人不敢再看小胖子的尸体，寻找一会确认不见哑巴小孩两人各自安慰一番一起望向前方。

叶云早眼中前方雾气浓厚不见五指。

白川眼中十数丈外的高处，一道黑影默立不动。

白川拉住想要先行的叶云早说道：“我来。“然后他一脚向前如心中猜测一样他眼中的黑影飞快冲来，一道爪影横腰抓来，白川在踏上这阶时身体骤然轻松加上早有准备提前旋身躲过。

叶云早不见下一阶的景象抽刀出鞘，不等白川回应踏阶而上一道爪影突兀出现眼前她猛然错身以刀身挡住斩首一击。

白川看着空无一物的高处阶梯上重新显现出黑影，他若有所思和叶云早拉开一些距离后提议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