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2 / 2）

忽然，他好像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心跳声。伴随着心跳声的，又好像有血脉里血液的流动声。韩浩月感受着，似乎自己变成了十分微小的东西跟随着自己的血液流动。又忽而，他的灵魂好似出窍，他看见了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丝丝血液循环的道路，继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又青又蓝的脉络。

所有脉络展现在眼前，心脏处的灵剑印却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而在他左右手中属于“水”和“寒”的灵印也是分别呈现着蓝和青的颜色。

这就是……灵？

韩浩月试着伸手前去触摸近在咫尺的身体脉络，触碰到的却是满手的冰冷、湿润和柔软。

“水？”正当他好奇为什么伸手就能触碰到水的那一刻，手中的触感又变成了刺骨的寒冷。没有任何物体的入手，就像毫无衣物遮盖暴露在寒冷的冰窖中，冰冷僵硬，深入骨髓。

“冰？不对，这是‘寒’？”韩浩月脑中思索着：水尚有触感，冰冷且湿润，把摸不住，无论怎样去握住都能从指缝中流走，是流动的。但是寒不一样，它没有触感，触碰不到，只能从感官上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能深入人的体内，或者说无处不在。但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寒’和‘暖’是共同存在的，那又为何只有单单的‘寒’能作为人的一个‘灵’呢？又或者说，与之相对的还有一个‘灵’以‘暖’的感官形式存在？那寒灵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降低温度？韩浩月手掌一握，处于自己世界中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只是在自己掌心中握住了所谓“寒”的灵。而外界的波利则是在他握拳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周边空气迅速降低，直至零点，仿佛整个世界已然进入寒冬的世界，甚至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这就是寒灵吗，仅仅刚掌握力量的灵使便是如此，可想巅峰时期的那位大人……可真是骇人……”波利心中暗叹，默默地运行着玄法驱寒。

“叮——”随着一声清晰的清响，韩浩月额正中的那只眼悄然睁开，居高临下地睨着眼中的世界，眼神中带着些许轻蔑和狂妄，似乎这个世界都不得入了他的眼。

进入冥想中的韩浩月没有丝毫不适，甚至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而在那竖瞳睁开的一瞬，韩浩月身后的空气似乎凝成了一个人形，它似乎是韩浩月的青色灵气凝成，虚幻又实质。那人形青雾长发长袍，面部位置似乎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波利，像是在审视他，质问他当初唤灵院时哪儿来的胆子忤逆它。

“咕噜。”波利被那强大的威压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也许就是当时让他滚下唤灵阵的那股意志，但那会儿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值得去反抗那股意志。

“晚辈不是有意违抗前辈的意思，只是晚辈受人之托照顾这小子，不能让他出事，前辈见谅。”波利见那青雾迟迟不散去，咽了咽口水躬身致歉道。

“哼！”青雾冷哼一声，随后化作一道灵气穿过波利的身体。那一瞬，波利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突破前那道桎梏的松动，感受到了身体迅速的变暖和灵气的充盈。他已经很久没有修行了，至少在他摸到那桎梏久久不能打破之后是没有修行过的。

如今在那青雾的帮助下那禁锢他的桎梏已经松动，他重新修行的斗志再次燃了起来。这次，他是真的沾了韩浩月那小子的福。波利又向韩浩月看去，那青雾只是穿过了他的身体便回了去，却给他带来了无比巨大的震惊，可想那青雾之前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思考青雾实力与身份的同时，波利也在思考一件事：青雾灵形态下便是如此强大，那它为什么会甘于存在于韩浩月这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异界人’的身上呢？还是说，这青雾也是异界的一股意志？

“不想了，这小子身上的谜团可不是一般的多。”波利晃晃脑袋，暗自低语着。

现在他的桎梏已然松动，第一要紧的事情便是修复他破碎的灵珠。是的，他在唤灵院时违抗那青雾意志上前时是动用了自己万年浯龟的灵珠的，万年浯龟防御能力极强，几乎可以做到与人交手时不被伤到一分一毫。可他在违抗青雾意志时仅在一瞬间便被破了浯龟给他的防御，直接伤到体内。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那浯龟的灵珠上生出了许多裂缝，如果不能尽快修复，那这灵珠只能报废，甚至给拥有者带来无法想象的负面状态。